苏棠脸一红,“大哥,你别胡说。”
  
  那模样,很难不叫人想入非非,除了谢柏庭,只有他知道苏棠不让苏寂跟去的真正原因。
  
  苏寂想了想,妹妹和妹夫一路上打情骂俏,同乘一骑,他这个做哥哥的跟在一旁,确实比较尴尬,万一没忍住打了妹夫就更尴尬了,再万一没打过妹夫就更更更尴尬了,虽然这种可能性比较小。
  
  信老王爷看着苏鸿山道,“刑部事太多,你一个人忙不过来,还是让寂儿进刑部帮你吧,我另外派几个暗卫护送棠儿和庭儿。”
  
  苏鸿山点头,“如此也好。”
  
  对信老王爷安排的人,苏鸿山很放心。
  
  苏棠看着谢柏庭,谢柏庭朝她摇头,苏棠就没再拒绝了,她没有理由阻拦信老王爷派暗卫去寻找自己的孙儿,无理取闹的阻拦该惹人起疑了。
  
  苏棠和谢柏庭在信王府吃了回门饭,又待了一个时辰,再上街逛了会儿,等回靖南王府,天已经擦黑了。
  
  一夜好眠,连个梦都没做,早上醒来,整个人神清气爽。
  
  吃过早饭后,苏棠便和谢柏庭去松鹤堂给老夫人请安,外带辞别。
  
  不过比起他们离京找人,老夫人明显更关心宋国公府,这不,老夫人说了两句让他们尽心尽力找人后,话锋一转,“此去望州找人,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昨儿你们三婶去宋国公府送还银票,知道病的是宋国公,他是我们宁朝肱股之臣,皇上的左膀右臂,这些日子都是在强撑上朝。”
  
  “宋国公夫人收了银票,却也希望你们能帮忙,宋国公府感激不尽,以后但有所求,无不应允。”
  
  肱股之臣?左膀右臂?
  
  别人不知道她就是贾大夫,皇上可门儿清着呢,要宋国公对皇上真这么重要,皇上能不让她医治宋国公?
  
  苏棠没说话,三太太循循善诱,“虽然京都太医大夫不少,咱们靖南王府谁病了都能请到赵院正,但赵院正的医术远不及贾大夫,我们有点病痛就算了,就怕王爷王妃……”
  
  谢柏庭脸一沉,“三婶要帮宋国公,我管不着,但为了帮宋国公就咒我父王母妃,三婶怕是忘了自己脚下踩的这片地是谁的了!”
  
  谢柏庭最放心不下的就是王妃,三太太这时候说这样的话,无疑是往谢柏庭枪口上撞。
  
  三太太脸一僵,“我没有这意思……”
  
  谢柏庭冷笑一声,“母妃且不说,父王的身子骨,三五年都不带伤寒一下,我们离京找个人,三婶却担心父王会病到连赵院正都束手无策的地步,我不知道三婶的担心从何而起?!”
  
  谢柏庭声音冷沉,妖孽的脸不带一丝温度,像极了王爷在动怒,吓的三太太都坐不住,脸又红又白。
  
  谢薇就站着三太太身后,见不得自家娘被谢柏庭这么对待,她气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我不明白贾大夫的下落有什么值得隐瞒的,他还以面具示人,定做过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这是来软的不行,改来硬的了吗?
  
  激将法可不止她三姑娘会用。
  
  苏棠轻笑一声,看着谢薇道,“咱们靖南王府和宋国公府是要结亲了吗?”
  
  因为愤怒,谢薇气势汹汹,可被苏棠赤果果的眼神看的气势全无,甚至还有几分慌乱,怀疑苏棠是不是知道了些什么
  不会的,她不可能知道的。
  
  谢薇高傲的昂着头颅看着苏棠,“这和结亲有什么关系?”
  
  苏棠把玩手中绣帕,玩味道,“宋国公府要是靖南王府的亲家,极力帮宋国公府说情也就罢了,什么关系都没有,却为了宋国公府起争执,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们靖南王府怕了宋国公府,极力讨好呢。”
  
  苏棠都这么说了,要还不放弃帮宋国公府说情,就真的是怕了宋国公府,极力讨好了。
  
  这个话题就此打住,谁都没再提。
  
  然而包括苏棠在内谁都没想过,她随口反激将谢薇的一句话,竟真的促成了宋国公府和靖南王府结亲,最后带出无数惊天大瓜。
  
  此乃后话,暂且不提。
  
  王妃迈步走进来,她舍不得苏棠和谢柏庭离京,不过圣命难为,再加上谢柏庭毒解了,又被立为了世子,迟早会上战场,不舍得分别也得舍得。
  
  王妃眼底含泪,“这一走,大概多久能回来?”
  
  苏棠也想知道,她看着谢柏庭,谢柏庭脑门黑线滑落,找人的事谁说的准,“夏贵妃不是说了,快的话赶得及回来给老夫人贺寿。”
  
  谢柔坐在那里,听到谢柏庭说这话,都怀疑他是不是忘了老夫人寿宴是哪天了。
  
  还有十六天就是老夫人寿宴了。
  
  望州距离京都有四百里,快马加鞭来回就要小十天了,要再不巧碰到刮风下雨路上耽搁几天,除非他们一到望州就把人找到了,否则绝无赶回来的可能。
  
  丫鬟进来禀告马车准备妥当了,苏棠就和谢柏庭同老夫人告退,王妃送他们出府。
  
  这边王妃他们出门,那边过来一丫鬟,凑到三太太耳边嘀咕了两句,惊的三太太直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吓了坐在她下手的四太太一跳。
  
  四太太要正要问出什么事了,三太太就直接走了,都没和老夫人打一声招呼。
  
  再说苏棠,王妃送她和谢柏庭出府,一路上都在叮嘱谢柏庭照顾好苏棠,虽然找云翊重要,但也别累着苏棠了,谢柏庭一一应下,王妃又叮嘱他道,“出门在外,不可欺负棠儿。”
  
  谢柏庭嘴角一抽,说的好像他欺负过苏棠似的,被欺负的人一直以来不都是他吗,“母妃该叮嘱娘子别欺负我。”
  
  “棠儿一个女儿家能欺负得了你吗?”王妃嗔瞪谢柏庭道。
  
  苏棠站在一旁,重重点头,看的谢柏庭浑身无力。
  
  走到大门处,苏棠就看到一驾奢华的马车停在那儿,有点眼熟,但不是她惯常坐的那驾,苏棠以为这是谢柏庭特意做的安排,迈步就要下台阶,被谢柏庭拉住,“马车还没来呢。”
  
  苏棠指着眼前的马车,“这不是吗?”
  
  “这是三婶的马车,”谢柏庭一脸黑线,这女人的记性是有多差。
  
  苏棠有些尴尬,她转身上台阶,那边三太太脚步匆匆的出来,下台阶的时候,不小心撞了苏棠一下,要不是谢柏庭抓着她,苏棠都要被三太太撞滚下去不可。
  
  三太太撞了她,一句道歉没有,甚至连眼神都没给苏棠一个,坐上马车就走了,那急切神色匆匆的样子,好像天都快要塌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