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路遥转头看向身旁的男人：“我可以借你肩膀靠一下吗？”发生了这么多事，她有点累。
墨云琛把肩膀往她身边靠近，低眸看向靠在自己肩膀上的路遥，这还是她第一次跟自己示弱需要自己。
这感觉有些微妙，但好像还不错。
路鸣焦躁不安的在走廊来回走动，眼神落在路遥身上又看向她身边的男人，转过头把目光对准一旁包着孩子的路芸。
“如果我妈死了，你们谁也别想好过。”他的咆哮换来几人死寂的沉默。
深夜了，路芸抱着已经熟睡的孩子轻轻摇晃，斜看了一眼吵到乐乐睡觉的男人，柳眉紧皱。
路鸣又把视线看向一旁始终蹲在角落的父亲，上前一把拎起他的衣领，一拳狠狠朝着他轮去，对上父亲悔恨的双眼，在拳头落在他脸上的瞬间最后还是移开拳头一拳砸在了墙上:“如果我妈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不会原谅你的。”
“鸣鸣，我不是故意的。”路国辉张嘴想解释，被路鸣狠狠的打断：“我妈已经进了抢救室了，你跟我说你不是故意的。”
“一句不是故意的就能让事情没有发生吗？”
“我是你亲爹，你难道还想让我给你妈偿命不成？”路国辉梗着脖子怒吼。
护士推开手术室的门，朝着吵闹的两人喊道：“家属吵闹请去外面，这是医院。”
手术室外几人安静的等待着。
路遥望向一旁跟着遭罪的乐乐，睡在姐姐怀里一点不安稳。
“姐，要不你先回去，这里有我。”
“没事，我抱着她一样睡。”路芸这才缓过神来看向坐在轮椅上的男人：“妹夫怎么了？”
“他脚受伤了，要休养一段时间。”
“那你先带妹夫回去，这里我会照看好。你明天还要上班，我白天可以回去带着乐乐睡觉。”
她们只是在这里等一个结果，并不需要两个人都耗在这。
路遥并不放心姐姐抱着乐乐在这里等，谁也不知道路鸣会做出什么事情。
两人谁也不放心谁，都不愿意回去。
就这样几人耗着，路鸣和父亲站在两头角落，路遥几人坐在手术室外的椅子上。
一个小时后，手术室的灯，终于熄灭。
几人瞬间打起了精神，看着手术室的门被打开，戴着氧气罩从里面被推出，长长松了一口气。
只要确定她还活着，就跟她们没有关系。
路遥接过姐姐手上的乐乐，长时间抱孩子怕她手酸，两人起身准备回去睡觉。
路鸣猛地起身拦在两个面前：“你们不准走。”
“路鸣，你发什么疯？”路芸揉着太阳穴，精神高度紧张了一晚上，本就头疼的老毛病又有点犯了。
自从生孩子月子日夜颠倒的带娃之后，就落下了偏头痛的毛病。
“我妈生病了，住院费你们给我交了。”路鸣拦在几人面前，朝着两人伸手：“我妈在怎么说也是你们的后妈，除了住院费你们还要额外在给十万的营养费和精神损失费。
“你是想钱想疯了吧！”
怎么也没想到他会这么无耻，开口还问她们要营养费。
“神经病，姐姐，我们走，别理他。”路遥拉过一旁试图跟路鸣理论的路芸，单手抱着孩子，跟在轮椅身后几人往外走。
“你们不给钱，别想走，你们父亲差点让我妈出事，这费用必须你们承担，不然的话我就起诉你们父亲。”路鸣眼神落在两人身上，又低头看向她怀里的乐乐：“我记得没错的话，你们一个从事金融行业，一个从事教育行业。”
“如果你们父亲身上有污点，不知道你路芸还能不能从事金融行业。金融圈如果知道你有个杀人未遂的父亲，哪家公司还敢要你。”
“还有你路遥，你现在是老师了了不起了，就不想理你穷弟弟了。如果让你学校的领导知道你有个杀人未遂的父亲，不知道你们学校还会不会要你，你的学生怎么看待你。”
“还有你们的孩子，将来永远都背负着有个杀人未遂外公污点过一辈子。”
姐妹两没想到路鸣为了钱居然连自己亲生父亲都要告：“那也是你父亲？”
“是我父亲又怎么样，他也是差点杀死我母亲的凶手，我只是帮理不帮亲。”他梗着脖子，怒视着两人。
他如果在不拿到钱，就会被赌场的人砍断双手，还会被人告上法庭强奸未成年少女的罪名，他这一生就完了。
凭什么她们两人可以活得这么光鲜亮丽，他却活得窝窝囊囊。
明明父亲都说了，把她们养大就是赚钱给他花的，她们两活着的意义就是让他活得更好，为什么现在活得好的是她们。
一旁沉默良久的路国辉灰暗的眸子落在自己疼爱了大半生的儿子身上，满眼的落寞，整个人都仿佛苍老了十几岁。
“鸣鸣，你真的想告我吗？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据说你妈跟我吵架，我激动一时失手才会导致的意外。”
“爸，你别怪我心狠。你要求就求你两个宝贝女儿，我妈没有医药费医院不治疗会死的，你也不想看着我妈死在医院的，对吧！”
路鸣疯癫的拉着父亲的手，拖着他一路来到路遥两人面前：“爸，你赶紧开口让你两个女儿给你钱，不然我妈还是会死的，你开口要钱，她们肯定会给你的。”
“你赶紧开口要啊，不然你可就别怪我到时候告你。母亲和父亲，手心手背都是肉，母亲给了我生命，就算你是我父亲，我也不能说眼睁睁看着你害死我母亲吧。”
路国辉站在一旁，犹豫了片刻，眸光落在路遥两人身上。
“遥遥，芸芸，那也是你们的后妈，手术费你们可以帮忙垫垫吗？”
“不垫。”路遥直接了断的拒绝，不去看一旁有些心软的姐姐。
路芸嘴动了动，看着父亲一夜之间从一个脾气暴躁变成了现如今这个仿佛做错事的老人，心底有些软。
想劝劝妹妹，要不这个医药费还是给了算了，如果路鸣真的狗急跳墙去告父亲杀人未遂，她好不容易才考上的教师职业肯定会被影响，指不定会被开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