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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娥尊重李旺的决定，便没有多说什么。
夜空无月，满天的繁星点亮了竹林。
萧肃立在其中，任有清风拂面，闭目凝神，岿然不动。
这几日他一直刻苦到深夜，黎明时又起。不浪费一点时间，只为了尽可能的学到更多的东西，以最好的状态迎接武考。
萧娥每每看着萧肃废寝忘食的努力，心就揪着疼。可她也想萧肃更好，这是她最后能够帮他的事。
“四哥。”萧娥走近，轻唤道，“要不要休息一下？”
萧肃转身与她一同坐在石板上，问：“李旺还是不想回去？”
“嗯。他志在远方，不回去了。”
李旺不愿多说，但萧娥能够感受到，他们家庭内部一定出现问题，一个让李旺宁愿离开家，也不想面对的矛盾。
“四哥，明天下午我们该回城里准备考试了，你还有什么不懂的，明天一并问了。我瞧着花叔叔挺欣赏你，必然知无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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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肃搂上她的肩，感激道：“我已经学到很多，知足了。”
萧娥揽住他的腰，轻轻靠在萧肃怀里。
“可惜了，他们很快就会离开，以后不一定有机会再见。否则，我真想你拜他们为师。”
“缘分自有天定，强求不得。”他将萧娥搂的更紧，“小娥，等我考完试。我们很快就能去南凌了。”
“四哥。你常说，凡事尽力而为，过犹不及。我的时间还很多，真的不勉强。你也不要勉强自己好不好？”
“科举是你展露头角的机会，可功成名就不可能在一夕之间完成，也不能瞬间实现。”
萧娥捧着萧肃的脸，渴望到几近乞求，“你答应我，不管结果如何。你都要好好的，脚踏实，一步一步去实现你的梦想。你会是一个造福百姓的好官，会是国之栋梁。千万不要操之过急，毁了仕途。”
萧娥太担心了。她矛盾的希望萧肃能够一朝成名，又害怕萧肃初进朝堂，不知其中深浅，贸然与他人甚至皇上作对。
南国的局势，不可能因为萧肃的几篇文章改变。皇上也绝不会采纳一个新晋学子的建议。
萧肃施展抱负，需要满满沉淀，绝不是现在。一意孤行，只会断送仕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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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娥太了解萧肃，萧肃同样也了解萧娥。但他不能放弃。
“你放心，我有分寸。我还要带你去南凌，在这之前，不会把自己弄得太难堪。”
萧娥眼泪不争气的浸了眼眶。
“你有没有想过，我一旦回到南凌，就不会再回来了。”
“知道。我总不能一直困住你。说好放你走，就不会食言。我只想你能健康喜乐，只要你的毒能解，什么都好。”
末了，萧肃低声道：“这本来就是萧家欠你的。”
萧娥心像被什么撕扯一般难受。她摇摇头，道：“不对，萧家从来不欠我。当初如果不是娘买下我，我会过的比现在更苦，也可能早就撒手人寰。”
“我中毒，和你们没关系。你不必强加到自己身上。”
“四哥。是你鼓励我出去，让我做自己，我一直没有忘。可是，我也真的舍不得你。”
她舍不得离开萧肃，舍不得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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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肃太累了，萧娥千叮咛万嘱咐，不准他再折腾，务必好好休息半日。
萧肃听话的拿起书看，算是歇息了。
“小娥，要不要出去买东西？”
傍晚时分，苏婉趴在门口，探着脑袋邀请。
萧娥顺理成章的出来了，没有上街，而是跟随苏婉来见孙耀。这是她昨夜送苏婉回来时，特地请苏婉帮的忙。
孙耀听说萧娥要见他，就知道铁定有事。
“说吧，请我帮什么忙？”孙耀开门见山问。
萧娥站在屋中，郑重的向孙耀鞠了一躬，随即恳请：“四哥为人正直，初入仕途，难免心直口快说错话。我想请您帮衬他，适时的提点他，不要让他在偏执的道路上走远。”
孙耀冷笑一声，“你没搞清楚情况。我和他是对手，不是朋友。我如何劝他？”
萧娥却道：“朝堂之上，一个好的对手，比朋友更重要。我需要一个人敲醒他，而不是所有人都落井下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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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哥有他的抱负，他完全可以成为一名有利国家的忠臣。我不希望他因为我乱了步伐，急功近利，得不偿失。”
“孙公子，你是将才，性格和四哥刚好互补。他需要你的敲打。我想不到比你更合适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