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缺思厅倚在石壁上，眼神迷离。火光映照着他沧桑的面庞，那枯瘦的双手轻轻抚摸著披在身上的鼠皮，仿佛在抚摸旧日恋人的肌肤。回忆的潮水涌上心头，将他带回那个风雨交加的夜晚。
“那个…其实吧，日子也不是那难熬的。”老矿工吞吞吐吐地说，声音越来越小，“有时候啊，还能邂逅点儿意外之喜…”
“记得有一年风雨交加的夜晚，我像往常一样躲在密室。外头那群鼠怪叫春叫得山响，吱吱喳喳的，吵得我心烦意乱。实在憋得慌，想披上鼠皮出去散散心。”
“谁知刚一出洞，就撞见一只受伤的鼠母。它可怜兮兮地蜷缩在地上，那长满尖刺的皮毛都被血污染透了。见我走近，居然没有攻击，反而可怜巴巴地看着我，小声呜咽。”
“多年来头一次，我没在鼠怪眼看到凶残与杀意。那双绿莹莹的眼睛，竟然映出几分柔情，几缕脆弱。一时间，我心五味杂陈，恻隐之心油然而生。”
“我鬼使神差地掏出干粮，一点一点喂给它。鼠母温驯地卧在我脚边，乖巧得像只小猫。夜色朦胧，雨声潺潺，氛围不知怎的就变得旖旎起来…”
说到这，尹缺思厅的声音戛然而止。他尴尬地咳嗽两声，面颊飞上两朵红云。那双浑浊的老眼闪烁著难以言喻的情愫，似乎陷入了某个不可告人的回忆。
萧远寒张大嘴巴，瞪圆了双眼，活像见了鬼一样。他的脑子“轰“的一声炸开了锅，被尹缺思厅那意味深长的话语震得七荤八素。
“我靠！大爷您…您不会…那啥了吧？！跟…跟一只母老鼠？！”萧远寒结结巴巴地喊出声，尾音都变了调。他只觉得脑壳嗡嗡作响，天旋地转，简直要当场晕厥过去。
尹缺思厅涨红了脸，支支吾吾地辩解：“那个…那个毕竟是个风雨交加的夜晚…一个人太寂寞太久了…谁还没点儿七情六欲啊…再说…再说当时那只鼠母眼神忒勾人…我一下子就…就把持不住…”
萧远寒一个踉跄，险些栽倒在地。他捂著胸口连连倒退，活像见了鬼一样。这…这牲口不牲口的，合著尹缺思厅当年是饥不择食，不分物种，非礼了一只母老鼠？！
“那…那后来呢？！”萧远寒声音发颤，生怕听到更劲爆的内容，“您…您该不会…那啥了吧？！”
尹缺思厅老脸涨得通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他尴尬地咳嗽两声，眼神闪烁：“那个…那啥倒是没有！就是…就是那天晚上，我跟那只鼠母亲亲热热了一番…抱在一起睡了个好觉…从此之后，它就对我青眼有加，暗中相助。那帮鼠兵想攻击我，没几个能过得了它那一关…”
萧远寒听得瞠目结舌，下巴几乎要掉到地上。他张口结舌，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这…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您…您居然和一只老鼠…哎哟我去，这画面感太强烈了…”
尹缺思厅自嘲地笑了笑，眼中闪过一丝落寞。”唉，小伙子，你不懂…当一个人孤独太久，再坚强的意志也会动摇。有些事，不是非黑即白的…”
萧远寒呆愣片刻，却突然陷入了沉思。尹缺思厅的故事勾起了他尘封已久的记忆，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如泣如诉…
毕竟，他也有过类似的糗事，还是和他在阿美利卡的至爱亲朋手足兄弟——人人喊打的资本家许老板一起干的呢。
想当年，他和许老板一起去阿美利卡的羊羊乐园猎艳，玩得可是相当开。他一眼就相中了西羊羊，许老板则看上了废羊羊。四个生物你侬我侬，缠绵悱恻，跟连体婴似的黏在一起，恨不得天天昏天黑地没日没夜地鬼混。
那段荒唐的岁月啊，真是刻骨铭心。萧远寒闭上眼睛，就能回想起西羊羊柔软馨香的羊毛，还有它媚眼如丝的模样。唉，只可惜许老板进去蹲大狱之后，自己还没来得及把西羊羊和废羊羊一并包养起来，让它们伺候自己享尽齐人之福，就被乱棍打死不明不白地穿越重生到了这个鬼地方。
“其实吧，我能理解你的心情。”萧远寒摸了摸鼻子，语气有些犹豫，“毕竟这矿洞，寂寞久了，谁还没点七情六欲呢？我以前的时候，也是个风流浪子。追羊羊，逗狗狗的，没少干缺德事。”
“哦？”尹缺思厅有些惊讶，“原来阁下也是个多情种子？快给我讲讲呗，以前都发生过什劲爆的事儿啊？”
老矿工凑过来，眼神透著一股子八卦的精光。显然，他也厌倦了终日与鼠为伍的单调生活，恨不得听点带劲爆的故事调剂调剂。
萧远寒尴尬地咳嗽两声，支支吾吾地道：“那啥，我就随便玩玩，也没啥特别的。就是跟我兄弟一起去嗨街鬼混，没事儿撩撩羊啊逗逗狗的，没啥新鲜的……倒是您！您这个可比我劲爆多了。”
他不动声色地把话题引到尹缺思厅身上，显然不愿多谈自己那些见不得人的糗事。
尹缺思厅饶有兴致地摸了摸下巴，眼神愈发迷离起来。他眯起眼睛打量著萧远寒，嘴角泛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唉，想当年，我在元元大陆的时候，也是个风一样的风流才子。风流潇洒，玉树临风，哪个漂亮姑娘看了都要芳心暗许。真可谓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啊！”老矿工得意地仰起头，陷入了对往事的回味。
“谁知道，我不小心招惹了个大人物的情妇……然后就被连夜打包，发配到这片鸟不拉屎的矿区来了。”他叹了口气，眼神黯淡下来，“一开始，我真是苦不堪言。每天累得跟狗一样，还要提防那些疯疯癫癫的鼠怪随时扑上来咬死自己……那滋味儿，简直生不如死。”
“但自从和鼠母有了一腿之后，日子渐渐好过起来。”尹缺思厅的脸上又浮现出一丝迷离的微笑，仿佛沉浸在旖旎的回忆，“虽然它是只老鼠，可在这种鬼地方，它算得上最卖力、最贴心的情人了。我跟你讲，它伺候起男人来，比元元大陆那些娇滴滴的姑娘们可强多了！而且还不用花钱，不用负责，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多自在啊。”
“跟它在一起，我才知道什叫神仙日子。管它是人是鼠呢，只要咱们俩都舒坦，其他的都无所谓。”老矿工说着眯起了眼睛，满脸陶醉，“所以我才懒得出去。在这儿，虽然穷点儿惨点儿，可有了它，什都不算什。”
萧远寒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这个痴迷的老头，只觉得三观尽毁。他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居然无法反驳。想想现实生活的苦楚，再想想老头子在矿洞逍遥快活的滋味儿，他突然有些羡慕嫉妒恨起来。
靠，这日子过得，也太潇洒了吧？自己一个堂堂大老板，连只羊都留不住，反倒输给了一只老矿工，这像什话！
“可惜啊，“尹缺思厅的声音突然沉了下来，“最近鼠怪们越来越疯狂了，好像有什东西在刺激着它们。每次发情期一过，就乱咬乱撕，连自己人都不放过。就连鼠母也没法完全管住它们了。”
“我有种不祥的预感，总感觉要出大事。”老矿工眉头紧锁，眼神晦暗不明，“咱们恐怕得尽快想办法离开这个鬼地方了，不然啊，哪天说不定就成了鼠群盘中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