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阁趣文网 > 其他小说 > 一个胎的前世与今生 > 18.分而不离一万年
  钱小丫仿佛悟出了一个道理:为了孩子,钱小丫的父母可以忍一万年。
  
  
  金志赢和钱南生在钱小丫参加工作后考虑过离婚,毕竟钱小丫终于从这个家走了出去,钱小丫不再是个孩子了。离婚是金志赢提的,但钱南生说了他的想法,动摇了金志赢的决心。
  
  
  钱南生说:“离异家庭的女儿,好找对象哇?”
  
  
  金志赢沉默了,她心底给出的回答是:不好找。
  
  
  钱小丫要找对象,所以他们就不能离。
  
  
  等钱小丫结了婚,他们就立即办离婚!金志赢和钱南生的离婚就这样拖到了钱小丫找到了对象,结了婚。
  
  
  钱小丫结婚后不久,金志赢和钱南生的离婚便又提上了议程。两个人都同意了离,可钱南生又抛出了一句话,导致他们的离婚又搁置了下来。
  
  
  钱南生说:“按照法律规定,夫妻离婚,夫妻婚后财产对半分。”
  
  
  财产对半分?这是金志赢想了几十年离婚却从未想过的问题。金志赢还从未想过她和钱南生的财产需要对半分,他们的财产本来就不需要分,他们从来都是对半分,不论是经济上还是生活上,自从他们结婚后不久,他们就开始了对半分。
  
  
  他们住的房子是金志赢单位分配给她的公租房,而房管所每月收取的那一点点房租,他们也是对半分。一个两房一厅的套房,钱南生住面积稍小的次卧,金志赢和钱小丫合住一间主卧,合睡一张床。金志赢认为钱南生连房租都没有多出一分钱,他还要对半分她金志赢的财产。钱南生他好意思说得出口!
  
  
  金志赢当然不愿意将一辈子打拼来的财产和钱南生对半分。钱南生有什?他除了他的花儿、草儿、鸟儿,破铜烂铁儿,他什都没有。而金志赢拖着钱南生,从钱家那老宅子净身搬出后,她用她自己挣的钱已经给这个家,买了家具、买了家电,她还给自己买了缝纫机和金首饰!这些都是钱家人承诺给她的,却从未兑现的,是那个年代,女人嫁男人,男人该给女人的聘礼,可是钱家人承诺了,却食言了。
  
  
  伤透了心的金志赢,凭一己之力,把这些男人该给她的聘礼,自己给自己置办齐全了,她是断断不会答应钱南生再来分她的存款和她的财产的。
  
  
  金志赢投资了股票、投资了债券,关键她还在寸土寸金的沪海市投资了房产!她还未雨绸缪地早早给自己买了保险、存了一笔养老的钱。金志赢认为,她这一生,不靠天、不靠地、不靠男人、不靠女儿,她只靠自己的那双手!
  
  
  金志赢没日没夜拼命干活挣来的财产,是她自己的,也是女儿钱小丫的。她觉得她这辈子太辛苦,她的女儿不能像她那样苦,只要她能给的,将来她都要留给钱小丫,而不是钱南生!钱南生还好意思理直气壮地开口对半分。金志赢说什都不可能答应钱南生来瓜分她辛辛苦苦挣来的半分财产的。
  
  
  钱南生则认为,他和金志赢对半分了一辈子,他们几十年如一日的对半分,那当然他要理直气壮地告诉金志赢,想离可以,还得对半分!必须对半分!铁了心了,就要对半分!
  
  
  法律是铁面无私的,法律面前是人人平等的,金志赢在铁面无情的法律面前撤诉了,她把离婚诉讼递到了法院,她又把离婚二字咽进了肚子。
  
  
  金志赢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金志赢从上山下乡开始就不会掉眼泪了,她有脚踏实地、咬紧牙关、埋头苦干的一股子劲,所以生活变得再不尽如人意,她都能让自己绝不掉下一滴泪。不离就不离,反正钱南生休想分到她金志赢拼来的半分财产!
  
  
  我的外公外婆终于来了,我兴奋地人来疯。
  
  
  白天钱小丫和姜季呈上班,我对着的只有苏阿姨一个人。我是小眼睛,苏阿姨是大眼睛,小眼对大眼,家冷清清。现在好了,家忽然多了两个人,这样我白天在家就可以看到三个人了,到了晚上,家最多的时候,有五个人可以围着我转了。
  
  
  要知道,小孩子天生爱热闹。对我来说,家多了两个人,就像多了一圈人。白天家有一圈人,晚上家有一大圈人。家一下子热闹了起来,我人来疯似地爬到这,爬到那。爬到哪都能看到人,一圈人围着我这个小不点,欢快的我,咿呀咿呀的,话都多了起来,嘴不停地说着大人们听不懂的话,四肢活跃地到处乱爬、乱撞。
  
  
  有时候我爬太快,一头撞到了墙,我就哇哇大喊几声,钱小丫以为我是哭,啪嗒啪嗒跑来安慰我。我斜眼瞥了她一眼,继续扯著嗓子吼两声。嘿嘿,我就喜欢看到傻乎乎的钱小丫紧张兮兮的样子。
  
  
  那时候的我,还不满一岁,我就会试图攀住沙发、攀住墙壁、攀住一切能攀住的东西,我用力试图让自己爬起来,站起来,这样我就可以让我自己的视眼更广一点,好看得更远一点了。可惜我太小了,我小胳膊小腿确实不结实,一下子没扶住,我又摔了。
  
  
  我小的时候头上总是戴着一个彩条颜色的海绵帽子,有点像少数名族的头包。这当然又是钱小丫的杰作,是她不知从哪买来的,只要我醒著,就要按照钱小丫的吩咐,必须给我戴上这顶奇怪的帽子,不过我头上的包确实少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