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经过这一遭，太子殿下必不会再理我了。
可没想到，当晚他便破窗而入。
近来为了养身体，阿秀天天盯着我早睡。听得破窗之声，我瞬间从梦中惊醒，正要喊人，却听到了他的声音：“是孤。”
“太子殿下？”我拥着被子坐起身：“您这是喝酒了？”
“放心，还未醉？”
“太子殿下这是做甚？”
“孤想不明白，只能寻你要个答案。到底是哪点不好，你这般看不上孤？”
雪夜无月，廊下的灯光只照得出一个淡淡的虚影。我看不到他的表情，但能听出他的委屈。我在心底叹了口气：“齐大非偶，太子殿下很好，但你我无缘。”
眼前身影一晃，司徒曜已经欺近跟前：“你就这么看不上孤？”
“民女不敢，只是咱俩真的不合适。您不是民女想要的夫婿。”
“那你想要什么样的？”
灼热的呼吸喷洒在耳边，我不适应地去推他，却被压得动弹不得。平时见惯了他斯文儒雅的模样，倒是忘了这位也是打小夏练三伏，冬练三九。
我的脑子被酒气熏得迷糊，一时间竟不知如何作答。
习惯了黑暗后，他的轮廓渐渐清晰，下一秒，灼热的唇便印上了我的。
我懵了一瞬，连忙上手推他，却被他压得动弹不得。带着酒意的唇在我唇上厮磨，直亲得我喘不过气来。
“啪”的一声，我重重甩了他一记耳光。
司徒曜似陡然清醒了过来，他猛地起身，想要解释什么，却又张口结舌，半句话也没说出来。
我闭了闭眼，压下心底的烦躁：“太子殿下一定要这般羞辱民女么？”
司徒曜愣然半晌，一字一顿道：“你觉得，孤是在羞辱你？”
“难道不是吗？民女自以为，已经拒绝得够明显了。还是太子殿下觉得，生米煮成熟饭，民女便是不认也得认？”
黑暗中，司徒曜的呼吸变得浊重，显然在极力压抑着怒气。好半晌，他从喉咙中发出一声自嘲的嗬笑，转身跳出了窗户。
我从没想过，我们之间会是这般不欢而散的结局。
我在黑暗中坐了许久，又是一.夜未眠。
第二日，我便咳嗽了起来。
阿秀自责不已：“都怪奴婢粗心，竟然忘记给姑娘关窗。”
可我没法安慰她。
总不能说，那窗户是太子殿下夜半破开的吧。也怪我，居然不知道把窗关好，冻病属实活该。
所幸近来身子养得不错，请了大夫开了药，没几天便痊愈了，正好赶上喝腊八粥。厨娘煮了好几个口味的，阿秀道：“姑娘，可要给太子殿下送一份？”
我突然心疼，好似被针扎了似的。
这几天，不光没见到司徒曜人，便是连他的消息也没了。
这样也好，当断则断，藕断丝连才最是伤人。我摇摇头：“不用了，太子殿下什么样的腊八粥喝不着？”
阿秀道：“话不能这么说嘛，咱们送过去的，是咱们的心意。”
如意姑姑打断她：“阿秀，男未婚女未嫁，这不合规矩。
阿秀撅了撅嘴，但没敢反驳。我抓着勺子的手紧了紧，忽然便没了味口。
唉，我觉得自己是真矫情啊，明明是自己把人推开的，又有什么资格在这儿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