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晏很是不满：“父皇，您一走四个月，儿子没功劳也有苦劳。您不说嘉奖就算了，还一回来就打儿子，这是个什么道理？”
“你还敢跟朕讲道理？朕且问你，你留着你那侧妃的位置打算干嘛？”
司徒晏捡起一本掉落的折子，郁闷道：“您千里迢迢回来，就为了儿子后院那点事儿？”
昌武帝瞪眼：“但凡你靠谱一点点，也不用朕一把年纪的还为你操心。”
“这有什么可操心的，儿子不是那好色之人，有那精力放在朝政上岂不是更好？”
眼见昌武帝又操起了砚台，司徒晏忙道：“父皇，儿子知道您的意思，不就是拉拢朝臣，平衡各方势力那点儿事嘛。”
“知道你还把朕给你的人都拒了？他们可全是朕特地选出来的。”
“那您的眼光也不咋样儿。”啥事儿没干，上来就推荐自家女儿，他们咋不上天啊？怎么着，不娶他们女儿，他们就对您的话阳奉阴违，改支持他人？要是每个当官的都跟他们似的，儿子后宫得塞多少女人？”
司徒晏的声音越来越小，因为他老子脸都气红了。司徒晏很是乖顺地改口安抚：“父皇，您先别恼，听儿子说啊。当年您登基时，四方不稳，朝政混乱，为了平衡势力才娶了皇后，纳了贵妃。后来，单这两派便让您头疼了三十多年。虽说后宫不得干政，但皇妃们生下的儿子却都是有继承权的。谁都想当皇帝的外公、舅舅。皇子们天然便站在了对立面，儿子不想将来的孩子们为了皇位反目成仇。”
昌武帝道：“你以为皇子都是同一个娘便不争了？那可是万里河山。”
“打小儿子便教他们兄友弟恭，没有那起子外人撺掇，自然会少许多纷争。”
“你想得倒挺美。就算如此，后宫这块你打算怎么办？当皇上的只守着一个皇后，那些世家能不说话？”
“世家尾大不掉，儿子日后是万万不能再教他们坐大的。父皇加恩科，启用寒门子弟，为的不就是这个吗？便是真要纳侧妃，儿子也不会再选世家之女。”
“朕给你挑的都是寒门学子，一步步熬出头的，如今都是一方要员，你为何又不选？”
司徒晏卡了。
昌武帝哼道：“找不着理由了吧？说来说去，还不就是没出息，怕你媳妇生气？惧内惧成你这样，朕也是开了眼了。”
司徒晏不干了，惧内可不是什么好名声，再说他媳妇也不是那等悍妇。
“父皇，这名声儿子不认啊。萝卜青菜各有所爱，有人喜欢一天一个换着睡风流快活，自也有人喜欢一生钟情一人，儿子怎么就不能只喜欢自个儿媳妇了？除了儿子，三哥府上不也只有一个正妃吗？四哥府上倒是人不少，可也只有四嫂生了孩子。”
昌武帝：......
这么一听，司徒家出的情种还挺多。
他摆了摆手，有些无力：“你若只当个王爷，朕自然不会管你。可你是要成为皇帝的人，小七......”
司徒晏打断他：“父皇，儿子明白您的意思。但儿子想试试，若是连试都不试便将一堆女人纳回府中，儿子不甘心。”
“不喜欢你晾着便是，有啥可不甘心的？”
“要养的啊，侧妃的份例，吃穿，还有侍候她的人，加一块儿一个月得多少银子，有这钱给曜儿买点啥不成？”
昌武帝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你这抠门的毛病到底能不能好了？都是有一家钱庄的人了，格局能不能放大点儿？”
“那钱庄可是欧阳名下的，儿子只占三成股。”当初那折子递到行宫，具体操作还是父皇自己给的主意呢。司徒晏撇撇嘴，忽然皮皮地笑了起来：“说一千道一万，这些都是借口，儿子就是不想娶侧妃，就是想试试能不能将这些女的都拒之门外。哪家后院女人多了都消停不了，您看看五哥......”
昌武帝对他最后一句话充耳不闻，只盯着他问道：“要是不行呢？”
“不行再娶呗，儿子又没有非和他们鱼死网破。”
昌武帝：......
论滑头，他五个兄长加一块都不抵他一个。昌武帝揉了揉眉心坐回椅子上：“你让朕缓缓。”
回头他得好好问问顾融，到底是怎么把孩子养成这样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