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晏丝毫不觉得自己的想法有什么问题：“你知道皇宫养一千多人要花多少银钱吗？光是月银就将近五千两，朕还想着怎么省下这笔开支呢，结果姓曲的一大早的就给老子找不通快，还要朕加人。那又得多花多少钱？”
欧阳文：......
他整个人都不好了：“皇上是因为银子？”
“哼，有这钱做什么不好，做甚要用来养一群毫无作用之人？”
“也不算毫无作用吧，毕竟这么大的皇宫，没有这么些人也是打理不过来的。你总不能因为想省钱，只住乾元殿将其他宫殿都荒废了吧？”
“朕还没那么糊涂。”皇宫是皇室的门面，该有的排场还是要有的，如果连皇宫都处处残破，那百姓哪还敢相信这样的皇族。再说了，大胤也是要招待外宾的，难不成在驿馆设宴么？
那也太丢人了。
不过：“就算打理皇宫，这些人也已经冗余了。”
瞧瞧，这就是穷养的结果。
太上皇要是听到这番话，广陵侯八成又得罚跪。
欧阳文劝道：“皇上，您得把格局打开，您现在已经是皇上了，坐拥天下，这点小钱着实不足挂齿。”
“钱得用在刀刃上，你去户部瞧瞧还有几个存银？何时出现天灾人祸，朝廷可以不募捐了，你再来跟朕谈格局？”
“呃......”
欧阳文无话可说，只得领了旨出宫去找人支招。
季靳那里就先略过了，那家伙就是个医痴，在他看来，把钱拿去养几千女子，定然不如拿去买药材。说不得在他心里，便是一只蛊虫也比那些无关紧要的女人值当得多。
当然，他的笙歌除外。
欧阳文最先去了大理寺，巧了，宋铭也在。
这俩都是普通百姓出身，理解不了皇家的格局和排场，宋铭张了张嘴巴：“三千多个女人，一天睡一个也得睡个七八年吧。虽然我老大身强体壮火力旺盛，但也经不住这样造啊......”
话没说完，头就被拍了一记。
动手的孟长东还瞪了他一眼：“不会说话就少开口。”
欧阳文笑道：“倒也不用真的睡三千个，挑着长相好家世好的意思意思就成了。”
宋铭啧了一声：“就为了睡几个，结果要养三千多个？老大肯定觉得亏大发了。”
孟长东又想动手。
欧阳文却是竖起了大拇指：“你这些年果然没白跟着皇上，对他可太了解了。”
孟长东的脸僵了一瞬，旋即笑了开来：“皇上肯定说，钱得花在刀刃上。”
欧阳文越发钦佩：“怪不得你俩官职最高，地位最稳。”
宋铭很是骄傲，然后表示：“这里人多口杂，不适合长谈，不如去长东家里泡茶吧。”
欧阳文道：“去我家吧，正好新得了些好茶？”
有个做大生意的大舅哥就是好，啥新鲜玩意儿都能见识到，前两天又送来了四两茶叶，据说品级跟贡品也差不离了。
孟长东却是道：“就不去府上打扰夫人了，还是去我家吧，比较清静，也省得搅扰了尊夫人和老封君。”
欧阳文：......
其实他府上清静的地方也挺多，不过算了，孟长东这般好客，总不好拂了他的意。
宋铭解释道：“小公爷莫怪，长东不太习惯和女子打交道。”
欧阳文：......
这边三人凑到一块儿喝茶想法子，皇宫里的陆念芙也得了消息，她看着窗外的梅花发了会儿呆，突然叹了一声：“悔教夫婿觅封侯，我可算是明白这话的意思了。
青芽和苗儿嫁人了，她自然不会带她们进宫。
此时伺候她的是青苗和红芍，她又从宫女们中挑了几个。只是这些年皇宫没选秀，最年轻的宫女也已经称得上嬷嬷了。
陆念芙每每想到这儿，都觉得昌武帝挺了不起的。
他一句不选秀，拯救了多少妙龄少女，让她们免于在皇宫老去的命运。
更了不起的是，他顶着诱惑愣是坚持了十多年。
青苗给她端来一杯茶：“娘娘，您别不高兴了，皇上为了您拒绝选秀，您该高兴才是啊。”
也不光是为了她，还为了钱。
陆念芙忍不住笑了笑：“朝臣不会轻易放弃的，扩充后宫是迟早的事儿。”
希望到时候，皇上不要因为舍不得钱犯心绞痛。
红芍的语气甚柔，充满安抚的意味：“娘娘，皇上对您的宠爱大家有目共睹，便是真有秀女进宫，也无人能越得过你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