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晏跟陆念芙八卦一通，最后得出结论：“孩子真是惯不得，顾砚东打小脑子灵活，读书比我跟三弟都要强上不少，可你看看他现在办的这些事儿，拎出来都成京城的笑话了。”
陆念芙唏嘘：“要不说惯子如杀子呢。”
但凡房氏少偏心一点儿，他都不至于自视甚高到这种地步。
“小二还小，但曜儿已经开始知事儿了，你跟伺候他的人说说，凡事别惯着，该教要教，说不听拿竹条子抽几下也无妨。”
“放心，眼下宫里没啥事儿，臣妾会多抽时间看着他的。”
司徒晏顿了顿，心虚地没敢跟陆念芙的目光对接：“接下来怕是不得闲了，朕同意了选秀。”
陆念芙手中的茶杯一下子落到了地上。
她手忙脚乱地去收拾，刚蹲下身，手臂上便多了一条健壮的手臂。司徒晏拉着她将她扣入怀里：“芙儿，你先别急，听我跟你解释。”
“不用解释的。”陆念芙从不知自己竟这般脆弱，只是听说要选秀，胸口便闷得透不过气来，连带着声音都哽咽了：“皇上，您不用顾及我，从你被认回皇家的时候起，我便已做好了心理准备。能有这么多年的清静日子，臣妾、臣妾已经知足了。”
司徒晏用拇指擦去她眼角的泪：“都醋成这样了，还装什么大度啊？来，坐这儿，听朕跟你说完。”
“说什么？”
“选秀啊。堵不如疏，那帮人上窜下跳的，朕不想天天跟他们为这点子事扯皮。他们念着选秀不就是想送女儿进宫嘛。爱送送呗，反正睡不睡还不是朕自己说了算？到时你把京城这些世家女都收了，封个低份位，除了月俸，别的就甭管了。反正这帮人有钱，想要吃好住好用好，自会拿钱去收买小太监的。话说媳妇，你说这生意咱能自己做吗？”
陆念芙的悲伤被震惊取代。
带泪的双眼圆睁：“皇上，您是彻底不打算要名声了吗？”
“朕因为她们这般闹心，赚她们点小钱怎么就不成了？”
“还是别了吧，当了皇上，您得爱惜羽毛，臣妾明白您的意思了，这事儿还是臣妾来操持吧。”
司徒晏见她没再为这事儿难过，心中也松了口气。
他虽然穷，但还真干不出为难女人然后让她们不得不掏钱的事儿来。不过这些女人进宫也有好处，到时候看哪个官员不顺眼，就让他们女儿在宫里闹点事出来。
回头一个教女不严就能摘了他们的乌纱。
精明算计的目光在转过陆念芙时瞬间又变得温柔，软饭有一碗就够了。
陆念芙整理好心情：“皇上，您真就没想过再纳几个？以您现在的身份，三宫六苑都空着，臣妾怕是要被传成妒妇了。”
司徒晏立刻道：“为了弥补皇后的名声，朕决定许你一个愿望。”
“什么愿望都行吗？”
“当然。”
“想跟皇上一生一世一双人呢？”
“皇后，这是朕在娶你时便承诺过的。男子汉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没有因为身份变迁，就食言而肥的道理。”
陆念芙又想哭了：“有皇上这句话，哪怕你明儿就与别的女人洞房花烛，臣妾也认了。”
司徒晏将她抱在怀里，啧了一声：“皇后这也太好哄了，几句甜言蜜语就昏头转向，得亏是遇着朕这般正直的相公，不然不得被人吃得骨头都不剩？”
陆念芙心想，这与她好不好哄有什么关系呢？
前世她从没相信过司徒绝，可皇权压下来，她又哪有半分反抗的余地。
说到底，还得看男人的人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