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长东军师出身，虽然在京里干了些年，但说起打仗还是热血沸腾。
比起程北铮，他可就尽心多了。哪怕公务繁忙，还是抽出时间去搜集北疆的相关信息。可惜北疆实在是太少与外族人接触了，被欧阳将军打残后更是苟且了十多年，直到三年前才开始有点踪迹。
最后他不可避免地查到了商人头上。
想到皇上曾经召见过程北铮，他沉吟许久，还是约了程北铮喝酒。
孟长东是准备先跟程北铮套套话的，但程北铮却是意外的直接，两人才碰过杯，他便直奔主题：“孟大人是为了北疆之事来的吧？”
大家都是熟人，又都挑开了说，孟长东自然也就摒弃了绕话那套：“我就猜前几日皇上召你是为了此事。如何，三少可有何门路？”
“北疆排外，在天门山内设了交易宫殿。我们这些商队除了交易宫殿哪里都去不了，皇上的意思是让我将人带天门山，然后那人自会见机行事。”程北铮多看了孟长东两眼：“皇上挑中之人，是孟大人？”
“还未定下，三少的商队最快何时可以起程？”
“三天吧，还有些货物没有置办整齐。”这么远的路，总不能让一大帮人白走不是？再说了，没点货物，他们怕是连交易宫殿都进不去。
更重要的是，他媳妇最近搞出了个好东西，弄到北疆，必然大赚。
她需要点时间备货。
两人喝着酒，绕着北疆聊了聊，程北铮发现孟长东对北疆的了解已经远胜于他。也不知是真这般博学还是特意为此行做的准备，如果是后者，他举了举杯：“看来此去北疆，你我二人该要同行了。”
“介时还请三少多多关照。”
“这是自然。”
酒过三巡，二人各回各家。
第二天下朝后，孟长东直奔御书房。司徒晏一听他是为北疆而来，立刻把其他的折子推到一边：“长东可是查到什么了？”
“皇上，微臣查了一番，除了战场上，北僵人接触最多的便是商人。不想皇上倒是比微臣更快一步，已经提前找上了程三少。”
“朕偶然得知三少的商队去过北疆，便召他来问了问。三少人不错，答应组商队给朕的人带个路，你有人选没？”
孟长东嘴角抽了抽，皇上都发话了，三少还能拒绝不成？
他毛遂自荐：“皇上看微臣如何？”
“不行，你不会武功，万一出点事，半点自保的能力都没有。”司徒晏想都未想便拒绝了，欧阳虽然武功不咋滴，可他逃跑的功夫一流啊。
“微臣可以叫上宋铭。”他跟宋铭合作过太多次，因此头一个想到的便是他。
司徒晏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老孟，你孤家寡人一个，自是说出门就出门，可宋铭不一样啊，他现在老婆孩子热炕头的，跑那么远去冒什么险？”
“人家三少不一样有媳妇么？”
“朕可没叫他去，他只要出支商队给朕领个路便成了。”司徒晏连忙否认：“三少是经商的，这些年也为朕掏了不少钱，朕哪敢轻易叫他涉险，皇后知道了还不得跟朕急啊？”
孟长东：......
“皇上，您确定三少真的明白您的意思吗？”
“啊？”
“臣昨儿跟三少喝了顿酒，听他的意思，他似乎打算亲自走一趟。”
司徒晏：“......李旺李旺，快去找程三少，让他进宫一趟。”
李旺站在一边听完全程，自然明白他的意思，但是，他小声开口：“皇上，这会子怕是已经晚了，今儿一早，程三夫人递了牌子进宫，这会儿大概正跟皇后娘娘聊得欢呢。”
司徒晏：......
“长东，你没啥事儿就自个儿出宫吧，朕还有事就先走了。”他起身就想跑，却在门外与陆念芙撞了个正着。
陆念芙摸了摸额头，本就不算好的脸色顿时越发难看。
眼看大胤朝最尊贵的一对就要开始吵架，李旺和孟长东连忙告退，一个溜得比一个快。
司徒晏退后一步自证清白：“皇后，朕就是想让程三少出支商队给朕领个路，可半点没有要他亲自去的意思。那小子自己脑补过度，这锅朕可不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