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肉可是好东西啊。
可惜顾砚尘这会子没心思吃了，而等他说明来意，昌武帝也没了吃鹿肉的胃口：“有人故意泄题？此事当真？”
“皇上，微臣也只是猜测，本该查到证据再向您说明的。只是时间不等人。微臣想让二婶当这个鱼饵，自然要让她在皇上面前过个明路。不然她一个妇道人家也怕牵连家里不是？”
顾砚尘很心机，并没有说秦氏差点上当的事儿。而是将她美化了一番，说她收到信就察觉到不对劲儿来找他了。
昌武帝大手一挥：“准了，此案你全权代理。若是查出幕后主使，朕重重有赏。”
“皇上，赏不赏的另说。只是这科考的题目，无论此案是否属实，微臣觉得，您还是给换了吧。这样即使真有人卖题，也影响不了科考。大不了让那些上当的学子找卖他们题的人去要钱就是。”顶点小说
“哼，身为学子，打小就学着仁义理智信。临到考试却想通过这样的方式去投机取巧，朕都替他们脸红，想来便是发现买了假题，他们也没那脸闹。”
顾砚尘觉得昌武帝这话说得很对。
虽然科举舞弊依然存在，但问题已经从根源上解决，昌武帝的胃口重新回来，便留了顾砚尘一起共进午膳。
顾砚尘陪昌武帝吃饭的次数不少，早没了最初的拘谨，加上也馋鹿肉，便从善如流地应了下来。及至吃完午饭，昌武帝看他爱吃还赏了他一条鹿腿，更是让他笑得见牙不见眼。
昌武帝有些心酸，他的小七要是在他身边长大，又岂会连点鹿肉都稀罕。
于是，除了鹿肉外，顾砚尘还抱回了一大瓶的虎骨酒。
这案子还没查呢，赏赐就下来了，皇上可真大方。顾砚尘高高兴兴地领着赏赐回家，转头就给欧阳文和季靳下了帖子，让他们到葫芦街133号吃晚饭。
还让送帖的人特意交待，有好料。
顾璃告了假在家陪着秦氏等结果，秦氏更是坐立难安：“老爷，实在不行，您就给我一纸休书吧。大嫂说得没错，不能因为我一人犯的蠢而把全家都搭上。”
“说什么呢？事情远没到那地步。”顾璃是个典型的书呆，可惜文章写得再好也弥补不了他交际上的短板，要不也不能在翰林院一直蹲着。
但他一有点好，就是很有读书人的风骨，一身清正。
哪怕秦氏娘家败落，他对发妻也依然尊重有加，且这么多年，身边也只有一个姨娘，还是秦氏自己送上的陪嫁丫头。那姨娘只生一女顾雁芸，比嫡女雁书小一岁。
比起其他府上女人们斗得死去活来的后院，秦氏真觉得自己的日子好上天了，虽然银钱上紧巴了点儿，可至少没那么些糟心事儿啊。
她把脸伏在顾璃的膝盖上：“老爷，您就听我的吧，把休书的日期提前一点......”
“别瞎说，家里几个小的正是说亲的时候，把你休了，他们还能说到什么好人家？你安心等着，再不济不还有大侄子嘛。”
“早些年大侄子日子艰难的时候，咱们也没帮过他。现在有事儿却要麻烦他，我这心里着实过意不去。”
顾璃却是笑了一下：“那小子又精又皮，也就在府里装熊厉害，出了家门，哪有什么日子艰难？他姨娘刚走那会儿，我跟大哥怕他难过，特意去学堂里找夫子关照他。结果你猜怎么着，夫子说他不欺负旁人就算不错了。”
秦氏：......
顾璃继续道：“大哥这人就这样，糊里糊涂的，对儿子的事尚且如此，对咱们有所疏忽在所难免。分家的事儿你别怪他，今儿这事儿爆出来，他还不知道怎么难过呢。”
秦氏的表情一言难尽：“......合着你铺垫了半天是为了给大哥说情啊？”
“怎么是说情呢，不知者不罪么。”顾璃对自家大哥是百分百的信任，秦氏低低叹了口气：“但愿吧，不过眼下最重要的，还是科举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