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砚尘呼吸一窒。
哪怕现在将她抱在怀中，也仍是后怕不已，他极力压制着火气：“那后来呢？”
“后来我就跟里头的金妈妈谈条件呗，以我三寸不烂之舌还有雄厚的财力，把凌烟阁买下来了。”
顾砚尘：……
“你说什么？”
他怀疑自己的耳朵出毛病了。
陆念芙拍拍他的手背，示意他稍安勿躁，然后将凌烟阁发生的事情娓娓道来。
顾砚尘越听神情越古怪：“我怎么觉得你对这凌烟阁特别熟悉啊？”
若非如此，怎可能轻易说服老鸨？
青楼做的就是皮肉生意，可真正甘愿沦落烟花之地的女子又有几人，靠的不都是那些调教人的手段吗？
老鸨子们精于此道，若是随便一个被卖的女子都能哄得她们将青楼拱手相让，这产业就不可能如此繁盛了。
陆念芙卡顿了一下，糟糕，居然忘记自家男人是干嘛的了。眼珠子极速转了转，她笑了笑：“这就多亏青芽了，这丫头平日里除了看话本子，就喜欢听各地的八卦，凌烟阁的情况她跟我说过，说那是京城生意最差的，白瞎了那么好的地理位置。”
这话乍一听挺有道理，但是经不得细敲。
好在顾砚尘也没有细究的意思，只将脑袋埋在她的颈间蹭了蹭：“甭管什么法子，你平安无事便好。”
今儿他领着一班兄弟在街上找了足足一个时辰，却没能找着线索。若不是她自己机灵脱了身，等他寻到时怕是为时已晚。
一想到她可能在青楼受辱，他就控制不了地想要施暴。
那间成衣店定有猫腻，明儿待他查明它背后的东家，定要给媳妇报仇雪恨。就算一时半会拿不出证据证明媳妇这事跟它有关，他也要找些别的名目扣上去。
大理寺想给个成衣店找茬，理由简直不要太多。
寝室里一灯如豆，昏黄的灯光晕染出一片温馨。顾砚尘嗅着她身上的香气，在她发间落下一个个轻吻。
两人近来都忙，已是许久不曾亲热。
那股子后怕更激起了顾砚尘的占有欲，这一刻，好似只有将她揉入骨血之中，才能安抚他的不安
轻吻逐渐变重，陆念芙转过身搂住他劲瘦而有力的腰，献祭般迎合上去。衣裳一件件被抛下，纱帐在烛火中摇曳出满室旖旎。
屋外正准备叫主子用膳的青苗刚一靠近便羞红了脸，赶紧退了出去。
陆念芙是被饿醒的。
从下午出门开始，她便粒米未进，只在和金妈妈谈事时喝了两杯茶。饱受惊吓回来还运动了一场，体力严重透支的她只想睡到天荒地老。
奈何肚子不同意。
她揉着肚子睁开眼，床畔已经没了顾砚尘的身影。
“来人。”
守在门外的青芽应声而入：“姑娘？”
陆念芙诧异道：“怎么是你？”
进京之后，她就有意让青芽从丫环的身份中脱离出来，是以多派她在外头走动。屋里的活也多分给青苗和棉儿，守夜的活更是早不让她干了。
青芽眼睛红肿，声音也哑了一半儿，显见是哭过了：“只是一下子没看住而已，姑娘就遭了这般大罪，以后青芽再也不离开您了。”
“傻话，这只是个意外。”
青芽抿了抿嘴，也不跟她分辨，只是生硬地转了话题：“姑娘饿了吧，奴婢伺候您起来？”
青芽一向倔强，认定了就没那么容易更改。陆念芙一时间也不知怎么细，只得点点头：“姑爷呢？”
“姑爷比您早醒一刻钟，这会正在用膳呢，奴婢伺候您起来？”
“嗯。”
她饿得厉害，饥饿感甚至盖过了身上的酸软。好在青芽也没整那些复杂的，伺候她穿好衣裳，便将她散乱的青丝随意地绾成一个螺髻，用一根青玉簪子固定住：“好了，姑娘快去用膳吧，不然一会儿该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