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消芸看着儿子溜得飞快的身影有些怔然。
年少的儿子去找陆家那姑娘时，便是如今日这般迫不及待的模样。她有些艰涩地问女儿：“陆家那姑娘都嫁人了，你哥怎么还跟人裹到一块儿？”
嫁了人还跟外男接触，她就不怕被浸猪笼？
程娇皎很奇怪：“娘，你以为三哥是凭什么跟伯父打的擂台？”
“是因为陆念芙？”
“当然，陆姐姐人很好的。当初......唉，算了，各人有各人的缘法。”
余消芸捂住胸口：“你说，你哥是不是还忘不了她，所以才迟迟不肯成亲。”
程娇皎连忙站起来：“娘，这话可不兴乱说啊。陆姐姐现在是瑞王妃，这话传出去不知道要给她招多少麻烦呢。”
“那狐狸精究竟给你们兄妹俩吃什么迷魂药了，居然连你也向着她。”
程娇皎一怔，好好的说着话，怎么就突然骂人？
她看了母亲一眼，很是失望：“娘，女儿原以为，名声带来的恶果，您已经从女儿身上看到了。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无论你以前多看不上陆姐姐，人家现在也是王妃。她甚至是三哥生意上的靠山，你便是做不到尊重，至少也别在背地里给她乱扣帽子吧。”
无伤大雅之事，顺着母亲点自是应该。
可是在这种是非之事面前，却是万万容不得她乱来的。京城不比扬州，在这里，一句话足以毁掉一个人。
余消芸咬牙：“程娇皎，你是要造反吗？”
程娇皎却是不理她：“女儿身体不舒服，就先告退了。”
离京这么多年，女儿果然还是和自己生疏了。余消芸眼眶泛红，眼见好不容易缓和了关系的一双儿女又因陆念芙不理自己，她狠狠地憋了一股气，却不知向谁去撒。
瑞王府
程北铮听完陆念芙的担心，很是不以为意：“陆小芙，你是不是忘记你男人靠什么起家的了？山西的土匪再狠，能狠过倭寇？我看你就是肚子大了，天天没事干闲得瞎想。这要是丢几个月的账让你盘，你就不会搁这杞人忧天了。”
陆念芙：“......真那么顺利，怎么会一直都没回来？”
“唉，山西那片你不懂，那些土匪猖狂得紧，几十年下来不知占了多少土地矿藏。现在土匪窝被剿了，那些被他们侵占的东西总不能全弄回京来吧。收刮于民自然要还于民，瑞王办好这差事，名声定然更上一层楼，妇道人家不懂别添乱。信不信他讲一句摞挑子不干，那活儿能让京里那两位抢破头。”
陆念芙被鄙视了一通，心下稍安。
没准真是自己想多了。
可昨夜的心悸是那般真切，她绞了绞手中的帕子：“真是这样吗？”
“陆小芙，我可是你的朋友，难道还能骗你不成？”
“那也是。”
“所以，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外头的事儿自有你男人顶着，你这么大的肚子，安安稳稳地把孩子生下来比什么都重要。”
“你这样说我就放心多了。”陆念芙煞有介事地点头，然后话风一转：“说来，你最近有去看望小公爷吗？也不知他那伤怎样了。”
程北铮对于可能染指自家妹妹的男人可没好印象，闻言哼了一声：“人家是国公爷，多好的伤药寻不来，这会指不定是借着伤势逃避上差，天天搁家玩乐呢。”
陆念芙：“......你就没听说他出京办差的消息？”
程北铮一怔：“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季靳说的。小公爷出京办差了，你说，他会不会去的山西。”
“所以，你绕来绕去，还是觉得山西的事儿不简单？”
“嗯，三少，山西你熟，能不能帮我打听一下。这般啥也不知道地呆在家里，我真是很担心。
程北铮原还想再安慰安慰，打消她的顾虑，可看着她盛满担忧的眼神，还是鬼使神差地应了下来：“行，我去打听。不过你也别在家瞎想，虽然不想承认，但你男人真挺厉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