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胡乱点头，抹着眼泪道：“是蛇毒。”
伤口在男人的小腿上，上头紧紧扎了根带子，妇人表示他们已经第一时间挤出毒血，还喂他吃了专解蛇毒的半边莲。
但很明显，这人的毒还是蔓延了全身。
半边莲在乡间很常见，但对蛇毒有奇效，就算不能根治，也能拖延毒发的时间。坐堂大夫很惊讶：“什么蛇咬的，毒性这么强？”
“不知道啊，只有当家的见过，可他现在还晕着呐。”
“那就没法子了，你们换家医馆看看吧。”解毒得对症啊，连什么蛇毒都没搞清楚，贸然下手那不是在砸宝和堂的招牌嘛！
妇人跪地磕头：“求求你们救救他吧，我们已经走了三家医馆了。”
坐堂大夫还是摇头，更不敢收了。
听着妇人绝望的哭声，陌桑没忍住问道：“其实我有个法子可以一试。”
“姑娘，万万不行啊，他连中的什么毒都不知道，如何能接手？”
妇人却像是抓到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呯呯呯”地对着陌桑磕起了头：“姑娘，求你试一试吧，好歹，好歹还能有一线生机啊。”
小药童忙道：“死马当作活马医，没治好可不能赖到咱们宝和堂头上。”
陌桑鼓了鼓嘴，这小孩显然是在怀疑她的能力。
妇人却已是连连点头。
陌桑便让人准备一个单独的房间，将中毒者拖进去，然后开始清场。
坐堂大夫皱眉，这么年轻的姑娘医术能高到哪儿去，居然还清场，这不是胡闹嘛：“姑娘，你连个帮手都没有，万一出点岔子怎么办？”
程北铮也劝她：“人命关天啊。”
陌桑小声道：“放心，有弯弯在，什么样的蛇毒不是手到擒来。”
弯弯可是在百蛇之中杀出来的蛊蛇之王。
程北铮：......
还真放心了，眼前这个可不是什么普通的小姑娘，人家是西疆盅师，打小就跟这些毒物打交道的。
果然，一刻钟之后，男人的面色就退出了青紫，虽然苍白没啥血色，但毒素已经清了。陌桑拍拍手：“抬回去好生修养吧，大补的东西多吃点，很快就养回来了。”
妇人自是千恩万谢，坐堂大夫检查了一遍后惊呆了：“全清了，连余毒都没有，姑娘，哦不，神医，你是怎么做到的？”
蛇毒这东西，就算不致命，要做到余毒全清，至少也得十天半个月。可是刚刚，他俩进去有一刻钟没有？
掌柜的也很是激动：“三少，这位神医是你请来镇店的吗？”
程北铮还没吱声，便听陌桑道：“想得美，我可是要自己开医馆的。”
众人：.....
回去的马车上，程北铮还是没忍住：“你要开医馆？”
“嗯，总不能一辈子靠你养吧，万一你破产了呢？”
程北铮：......
这天没法儿聊了。
陌桑大气地拍拍他的肩：“所以你现在要对我好点儿，大方点儿。这样你将来没钱了，我也会好好养你的。”
算了，跟她计较得气死。
但他仍是不信：“你就这么确定你的医馆一定能赚钱？京城这地界，名医遍布，中毒的人却不多。就算你们西疆人擅长制毒解毒，怕是生意也好不到哪儿去吧？”
陌桑瞥了他一眼：“谁跟你说我们只擅长制毒解毒的？我们正宗养蛊人从小学的就是以蛊入药，专攻各种疑难杂症。比如给男人壮阳，给女人丰胸什么的......”
嫁出去的姐姐们告诉过她，这两样的钱最好赚。
程北铮没在喝茶，但成功地被自己的口水给呛着了。
陌桑很是体贴的给他拍背：“瞧你，这有什么可激动的，难道你也有隐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