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阳极其敏锐的看了一眼护士长。而护士长的脸色却始终平静。病人的情绪并没有影响到她。
我们在护士长的带领下找到了一间医生办公室作为临时的询问地点。
因为好几天没人过来，这间办公室里已经落了不少灰尘。
丰逸尘从一旁的桌子上拿了几张纸巾将桌子和凳子都擦了一遍。
然而，就在他起身的时候，他的目光却停留在了桌子后面的窗户上。
我不动声色的走了过去。却透过窗户看到了站在后院的一棵大槐树底下的毕然和许一。
原本以为丰逸尘是因为看到了美女才出现的一副痴呆的表情。却没想到是因为看到了他们两个人。
“毕先生，是我们这里的投资人。平时住在乡下的别墅。很少过来。这一次大概是事情闹得太大。所以，他也坐不住了。”护士长的声音在我们身后响起。
“他什么时候投资的这里？”高阳问。
按理说，投资精神病院其实并不赚钱。高阳想不明白，为什么毕然要把钱投资在并不怎么赚钱的精神病院里。而且，这说出去，好像也不太好听。
“有七八年了吧。这里原来是一处养鸡场。后来毕先先生买了盖了这家精神病院。这医院大楼后面还有片草坡，是之前主人放养鸡仔时用的。”护士长说。
我总感觉护士长这话说得有点怪。高阳只是问他毕然什么时候投资的精神病院，她却连后山有草坡的事情一起说了，难道，她是想提醒我们什么吗？
我再次看向站在我们面前的这个从容不迫的女人，她仍旧是一副滴水不漏的表情，让人捉摸不透。
“这里一共死了几个人？”高阳忽然问。
“你们是警察，这个问题应该比我更清楚。
“韩星是谁？”高阳趁热打铁，一点不拖泥带水。
“我们这里之前的一个病人。后来出院了。他们家里人过来领回去的。”护士长说。我一直在观察面前的这个气质成熟的女人。然而，我发现，她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睫毛不自主的忽闪了很多下。我认为，她有撒谎的嫌疑。
“你们看着他出院的吗？”高阳又问。
“不只是我，我们医院里很多医生和病人都看到他们家里人过来接他一起回去的。”
其实，这个并不难调查，只要找到韩星的家里一问就知道了。
我知道高阳为什么一直要抓着韩星的这个问题不放，他一定和我一样，认为韩星很有可能就是那个男扮女装的鬼魂。因为那个精神病人说了，韩星是跳楼死的。这符合案子的特征。只是，精神病人的话并不能作为供词。当务之急还是要找到韩星的家里查个究竟。
“好了，没事了，谢谢您配合。”高阳在又问了几个无关紧要的问题之后，打开了办公室的门。
护士长对他笑了笑。
就在她要走出房间的时候，高阳忽然开口“院长和韩星什么关系？”
我知道，这一定是高阳的审讯策略。他之前先是问了几个无关紧要的问题。在对方放松警惕的时候，突然抛出一颗炸弹。
果然，这一次，护士长原本滴水不漏的脸上闪现出了一丝惊慌。之后，她抬起左臂捋了捋自己的头发，以遮掩她的尴尬。
“院长曾经是韩星的主治医生。”护士长终于缓缓道出。
“谢谢。”高阳再次道谢。
这一次，护士长没有再犹豫。快步地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