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这般笑言,乌拉那拉氏登时被他逗笑了,这是储君之争,哪里萌死人就管用了。
  弘晖昂着小脑袋,软乎乎的撒娇。
  两人说笑着,弘晖就说想喝葡萄汁,叫奴才去压汁来喝,冰镇一下,还说稍微撒点糖甜甜嘴。
  “不能放糖。”乌拉那拉氏摸摸他的小脑袋。葡萄汁原就甜的厉害,这再放点糖,真的是没救了。
  弘晖挎着小脸,他伸出小手手挤葡萄,哼哼唧唧的笑:“想我堂堂大清皇太孙,连口甜葡萄汁喝都没有。”
  见他这般作态,胤G冷冷的斜睨他一眼:“想你堂堂大清皇太孙,马上要挨揍竟不自知。”
  弘晖:……
  你牛。
  惹不起。
  他抱着葡萄汁吨吨吨,沁凉的滋味很是舒爽,他特意留了一半给乌拉那拉氏,笑吟吟道:“给额娘甜甜嘴,好喝!”
  “真的?”乌拉那拉氏半信半疑。
  一直见弘晖这样喝,她还是喜欢带果肉的,就没碰过,见弘晖特意给他留了,就端起来浅浅的品了一口。
  乌拉那拉氏眼前亮了,她慢慢的喝完,转身叮嘱苏培盛:“再去压一杯来,冰镇的,撒些糖。”
  弘晖:?
  方才还说不许他撒糖,这会儿自己喝就要撒糖了。
  “有点点酸。”乌拉那拉氏心虚的解释。
  弘晖:……
  他幽幽看了一眼额娘,惨兮兮道:“那可以给我尝一口吗?”
  乌拉那拉氏忍着笑,轻声回:“看某人表现了。”
  她浅笑着指指鼓起的脸颊。
  弘晖瞬间意会,踮着脚尖努力去亲她,还软乎乎的撒娇:“额娘亲亲,额娘是天下最最最最好的额娘,爱你哟。”
  他又软又甜。
  一直甜到乌拉那拉氏的心坎里,她登时美的冒泡,乐呵呵道:“给你留!”
  她说的痛快。
  弘晖也跟着嘎嘎乐。
  甜滋滋道:“呜呜呜好喜欢额娘呀。”
  胤G没有喝葡萄汁,不知道有多酸,但他知道,没有他现在的牙酸。
  “咳。”他清了清嗓子。
  弘晖登时笑了,他软声道:“阿玛也是天下最最最最好的阿玛啦~”
  胤G心满意足的离开。
  弘晖崽崽的治愈功力日益增加。
  “嗷呜~”小老虎蹲着,等了半天也不见弘晖来亲他,登时用肉呼呼的大爪子拍拍地,一脸苦恼的看着他。
  弘晖就扑过来,抱着小老虎的大脑袋蹭,软乎乎的撒娇:“哎呀还有我们崽崽宝。”
  小老虎歪着大脑袋,听见崽崽宝,顿时心满意足。
  它张嘴,吐出一块含着的肉,示意弘晖来吃。
  弘晖:……
  “好臭啊啊啊!”他心态崩了。
  让小太监把肉收拾走,拎着小老虎的耳朵教训他,皱着眉头道:“你瞧瞧你这什么习惯!家里头这么多新鲜肉,你还要藏一块?”
  这也太臭了。
  小老虎用大爪子抱头,惨兮兮的哼。
  他给小主人留的,他不领情也就算了,还这样凶它,扔掉它的心意。
  小老虎伤心了。
  然而――
  就见弘晖撅着小屁股蛋,弯着腰,笑眯眯的看着它。
  小老虎瞬间意会,猛然窜出来,尾巴竖的直直的,快活的跟弘晖碰头。
  “嗷呜!”以后不藏啦!
  小老虎决定不藏肉,但还要分给弘晖吃,所以他吃一半,就叼着肉来找弘晖,一个劲的往他跟前拱。
  “快吃!”弘晖皱眉。
  小老虎急的乱蹦,恨不能张开嘴说话。
  “嗷呜。”你快吃。
  “嗷呜。”挑食的幼崽不是好幼崽。
  弘晖拍拍他大脑袋,把肉往他嘴里塞,一边无奈:“怎么吃东西也调皮不乖了。”
  这么想着,他真的是觉得很有意思。
  小老虎生无可恋的把肉吃掉,心想这小主人幼崽真的很不乖了。
  等吃完,弘晖就热的不行,他抱着冰鉴,看向一旁穿着整齐的胤G,好奇问:“您都不热吗?”
  看看这衣衫整齐的样子,连盘扣都系到最上面一颗。
  就算在内室,穿的也极为规整。
  乌拉那拉氏尚且穿着薄薄的纱衣来避暑。胤G却里三层外三层,跟要出门一样。
  弘晖解开衣扣,对着冰鉴吸了口气,美滋滋道:“还是得这个。”
  胤G皱眉。
  不等他说话,乌拉那拉氏赶紧道:“莫太贪凉了,快过来。”
  弘晖撅着小嘴巴点头,软乎乎道:“马上马上。”
  他嘴巴应的好,身子却一动不动,胤G一点都不惯着他,直接拎着他起来,往地上一放,皱着眉头道:“做什么?”
  弘晖乖乖的坐在太师椅上练大字,正写着,就见畅春园的小太监慌慌张张的走过来,小脸苍白:“梁爷爷请您过去。”
  说着他亮出弘晖送给梁九功的小礼物。
  弘晖皱眉,系好衣裳,赶紧跟着小太监一道去了。
  等到了他才知道,这事情属实不小。
  康熙病了。
  早起有些发热,他没放在心上,就一个劲的忙活处理政务,谁曾想,午膳有些用不下,他就特别的困。
  说没力气,休憩片刻。
  这一睡,就是高热。
  康熙迷糊间,就叮嘱说喊弘晖过来,那孩子年岁小,但是主意正。
  弘晖来了,就见康熙烧的俊脸通红,嘴唇都干巴巴的起皮,看着可怜极了。自打他穿越以来,就没见康熙什么时候休息过。便是铁打的身子估摸着也受不住。
  “皇玛法?”他唤了一声,就贴着康熙乖乖坐下,摸摸他额头,被那滚烫的温度给吓了一跳。
  “吃药了没?”他问。
  梁九功赶紧上前,恭谨回:“回太孙的话,退烧药已经灌下去了,如今正等着发汗,但是……”
  一直不曾出汗,这真是愁人。
  弘晖皱起眉头,他把手伸进被子里,摸摸康熙的手见冰凉的跟石头一样,登时面色一变。
  “还要起温度。”
  这发热时,手脚冰凉,说明这温度还要上去,若是手脚滚烫,倒说明温度已经稳定下来。
  “这会儿皇玛法冷。”弘晖躺进被窝,抱着康熙的手来暖,而梁九功抱着康熙的脚,还加了一层被子。
  慢慢的,康熙手脚滚烫起来。
  就赶紧把被子撤一床,再打温水来给他擦拭,弘晖忙的鼻尖冒汗,不肯假借他人之手。
  康熙的高热一直不退,弘晖急的不得了,康熙现在坐镇大清,可以说只要他鼻孔出气,这宵小就不敢动,若是他有个万一,那大清必起动荡。
  很快,就传来消息,说是太子求见。
  这些日子,胤i确实日日来请安,听见他要来,弘晖抿了抿嘴,电光火石间,他做出决定:“请理亲王进来。”
  康熙定无大碍。
  胤i走进来的时候,唇角还挂着惬意的笑容,他很喜欢这一群人推举他复立,然后被他真诚拒绝后的错愕眼神。
  他就是要让汗阿玛心怀愧疚。
  然而一进清溪书屋,就见里面奴才三步一岗五步一哨,戒备森严的感觉,他心里就是一突,心想这到底怎么回事。
  等走进内室,就见弘晖一身狼狈,汗哒哒的,小辫凌乱,衣衫浸透。
  等再往里走,就见汗阿玛躺在床上,底下跪着几个御医,他心里登时一突。
  有了预感,但是不太能确定。
  “二伯。”弘晖声音带着哭腔,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皇玛法病了。”
  他眨眨眼睛,睫毛上就挂着泪珠。
  胤i看着静静躺着的康熙,心里如遭雷击,当初汗阿玛不在了,他甚至没有看他最后一眼,这是他心里的遗憾。
  旧日和今时重叠。
  他才恍然意识到,他还会重新再失去一次汗阿玛。
  在他猝不及防的时候。
  方才那些骄矜傲然尽数消退,他脸色惨白,凑过来看躺着一无所觉的康熙,压低声音道:“你阿玛知道吗?”
  “让你阿玛盯着京中的动静。”
  “不许叫胤A、胤祉、胤祀知道,叫胤祺、胤佑来。”
  胤i面色凝重,帝王重病,乃是国之不幸,就这么三两日的动荡,就很难熬。
  弘晖松了口气。
  他有心试探,毕竟存甲胄的废太子,你说他毫无谋逆之心,那自然不可能。不见会让他心生疑惑,这叫进来关在清溪书屋,反而是最好的选择。
  他不想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然而他得为康熙负责。
  胤i坐镇,他到底多年监国,又是九龙夺嫡里头摸爬滚打出来的,心机手段极为不凡。
  很快就将事情安排的井井有条。
  而一旁的梁九功听着,心中震惊非常,弘晖不过五岁,安排的和理亲王相差无几。
  众人有条不紊的动作起来。
  而胤i代替弘晖的位置,仔细的给康熙擦身喂药,伺候的很是妥帖。
  猛然一看,还当是做惯了的。
  康熙一无所觉,他这病来势汹汹,竟丝毫没有清醒的迹象。
  第一日,胤i尚且稳得住,第二日他就暴躁起来。
  康熙粒米未进,就一味的反复高热。
  胤i也就心力交瘁的不曾合眼。
  弘晖年岁小些,生扛不住,窝在康熙怀里,抱着康熙的胳膊,还能睡上一会儿。
  等到第三天的时候,皇阿哥和朝臣都反应过来,一向勤政的康熙帝,竟然几日不曾上朝,一看就很有猫腻。
  众人议论纷纷。
  当知道太子进清溪书屋不曾出来后,众人又哑然,互相交流一个你懂我懂的眼神,这才一道散了。
  废太子理亲王不在,而皇太孙竟也没有出现在人前。慢慢的出现一些流言,都被胤G一脸严肃的给灭了。
  第四日。
  胤i整个人都要崩溃了。
  他重生以来所有的作为,都是笃定康熙爱他。
  但是现在,他笃定的人倒下了。
  他刚开始还笃定他马上会醒。
  然而他一直病着。
  胤i没忍住,上前握住康熙的手,他以前总觉得对汗阿玛爱恨交织,如今想来,定然是爱多一些。
  他盼着他能醒来,好好的就成。
  他不再矫情的作了。
  第五日。
  朝中议论纷纷,众臣跪在畅春园外,请求见康熙。
  群情激奋。
  众人都要确认康熙的安全,不能被废太子拿捏。
  毕竟皇太孙年纪太小,又生的一团稚气,这时候给颗糖都觉得开心,根本不会说对皇位有什么非分之想。
  小老虎也想弘晖了。
  它和人不一样。
  在门外徘徊片刻,瞅着空就钻进来。不等你反应过来,就已经窜进清溪书屋了。
  “嗷呜!”想你啦!
  弘晖正在喝水,小老虎猛然扑过来,险些将他摁进茶盏里。
  “作甚!”他都要生气了。
  弘晖昂着头,他看着小老虎脑袋上还有土,随口问:“怎么进来的?”
  小老虎抱着大脑袋,有些害羞。
  他能不说他刨坑了吗。
  弘晖看向它身后气喘吁吁的小太监,就听见对方控诉,说是小老虎就在门口挖坑玩,还当它守在门外无聊,结果趁着众人劝阻朝臣的时候,门刚开了,它呲溜就窜进来。
  “厉害啊。”还知道计谋。
  胤i狠狠的灌了一盏茶,又去折磨御医,他瘦的衣衫随风飘,折腾的御医也够呛。
  众人都有些绝望。
  谁家高热的病人烧这么久醒来还好好的。
  真是叫人不知道说什么好。
  弘晖也稳不住了,坐在床头吧嗒吧嗒掉眼泪,他甚至忍不住想,是不是他活着,所以才让历史改变,让康熙出意外。
  他知道这不可能,却总是忍不住这样想。
  弘晖昂着头,他看向一旁的康熙,眼泪顺着下颌往下流。
  “皇玛法醒醒呀。”他真的哭都快哭不出来了。
  胤i鼻尖一酸。
  他这几日也就眯着眼睛睡一下,属实难受的厉害。
  他昂着头,惆怅一叹。
  “别哭,你皇玛法好着呢。”他说。
  弘晖乖乖点头,他窝在康熙怀里,伸手摸摸他滚烫的额头,又忍不住掉眼泪。
  “把我的福气分……”
  话还没说完,一双大掌盖在弘晖脸上,就听嘶哑短促的声音响起:“不分。”
  弘晖猛然睁大双眸,看向一旁的康熙,他喜的掉眼泪:“皇玛法醒了!”
  随着他惊呼声,胤i走过来看了一眼,忍不住低唤:“汗阿玛?”
  康熙眨眨眼。
  他实在没什么力气说话。
  就见近来格外桀骜不驯的太子嗷一声喊御医,急的手脚都不知道怎么使了。
  他抿嘴笑了笑,就着弘晖的手喝了口水,这才低声道:“几日了?”
  康熙眼神中透着茫然。
  胤i赶紧仔细回禀,他说清楚了,这才眼巴巴的看着康熙,跟怎么也看不够一样。
  康熙摸摸弘晖的小脸,眼睛看着胤i:“瘦了。”
  说着他勉力起身,叮嘱梁九功出去,就说他已经醒了,叫众人散去,等他养好病,自然会上朝。
  康熙的声音一出来,朝臣恨不得哭出来。
  这几日,实在是提心吊胆。
  胤G也松了口气。
  弘晖在清溪书屋还能躺汗阿玛怀里睡,他真是一刻都没有停歇过,身上的衣衫还是五日前的。
  胤i也不遑多让。
  总是眯上眼睛后就立马惊醒了。
  而康熙醒了,对一切都好,众人好像都有了主心骨,行事章法又起来了。
  康熙没醒的时候,就像灯要灭了一样,这醒了后,好的也快。
  “皇玛法。”弘晖哒哒哒的跑过来,他昂着小脑袋,甜滋滋的笑:“嘿嘿,喜欢皇玛法。”
  康熙摸摸他小脑袋,这崽崽小脸都尖了,可见近些日子真的受苦了。
  “你先前做梦,是什么梦?”他问。
  弘晖神色有些茫然,捏捏手指,可怜兮兮道:“什么梦。”应当是问他先前梦魇的事儿,他心里一突,觉得还是让阿玛回答比较妥当。
  康熙眸色深了深,捏住他脸上的嘟嘟肉扯了扯:“我们还挂着心,你就全忘了,可见还是做孩子好。”
  弘晖就嘿嘿嘿的笑。
  他什么都懂。
  他在心里猜测,皇玛法问梦的事做什么。
  “你先前说你是熊猫崽崽,朕梦见了。”康熙皱眉。
  他很难去形容自己内心的震撼。
  弘晖瞪圆了双眸,心里砰砰砰跳,面上却一脸好奇的问:“详细说说?”
  康熙摇头。
  他看到的太过不堪黑暗,对小儿不能说出口。
  “就是梦见你是个可爱的熊猫崽崽。”
  康熙笑。
  他素来不信前世今生,如今有了弘晖,倒希望这世界上没有前世今生,让他的晖晖崽生生世世都平安健康,不受苦难。
  弘晖捏捏自己的小脸,故作失落道:“以后不成了。”
  他撅着小嘴巴:“瘦了!不圆了!”
  就不是熊猫崽崽了。
  康熙一脸紧张的听着,半晌听到这么一句话,真的是有些无语。
  “啪。”他轻飘飘一巴掌拍过来:“比你二伯还会作。”
  弘晖无缘无故被打,登时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脱掉鞋子,往床上一躺:“累了,睡觉。”
  康熙刚想说让他洗漱,弘晖闭上眼睛就睡着了。就听一旁的梁九功说,这几日不光理亲王没怎么合眼。便是皇太孙也只是扛不住了眯一会儿。
  想睡觉根本睡不着。
  说的康熙心疼的要命。
  “那叫他睡,别吵他。”康熙也闭上眼睛,然而他睡不着。
  一闭上眼睛,就是光怪陆离的高楼大厦。模模糊糊、晃晃悠悠的看不大清楚,却根植在脑海中。
  让他觉得,那定然是真实发生过的样子。
  而晖晖崽,是个熊猫崽崽。
  他随着它,看遍它的一生,那些漫长的岁月,在他眼里转瞬即逝,却不知他到底怎么活下来的。
  后来,他死了。
  早夭的劫数。
  熊猫崽崽没有逃过,不知弘晖可能逃过。
  弘晖睡的香甜。
  小脸嘟嘟的,跟随时要吐泡泡一样。
  康熙柔和了眉眼,见胤i立在边上。一脸困顿,就让他去隔间睡了。
  等全部都收拾好,康熙彻底病愈,又是几日功夫过去。
  康熙慢慢的能下床了,也能撑着去上朝,只不过大夏日的,披着披风烤着炭炉,一看就知道有些虚。
  而弘晖昂着头,他坐在一旁认真听着,然后仔细的记下。
  弘晖手里的朱笔挥舞的都快冒烟了。他惨兮兮的昂着小脑袋,心想他可真是个可怜崽。
  等这一轮忙过,弘晖脸上的嘟嘟肉彻底下去,而是变得精致起来,隐隐有些翩翩少年君子的味道在。
  “弘晖,喝葡萄汁加糖吗?”乌拉那拉氏问。
  她这些日子想把弘晖给养胖些,然而一直不行,这怎么养都还是瘦瘦的不长肉。
  郭络罗氏说是到抽条的年岁了,自然会瘦,这长身体长的快,自然会清减。
  然而还是架不住心疼。
  “多吃些肉。”乌拉那拉氏叮嘱。
  郭络罗氏抱着岁和,坐在院中晒太阳,一边笑吟吟道:“别喂了,吃不胖了。”
  弘晖就笑。
  “现在也好看。”他拍拍小老虎的大脑袋,哼笑:“全家你最胖。”
  小老虎:?
  “嗷呜!”当然要胖胖的才有力气。
  岁和被小老虎的嗷呜声吓的憋着小嘴要哭,小老虎登时抱着头,溜溜的跑了。
  把大人吓哭,只会大人挨揍,但是把幼崽吓哭,那小主人又要来嚎它的头毛。虎崽有些惆怅的想,它到底哪里生的不可爱。
  郭络罗氏刚开始很害怕小老虎,看见它就战战兢兢,现在发现他就像是烈犬一样,只要不招惹它,它就懒得看你一眼,这才放心些许。
  但是孩子们在院子里,弘晖还是不让小老虎进来,怕他发狂伤到人就不好了。大人尚且有躲闪的余地,小孩真的是一口一个,毫无反抗之力。
  小老虎就一脸幽怨的呆在外面。
  弘晖捧着葡萄汁吨吨吨,他还哄着岁和喝了两口,看着她兴奋的挥舞着两条莲藕一样的小胳膊,顿时稀罕的不成。
  “长高点长壮点,到时候把你相公抡着玩。”弘晖笑眯眯道。
  郭络罗氏:…!
  “那时和呢?”她好奇问。
  弘晖就笑:“她不用教,霸道的厉害。”
  和弘晏抢起东西来毫不手软。
  一旁的乌拉那拉氏怀里抱着时和,闻言但笑不语。
  养一个铁锤格格怎么办。
  没办法。
  时和生的圆滚滚的可爱,小脸白白胖胖,双眸乌溜溜的,和弘晖儿时有几分想象。
  但是性子急躁,吃奶晚一会儿就要呲着小米牙凶。
  而弘晏就很佛系,饿了就哼哼,吃到嘴就完事,无聊了就抠着脚脚玩,你来哄他他高兴,不哄他自己玩也高兴。
  “这俩性格中和一些也行。”乌拉那拉氏唏嘘。
  郭络罗氏望天:“这叫人不好劝了。”
  弘晖就笑,确实不好劝,你要是说孩子有点脾气好,这边上还有个面团,你要是说没脾气好,这还有个爆炸崽。
  “啧,晖晖崽小时候什么样。”郭络罗氏好奇问。
  乌拉那拉氏就笑:“他自幼就乖巧,刚能拿筷子就自己用膳,是我非得喂他。”
  “这么爱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