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隐的,有了秋的味道。
  天空很蓝,白云很白,大朵大朵的很可爱。
  一如弘晖的笑脸。
  他每每笑起来,总是眉眼弯弯,可爱极了。说出口的话,也是软软糯糯,甜极了。
  像极了没有脾气的小面团,软乎乎的。
  今儿也是如此。
  胤G老神在在的坐着喝茶。
  他很喜欢这种感觉,特别的喜欢。
  弘晖能在汗阿玛身边混的风生水起,屹立一年不倒,竟真的还有人觉得他是靠卖萌。
  萌,在朝堂上,无人买账。
  “皇玛法呀,整日里说……”弘晖甜甜开口,一旁的胤A登时紧紧地盯着他。
  “说……”
  他摇头晃脑的拉着拐音。
  把胤A给急的不行。
  弘晖便笑了:“皇玛法说,如今夏日里实在炎热不堪,该多给弘晖些银子,叫他去买冰碗吃。”
  胤A:?
  你知道爷不想听这个。
  他有些失落,说起来也是病急乱投医。
  “爷知道了。”胤A从怀里掏出个荷包,郑重的放在弘晖手里,他神色有些茫然,看向一旁的胤G,有心想问两句,却知道,他什么都问不出来。
  其实也正常。
  他心里焦躁难言,犹如困兽一般,想知道个正确的道路,却无人能为他指引。前路茫茫缥缈无依,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
  弘晖上前轻轻拍拍他的手,旁的不好说,他只是甜甜道:“如今皇玛法身强力壮正值壮年,晖晖崽也想长这么高高壮壮。”
  胤A摸摸他的头。
  他坐了坐,这才低声道:“此番唐突了。”
  弘晖笑着歪头,眸中尽是幼崽童稚之色。清亮的双眸映出蓝天白云,更让人觉得,似是有清风徐徐。
  胤A牵住他的小手,有些舍不得撒开。
  “爷走了。”他低声道。
  说罢看向一旁的胤G,眸中隐隐有艳羡之色,他如今真是坐收渔翁之利,手里捏着弘晖这个王炸,便什么都不愁了。
  “老四,把弘晖与我吧。”他说。
  胤G摆摆手,懒得搭理他。
  胤A这才朗笑着走了,可叹他没有一个御前得宠的孩子,要不然,此刻闲敲棋子落灯花的人就是他了。
  这么想着,他不由得摇头失笑,大踏步离开。
  胤G看着他壮硕的背影,抿了口茶。
  这位大哥如今也急了,当初他马上将军,何等的意气风发。
  乌拉那拉氏觑着胤A离开的背影,担忧的看向一旁的弘晖,是真的心疼他,大人的傲慢与偏见大概就是从来不曾真正的去尊重孩子。
  总觉得他们真的非常的容易哄骗镇压。
  看着弘晖一脸云淡风轻毫不在意的样子,就知道他心里都有数。
  “阿玛,赚钱咯~”他美滋滋的颠着荷包,昂着小脸看向他,暖乎乎道:“给阿玛打酒喝。”
  胤G感动了,这孩子有点钱就直接给他了。真是让人恨不得把他揉在骨子里去疼。
  “你拿着,给你额娘买花戴。”他温声道。
  当他发现大哥就已经焦躁的病急乱投医,他心里就稳了。旁人越着急,他就要越稳。
  乌拉那拉氏笑纳了:“好!”
  她就喜欢弘晖给她买花戴,顶好的买好几个花戴,这样才更好。
  弘晖也跟着笑。
  他最后啃了一口肉,美滋滋的灌了口奶,学着胤G喝酒的样子,特别豪迈。
  “吱……哈~”
  连配音和皱着的小眉头都齐全了。
  几人吃好喝好,溜溜达达的在路上走着,不远处有田地有耕牛,有高大的树木。
  很惬意。
  然而快乐总是短暂的。
  康熙宣布,畅春园避暑结束,开始回宫。
  弘晖:……
  他不想回,想玩。
  然而皇帝一言九鼎驷马难追,前头透出风声,第二日东西就收拾打包好,直接出发了。
  就很离谱。
  弘晖坐在马车上,小嘴巴撅的很高,惨兮兮跟康熙撒娇:“我还有好多事没做,没有在葡萄藤下搭秋千,没有在河里游泳,没有……”
  他小嘴叭叭的,说起来没完没了。
  康熙却听不腻,眼含微笑的看着他,等他说完了,就笑着安慰:“乖乖,明年再来。”
  让他不要多想。
  弘晖腻在他怀里,翘着小腿腿上晃悠,坐在马车上,舒服的他直接睡着了。
  梦里是一片纷杂,那些昏暗的天空,吵闹的人声,光怪陆离的兴奋眼神,还有猛犬咬在脖颈间的疼。
  他摇着头,听着有人逼着他让他跳楼,锁链束在身上,他怎么都挣脱不开。
  “那我额娘怎么办?”他问。
  这句话说完,猛然间就醒过来,他有些恍惚的看着周围,就见康熙搂着他,靠在马车壁上小憩。
  他静静地窝在他怀里。
  康熙身上炽热的体温让他很舒服。
  他贪恋这种味道。
  好像是被人爱着一样,再也不用过先前的生活。
  熊猫崽崽缓过神来,快活的在他身上蹭了蹭,美滋滋的昂着小脑袋。
  什么跳楼,没有人能让他跳楼。
  大清跳楼也无妨。
  这里房子矮。
  弘晖这样想着,不由得笑了,闭上眼睛又睡着了。
  康熙一直在搂着他。
  等回宫后,康熙又开始忙,他有些无所事事,就让苏运带着他回贝勒府去了。
  他好久没回去过,也挺想念的。
  等他到,就见门口呼啦啦跪了一群人。马车刚一走近,就听见莺声燕语响起,什么给爷请安之类的话。
  弘晖有些茫然,阿玛也在不曾。
  他小手撩开了车帘。
  和后院的女人面面相觑。
  众人:?
  不是说爷回来了,怎么是这个小子。
  而正在此时,不远处又有一个马车缓缓驶近,因着方才的事,大家什么不敢再造次,而是静静地看着,打算等到近前来,再看看是什么情况。
  很快,胤G撩开车帘。
  众人这才又重新请安。
  他板着脸,面无表情的扫了众人一眼,转身再次撩开车帘,就见一双玉白的小手伸了出来。
  众人心里隐隐有了猜测。
  就见乌拉那拉氏搭着胤G的手,款款下了马车。
  众人瞧着她,不由得一阵恍惚。
  刚生完孩子的女人,十有八九有黄脸婆的称谓,皆是因为这生孩子损耗气血,让人瞧着面色枯槁,哪里好看得起来。再加上多有身量臃肿,这又胖又黄,便是几个也撑不住。
  不曾想……
  福晋瞧着比先前更好看了。
  肤如凝脂,纤合度,粉白的小脸带着淡淡的红晕,瞧着像是一个被呵护着捧在手心里娇嫩长大的姑娘。
  而不像生了三个孩子的妇人。
  乌拉那拉氏客气的跟众人点头示意,温声细语道:“到底天气炎热,快别站着了,回府吧。”
  她回身。
  后头马车上就下来几个奶母,怀里抱着襁褓,众人一看心里就知道,这是传说中吉祥如意的龙凤胎。
  李侧福晋静静地看着福晋,她前所未有的体会到,什么叫侧。
  原来她就是侧。
  她嘴里泛起苦意来,她从未体会过这么深,原来对她冷淡平平的四爷,会转身为福晋撩帘子。
  会对她说一些她没听过的情话。
  会对她做一些她没见过的浪漫。
  李侧福晋突然就知道什么叫扎心了。
  她捏着小阿哥的肩膀,往前推了推,温柔道:“快,叫哥哥。”
  胤G倒是意外的看她一眼。
  小阿哥瑟缩的往她身后钻,只露出一双奶乎乎的双眸,看着可可爱爱。
  弘晖想从怀里掏出一把糖,后来想想这能做手脚的太多,就从脖颈间解下金项圈套在小阿哥的脖颈上,笑眯眯道:“这是我惯常戴的现在送给你了。”
  说完就被乌拉那拉氏牵着回正院了。
  等到这个时候,弘晖不由得笑了,他安安稳稳的坐在此处,看着周围熟悉温柔的景象,不由得笑的甜滋滋。
  “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此话果真不假。”
  一旁的乌拉那拉氏挑眉:“你那是狗窝,你额娘的可不是。”
  两人拌着嘴,就听胤G浅声道:“先前听说今年的石榴花开的特别好,坐果也比较多,如今看来,倒是应了景。”
  他说着,就俯身捏了捏龙凤胎的小脸。
  熊猫崽崽点头,这石榴树对他来说意义非凡,毕竟先前他做梦,树下都有可爱的弘晖。
  他立在石榴树下,仰望着满树石榴,不由得笑了:“肯定能吃个够?”
  乌拉那拉氏戳了戳他的小脑袋,笑骂:“就知道吃。”
  等彻底安顿下来,已经是三日过去,弘晖天天往宫里跑,又从宫里往外跑。
  康熙时时找不见他,就生气。
  然而每每又被他三言两语给哄好了。
  “皇玛法,要不你下次别生气,也省的我哄了,一天三遍不重样的想哄人的词,也挺累的。”
  他为了增加自己的词汇量,甚至都泡在书海里,就为了多看些书。
  康熙:……
  他笑眯眯地捏捏他的小脸蛋,狠狠地拧了一把,轻笑:“那不成。”
  毕竟他生气是假的,偷哄人的那些小词是真的。弘晖是真厉害,这小词一套一套的。
  他觉得很好用,看似生气,实则偷师。
  弘晖一脸大度:“好吧好吧,那崽崽努力的哄皇玛法。”
  他哄累了。
  真的。
  康熙不禁哈哈大笑起来,他摸摸弘晖的小脑袋,浅笑着道:“好好好,不用崽崽哄了,毕竟皇玛法也很心疼崽崽呀。”
  弘晖瞬间瞪圆了眼睛。
  这词儿是他想的。
  他口头禅。
  “皇玛法?”他压低声音,奶唧唧道:“你是不是偷我词了?”
  他辛苦想的,要版权费的。
  康熙不承认:“怎么可能,朕这不过是有感而发罢了。”
  弘晖就用狐疑的小眼神看着他。
  他觉得很可能就是,但皇玛法不承认,他只能选择原谅。
  回了宫,一切都回到正轨,康熙每日里很忙,他要批折子,要见朝臣,要处理政务,要见使臣。
  整日里忙的一塌糊涂。
  而弘晖也忙,回宫这段时期,这请安折子的数量直线上升。
  特别的多。
  他很喜欢这种感觉。
  他发现,他该死的觉得批折子还挺有意思,这些折子的词汇量,让他的口才也进一步提升。
  等忙完这一波,不知从何时起,树叶就黄了。
  皇宫前所未有的黄。
  大片大片的银杏叶子,渐渐地变黄了。
  弘晖很高兴,捡了一大把银杏叶子,慢慢的给它摆成花朵的样子。
  慢慢的再做成花束。
  他拿上回家,心想送给额娘她肯定很喜欢。
  等到家,先碰上阿玛。
  胤G淡淡的瞥了一眼他手里的花束,眸色深了深,面上却不动神色。
  “爷这里怎么有糖。”他说。
  弘晖:?
  他昂着小脑袋,期待的看着自己阿玛。
  “哎呀,谁要是愿意用花束跟爷换糖吃就好了。”低沉磁性的男音含着笑意。
  弘晖心里一时天人交战,又想吃糖,又想送额娘花。
  他歪着小脑袋,眼神都快打结了。
  最终决定,这银杏叶子花虽好,可糖更甜。
  他愉快的把花束交出去。
  换来一把漂亮的糖果,他快乐的装进自己的兜里,就见阿玛大掌捏着花束,慢条斯理地往正院去。
  “明澜。”他声音清冷。
  乌拉那拉氏抬眸。就见他长身玉立,逆着光看不清楚神色,但暖玉一般的手掌里捏着银杏叶子拼成的花束。
  很有心。
  她很喜欢。
  弘晖:?
  他嘴里的糖瞬间就没有那么甜了。
  诡计多端的阿玛。
  这借花献佛也太厉害了,简直叫人防不胜防。
  乌拉那拉氏脸颊泛着粉,捏着花束,这心里是止不住的快乐。
  她眸中带着清浅的笑意。
  弘晖看着,就不愿意再计较了,觉得这一起也挺好。
  阿玛高兴,额娘也高兴。
  至于他心底泛起的那点小涟漪,并不太重要。
  等坐定了,胤G再捧着茶盏喝茶,就见福晋把弘晖搂在怀里,压低声音道:“你的花,额娘很喜欢。”
  弘晖眼神登时就晶亮起来。
  “额娘喜欢就好。”他笑的弯起眼睛。
  几人说说笑笑的,很快就到了晚膳的点,桌上摆满了热腾腾的饭菜。
  奶母抱着弘晏、时和,一道在边上侯着。
  两个小崽崽本来很安静,闻见香味后,就咿咿呀呀的非要要这边看,大眼睛瞪的溜圆。
  弘晖N瑟的看着他们,美滋滋的啃着卤鸭信儿,“哎嘿,你们不能吃吧。”
  他一个人干掉半碟子。
  到乌拉那拉氏给他推糖焖笋才算完。
  等晚间,洗漱过后,他就拍拍自己的床榻,示意额娘快点过来陪他睡觉了。
  乌拉那拉氏就笑着哄他:“好了好了,快点睡吧,额娘去洗漱。”
  弘晖乖乖点头,自己盖好被子,只露出一双乌溜溜的双眸,奶里奶气道:“那额娘快些嗷。”
  乌拉那拉氏拍拍他,示意他闭上眼睛。
  这孩子,挨着枕头就睡着了。
  这睡眠质量好的一塌糊涂。
  等他睡了,乌拉那拉氏正叫奴才解了头发,就被胤G拉出去了。
  “跟爷去书房。”
  这句话,代表着很多意思。
  乌拉那拉氏心里不由得期待起来,这书房里,在书桌上,能做的事情可太多了。
  见摆着羊肉锅子,周边摆着几道小菜,边上还有小酒,一看就知道是什么意思。
  喝点小酒,确实有情调。
  她从善如流的坐下,昂着头看向一旁的胤G,浅笑着道:“爷。”
  胤G冲她点点头,在她对面坐下。
  乌拉那拉氏就看着他光洁的下颌,滚动的喉结,薄衫掩不住的肌肉线条。
  “爷,妾身敬你。”她举起酒杯,痛快的跟他对饮。
  胤G似是有心事,猛的灌了一杯。
  他连连喝了三杯酒,透明的酒液溢出来了些,流在他线条明晰的下颌上。
  “爷,别动。”乌拉那拉氏满脸严肃。
  胤G喝猛了酒,这会儿有些晕,他眨眨眼睛,竟真的呆着不动。
  乌拉那拉氏便倾身上前,用锦帕给他擦拭着下颌,又端正坐好。
  “爷,吃些小菜。”
  两人慢慢的喝着酒,闲闲的说着弘晖近些日子来的情况,又说说这马上就是重阳节,到了遍插茱萸的季节了。
  胤G一直在喝,喝了一瓶。
  乌拉那拉氏察觉不对,就慢慢的抿着酒,有一搭没一搭的喝着。
  “爷,你看看这是几?”她问。
  就见胤G眼下一圈薄红,双眸迷离带水,全无当初的清冷。
  “几……”胤G眯着眼睛,显然有些懵,弱弱道:“几呀。”他声音有些软,隐隐的带着委屈。
  乌拉那拉氏登时被蛊的不要不要,恨不得把心掏出来给他。
  把酒换成茶水,然后哄着他说这是酒。
  胤G斜斜的靠在小几上,不耐烦的解开顶扣,露出一小片斜飞的锁骨。
  乌拉那拉氏樱唇微勾,往他凑近了些,尾音微微翘起:“胤G?”
  月朗星稀。
  等弘晖睡醒,天色已经大亮,他昂着小脑袋,懒洋洋的唤:“苏运?”
  苏运立马进来给他洗漱。
  弘晖打了个哈欠,闭着眼睛让他来给他洗漱穿衣,等收拾妥当后,才发现阿玛和额娘从外头相携归来。
  “您二人?”他一脸探究。
  胤G面不改色:“额娘起时,见你未起,便出去了一趟。”
  弘晖点头。
  他软乎乎道:“那一起用膳。”
  三人坐着,弘晖吨吨吨的喝着碗碗奶,而乌拉那拉氏一脸餍足,笑的格外柔情蜜意。
  弘晖不由得笑了,他昂着小脑袋,软乎乎撒娇:“额娘今天能陪着我吗?”
  答案自然是否定的。
  他习惯了。
  开口的时候,基本上已经预料到了。
  作为福晋,她一日到晚也特别的忙。
  弘晖就进宫去上书房了。
  好久没来,还有些想念。
  里头坐着熟悉的人,一看他来,就忍不住震惊,胤礼则是快活的冲过来,一把抱住弘晖,甜滋滋道:“你终于来了!”
  天知道他有多想他。
  弘晖不由得笑了,他乐呵呵的拍拍胤礼的头:“近来学业如何。”
  胤礼垮下脸,小小声嘟囔:“到底谁是叔叔谁是侄子呀。”
  弘晖就用包容的眼神看着他,自家的崽崽,当然要宠着。
  胤礼:……
  想想那眼神,又觉得特别快乐。
  “认真听课。”他说。
  弘晖不在的时候,胤礼也算是学霸,在这个班也是数一数二的,毕竟也就几个人。
  但是弘晖一来,他就被压下去了。
  明明他跟他笑笑闹闹,看着一起在玩的样子,谁知道他却很快就学会了,跟他完全不一样。
  “你是有偷偷学吗?”他问。
  弘晖一本正经的点头:“对,你们睡觉的时候,我都在背书。”
  胤礼信了,他回去就不睡觉,直接乖乖的背书,三日过去,眼下就一片青黑,别说背书了,整个人都快昏过去。
  旁人看了,还当他病了。
  直接请御医来,给他扎了两针,又给他灌药。
  胤礼:……
  苦死我了。
  “德额娘,我就是没睡觉,熬的。”
  德妃皱眉看向一旁的奴才,对方赶紧跪着点头,无奈道:“十七阿哥说要上进背书,给您个惊喜。”
  有惊无喜。
  德妃面色平平,冷冷的看着身边的小太监,冷笑着道:“谁给他起的引子?”旁人不会说他上进,只会说永和宫德妃没照看好。
  “是……弘晖阿哥。”小太监弱声弱气道。
  德妃登时皱起眉头。
  不发一言。
  按着胤礼叫他去睡觉。
  等第二日,乌拉那拉氏过来请安的时候,她话里就带出来:“这要孩子上进也无可厚非,哪里叫孩子不睡觉的?”
  乌拉那拉氏不知道这一茬,瞬间不明所以。
  “弘晖素来睡的早。”她说。
  德妃脸上带着笑意,眼神却冷:“他睡的早?”
  说罢她就不说话了。
  乌拉那拉氏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等回去就开始调查,等知道后,不由得有些无语。
  她甚至都懒得找弘晖过来问。
  一个随口说,一个当真罢了,根本没什么事。
  等晚间胤G回来,她就提了一嘴。
  胤G也是一件无所谓,只低声道:“给他做些好吃的哄哄。”
  可别再委屈上了。
  乌拉那拉氏点头应下,她心里满意的紧。
  “爷,您这样伸出手。”她张开自己葱段一样的手指。
  胤G不明所以,却还是照做了。
  乌拉那拉氏浅笑出声:“来比比手。”
  宽大的手掌和玉白的小手越靠越近,慢慢的贴在一起。
  胤G认真的比着。
  那小手的指尖却微微向下,慢慢的扣在他大掌上。
  他抬眸,就见福晋笑的灵动妩媚。
  胤G垂眸敛神。
  手指也跟着往下贴,慢慢的扣在她嫩嫩的小手上。
  十指相扣。
  胤G一脸云淡风轻,牵着她的手,施施然的往外走。
  乌拉那拉氏反倒有些害羞。
  “爷……”她软声唤。
  “您回头看看我呀。”娇软的女声响起。
  胤G回眸,就见福晋踮起脚尖,在他不经意间――
  “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