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天霸来到王府之内，什么也不说，只是默默等待。
“林东候，要不小酌两杯？”齐开云笑道。
二人就这样一句话也不说，气氛多少有些奇怪。
“行，那就喝。”张天霸点点头。
齐开云吩咐下人拿来一壶酒，二人各自满上一杯。
“林东候去过域外之地吗？”齐开云缓缓拿起酒杯，看向张天霸。
“未曾去过，只是在燕国边城上看过一眼。”张天霸回答道。
他对域外的唯一印象就是荒芜，除了黄沙和异族之外，他不觉得域外会适合生存。
只是他很不明白，连年大战之下，异族似乎并没有减少，就算已经占领了燕国的绝大部分国土，异族依旧会疯狂南下。
在诸国之中，似乎就秦国还算安定，弃地千里与异族达成了协议，但楚国如今就需要直面异族了。
“话说，你既然是个王爷，有吃有喝，为什么要脱离皇族呢？”张天霸拿起酒杯抿了一口。
齐开云放下手中的酒杯，他未曾想过张天霸会问出这样的问题，毕竟同是要向上攀爬的人。
但即使脱离了皇族气运，他所享受的依旧是王爷的待遇，也没有人敢因为这件事而轻视他。
“那林东候又是为何修炼？”齐开云对张天霸问道。
“我吗？单纯只是想活着而已。”张天霸回答道。
“活着，谁不想活着呢？但活着哪有那么容易，反倒是林东候你已经度过命劫，若命数真不违，你就应该死在去年冬天。”
“你怎么知道我一定会死？”张天霸顿时来了兴趣。
“与林东候说倒也无妨，我有自己的本命神通，借着神通能够看到一些。”齐开云再次给自己倒上一杯酒。
说了便说了，反正当时在寒潭与计计博、林风二人争夺传承的时候就已经用过了，那怕自己不说，林东候想来也是知道的。
“血脉神通？”张天霸疑惑道。
“应该是，我不知道是何时觉醒，但好像是生来就有。”齐开云笑道。
“你也想去上界吗？”张天霸将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
“当然，我想去上界。”
“那到时候一起吧，我也想去。”张天霸微微一笑。
“可以，我也再等飞升之路。”
二人饮酒闲聊，直到夜半，但二人都没有休息的意思。
“王爷！人抓到了！”暗卫押着一个老头走进院中。
“林东候，人给你找到了，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齐开云站起身。
“大人饶命啊。”老车夫直接跪倒在地。
“老人家起来吧，我问你，去年秋末的时候你是不是拉过一个年轻人去普通宗？”张天霸对老人问道。
“大人，我是拉过一个，但不是我杀的他啊！”老车夫不敢抬头，依旧跪在地上。
“我没说是你杀的，但你肯定知道是谁杀的，对不对？把那天的事情经过仔细说一说！”张天霸追问道。
这里面一定有着自己不知道的事，事情的真相。
“那天我送那位小公子到了普通宗镇外，但小公子刚下车就遇到两个问路的人。”
“问路的人，什么样子？”
“当时下着雨没太看清，只知道是一老一少，老的好像是个板栗头，少的斜着一抹头发。”
“你接着说。”张天霸开口道。
“当时好像是那人要抢小公子的玉佩看看，但小公子说那是他师兄给他的，就不肯给，然后那人恼羞成怒就踢了小公子胸口一脚，抢走了玉佩。”
“那你呢？他们走后你没帮我师弟吗？”张天霸双手颤颤，这来人说的那一脚，怕就是朱一一胸口的伤口。
“我本来打算上去扶小公子的，但那人转头就把我的马匹给杀了，我只是靠着马匹养家糊口，不敢与那仙长冲突啊。”
听罢，张天霸缓缓抬起头，鼻尖的酸涩与眼中的泪圈都化作一口长叹，“到头来，是我的玉佩害了师弟...”
“大人，小人说的具具属实。”
“老人家，我知道了，这些银子你拿着去添置匹新马吧。”张天霸从取出一把银子，神色疲惫又镇定。
“谢大人。”老车夫接过银子，给张天霸又磕了一个头后才离开西北王府。
而齐开云也是直接对暗卫开口道：“去查那两个人！”
“是，王爷。”
此夜，暗卫倾巢出动，在京城之中查找起了符合描述的老少，但无论他们如何找，这两人就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再加上时间过去太久，查起来难度实在太大。
“统领，查到了，城内一处花馆的老鸨说见过符合描述的人，少年斜发，老人板栗头，时间也对得上。”
很快，暗卫将花馆围了个水泄不通。
“诸位大人，这是何事？我这青楼做的都是正紧生意的。”
“去年秋末，你这青楼来过一老一少对吧？”暗卫统领上前问道。
“是的，大人，我记得很清楚，不过那两位客人也只是在这住了一晚。”老鸨回答道。
“仔细说说，比如那两人都做了些什么？”
“嗯，在青楼，除了姑娘还能有什么呢？不过那两位客人出手倒是十分阔绰，都是品质极好的上品灵石。”
“先带回去，仔细审问，我去找王爷汇报。”
黎明时分，暗卫统领再一次回到了西北王府中。
“查清楚了吗？”齐开云问道。
“回王爷，只找到了一点线索，那对老少在城内的青楼住过一晚，但其他的都没查到，那老鸨也只说那对老少用的灵石品质似乎十分高。”暗卫统领回答道。
“继续查，既然是两个活人，总不可能凭空蒸发!”齐开云回道。
“老鸨已经带回去审问了，到时候看看能不能审出一些东西来。”
齐开云再次看向张天霸，开口道：“林东候，这事怕是一时半会查不清楚，你若是急，倒是可与去问百晓生试试，只不过百晓生每次要代价都不同。”
“天机阁吗？”张天霸站起身。
“嗯，天机阁在城中也有暗阁，应该可以传达消息给百晓生，只不过百晓生一直都神出鬼没，怕是很难找到他本尊。”
“谢了，我去试试。”张天霸转身朝王府外走去。
这一晚酒喝了许多，他都想吐了，但却还是撑着意识往三叔家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