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然不是不相信，毕竟在那个世界，多么疯狂的邪神，都会有更加疯狂的信徒。
区别在于信徒数量的多少。
看着安格列斯，姜然不免好奇，到的是怎样的信徒，能得到安格列斯的关注。
更加好奇，对方到底付出了什么，居然让安格列斯愿意绕这么大的圈子，让姜然去做。
一位b级强者，即使不是顶尖实力，在那个世界还是有很大的活动空间。
如果拿到怀表，‘半神’之下，他自信敌。
就算再遇上卓库勒，他也不至于毫无还手之力。
实在不行，还有‘黄金骑士’，顶一顶还是没问题的。
姜然镇定问道：
“那能简单说一下大体的情况吗？如果一点都没有了解，实在让人不放心。”
安格列斯笑道：
“哦，我亲爱的朋友，那只是一个简单到不要再简单的游戏，在你们人类世界，这样的游戏，每天都在上演，不要紧张。”
姜然微微皱眉，暗道：
“游戏？，能让安格列斯感兴趣的游戏，那不得搞死我？”
一想到安格列斯的恶趣味，怎么可能有好事等着他。
姜然目露犹豫，沉思片刻，抬头看着安格列斯，即使心中不情愿，还是说道：
“好，我接了。”
安格列斯笑容灿烂，说道：
“约翰，你真是一个不会让人失望的朋友。”
姜然心中鄙夷，安格列斯太强了，强到他都无法确定。
‘近神者’尤兰达，都对他充满警惕，可见他的危险性。
姜然招了招手，安格列斯倒是相信姜然，将怀表扔过去。
姜然接过怀表，当着面打开，安格列斯让他不放心，现在拿着怀表威胁，万一他再没点底线，要是把‘生命枝芽’、‘苏那克家族的族戒’、‘真实触感’等，其中任何一种被扣押，都有可能。
姜然对于自己的家底，了如指掌，有几个空的魔药瓶，他都一清二楚。
花点时间，检查一遍，姜然抬起头，眼神不善，凝视着安格列斯。
安格列斯好似心虚，眼睛四处瞟，唯独不敢和姜然对视。
“安格列斯，不解释一下吗？”
安格列斯装傻道：
“解释？需要我解释什么吗？我可什么都不清楚。”
姜然冷声道：
“安格列斯，别装傻了，我的‘生命枝芽’去哪了？”
姜然庆幸自己检查了，不然被坑了都不知道。
吃一堑长一智，没想到这么快就用上了。
安格列斯还在装傻，满脸茫然，道：
“什么，‘生命枝芽’被你弄丢了？”
姜然暗骂，真够无耻，被抓到还装无辜，让他对安格列斯的脸皮有了新的认知。
姜然压着心头怒火，缓声道：
“安格列斯，我们就别猜谜语了，说吧，你又在打什么主意？”
姜然麻了，这狗东西不把他坑死，是不准备罢休。
安格列斯坐上他的残破王座，脸上笑容不减，笑道：
“约翰，我太伤心了，你居然怀疑我？”
“你不值得怀疑吗？”
安格列斯叹气道：
“好吧，好吧。约翰，你最近又不上，为什么这么紧张呢。”
“‘生命枝芽’借给我用两天，等我用完了，就还给你。”
姜然眼神狐疑的看向安格列斯，他深深的怀疑，仔细想了想，这个奸商坑他是没错，信誉接近为0，好在还未归0。
姜然抬起手，伸出去。
安格列斯看着姜然伸出的手，疑惑道：
“你要干嘛？”
姜然正色道：
“租金。”
“什么？”
安格列斯大声道，显然被姜然操作惊到。
他似乎没料想到，姜然会问他要租金。
租金是个什么东西？
“约翰，你不是在和我开玩笑吧？”
姜然冷笑道：
“安格列斯，你觉得这好笑吗？你可是恶魔商人啊，不会不懂自己的交易规则吧？”
安格列斯脸上笑容淡去，盯着姜然，不悦问道：
“好，好，好。那么我的朋友，你准备要什么呢？”
姜然稍加思索，突然状况，然他始料未及，安格列斯居然同意了。
看着安格列斯，姜然面露沉思，他要好好想想，怎么才能利益最大化。
他想过，如果要让安格列斯把自己从秘密监狱捞出去，仔细想想，就算提出来，他多半不会答应。
越狱这事，最终还得靠自己。
姜然脑海中，思绪纷飞，片刻后，他抬起头，看向安格列斯，问道：
“安格列斯，对于我的情况，你应该很了解，我要的租金不难。我想知道我的第二‘神赐特性’详细信息。”
安格列斯感到意外，纳闷问道：
“约翰，你就不试试让我把你从秘密监狱就出来吗？”
姜然白了他一眼，讥笑道：
“我提出来你会做吗？安格列斯，别试探了，有些事情上，我还是有自知之明。”
姜然静静的看着他。
安格列斯笑容尴尬。
两人默默对视几秒，安格列斯面露难色，轻声道：
“就不能换一个吗？”
姜然伸手道：
“那你还给我。”
安格列斯没好气的瞪了眼，气呼呼道：
“约翰，我们可是朋友啊。”
姜然面无表情，就盯着他。
“你？太欺负人了？”
“你是人类吗？”
“哦？对了，我不是人类。”
见姜然眼神如此坚定，安格列斯妥协道：
“好吧，好吧。不就是第二‘神赐特性’吗？安格列斯的小课堂开课了，要认真听讲哦。”
安格列斯说着，姜然周遭环境，迅速变化。
灰雾迷茫的废墟，眨眼间，变为一间教室，安格列斯化妆舞会似的，cos教师。
手里拿着教鞭，敲了敲黑板，‘嘭、嘭’，一脸严肃道；
“约翰同学，认真听讲，老师讲的内容很重要，可不要走神。”
安格列斯轻咳一声，姜然就发现，自己早就乖乖做好，好似回到高中时代。
安格列斯推了推金丝眼镜，目光严厉，朗声道：
“约翰同学，想要弄清楚你的第二‘神赐特性’，你就要先搞清楚一件事，什么是‘神赐特性’。”
姜然面露疑惑，他在沉思，‘神赐特性’有数千年的历史，可真要把‘神赐特性’说清楚，似乎并未有透彻的解析。
姜然轻声道：
“根据人类目前掌握的知识，已知解释中，我毕竟赞同西弗勒斯先生的说法。”
“规则，宇宙真理等等，各种称呼，都是一个意思。‘神赐特性’顾名思义，是神祇赐予的某种‘规则’，或者是真理。那些以人类文明，尚未可知，无法触及的宇宙真理，在神祇的恩赐下，我们这些脆弱的，渺小的人类，得到接触、使用、甚至有可能掌握的某一条宇宙真理。”
“从‘神赐特性’上，近神侍者可以接触宇宙真理，甚至洞悉宇宙真理。”
“西弗勒斯先生说，近神侍者不应该沉迷于使用‘神赐特性’，而是要通过‘神赐特性’去清醒的认知这个世界，洞悉这个混沌的宇宙。”
啪！
安格列斯打了个响指，笑着说道：
“西弗勒斯不愧是那个时代的最强天才，他这么说不为错。”
“按照这个思路，你有怎样的理解？”
姜然苦涩道：
“太难了，到现在为止，我的感觉中，‘萃取’的等级，始终不如‘魔法师’，勉强达到c级，想要提升非常困难。就更不要说对宇宙真理的理解，几乎是没有。”
安格列斯笑了笑，似是早有预料。
“关于你的第二‘神赐特性’，我有一点建议，不要执着于名字上。”
姜然略作思索，询问道：
“这是什么意思？”
“约翰，不要被事物的表象迷惑。”
姜然疑声道：
“透过表象看本质。”
“没错，你就这么确定，它是‘萃取’？”
姜然皱眉道：
“难道不是吗？我的古代语还是不错的。”
安格列斯轻笑道：
“约翰，不要太自信，古代语不过是中古世纪的一些人类，对宇宙真理的含糊描述，并不是十分准确。”
“其实呢，约翰，你要记住一点，以你们人类文明已知的知识，是无法理解那些足以让你脑袋爆炸的宇宙真理。所以，不妨大胆一点，打破你们人类固有的思维方式。”
“虽然这很难，但是这或许是你们人类想要掌握宇宙真理的唯一途径。”
“在你们人类的历史上，总有一些高位者，为了获悉宇宙真理，进而做出一些让人难以理解，非常疯狂的事情。”
“约翰，你要不要也试一试，某些中古世纪的黑魔法，可以帮你走上捷径。”
看着安格列斯跃跃欲试目光，姜然就知道他没安好心。
捷径？早入轮回的捷径吧。
姜然轻咳一声，催促道：
“还是说正事吧，黑魔法传承到现在这个时间，根本不剩下多少，别想着坑我，没钱，不做交易。”
姜然果断拒绝，真怕被安格列斯吃的骨头都不剩。
见姜然不上钩，安格列斯显得很失望。
“好吧，我可是真的想帮你啊。既然你这样，那就算了吧。”
“说会你的第二‘神赐特性’，在我的印象中，我更喜欢叫他‘分解’，或者‘剥离’，怎么样，现在听起来是不是显得厉害一点。”
“不要把你的神赐特性，束缚在名字上，发散思维，发挥你的想象力，去试探，去验证，去证实你的想法。”
安格列斯抬起手，手中多出一块木桩，并非真正的木桩，而是灰雾凝聚，在安格列斯的演示下，一块木桩，在他手中，被他一点一点剥离，各种物质，各种元素，被他分门别类放好。
姜然眼睛紧紧盯着，几乎是复印，映照在脑海中。
无论在哪个世界，恐怕还是得安格列斯，除了他，或许就算是‘知识母树’尤兰达，都不见的能够有这样透彻的见解。
“看清楚了吗？”
姜然并未立刻回答，等了半分钟，说道：
“要不然你再演示一遍？”
“想得美，教我是教过了，你能不能理解，就不是我的问题。”
“不过，我是一个体贴朋友的恶魔商人，所以最后，带你见识一下真正的大恐怖。”
姜然面露疑惑，不等他多问，周围空间发生变化，眨眼间，两人就来到一处战场。
地面上，满目疮痍，显然遭受过验证破坏。
这处占据数十公里的恐怖战场，战斗的人，仅有两个。
一位白发苍苍，另一位正值壮年。
白发老人身边，3枚水晶球，悬浮在身边，一个淡紫色保护罩。
对面中年人，手握一柄大剑，额头上有血迹。
姜然和安格列斯置身其中，但交战双方，似乎都未意识到，战场之上，莫名的多出两人。
姜然眼睛瞪大，错愕的看着两人，战场上那两人的生命气息，强大到姜然难以理解。
“他们是谁？”
安格列斯轻笑道：
“他们啊，不重要，一个是国王，一个是元老院的长老。”
姜然倒吸一口凉气，乖乖，这是什么情况？
篡位？
国王和大臣打起来，除了这类状况，好像也没什么别原因。
不等姜然消化完，安格列斯继续说道：
“看到国王手里的那把剑了吗？”
姜然凝视过去，疑声道：
“那是？”
安格列斯直接说道：
“‘帝国意志’。”
姜然没有参与上次的对话，如果弗朗在场，可能会很激动。
“一件1级禁忌物，非常奇怪的存在。”
“奇怪是什么意思？”
姜然很不理解，要说奇怪，绝大多数的禁忌物、污染物，都非常奇怪，甚至及其的危险。
“‘帝国意志’从这件禁忌物刚一出现，就有着非同小可地位。”
“在你们人类世界的已知历史中，能够有资格使‘帝国意志’的，只有国王。就比如霍塔克帝国的国王。”
“但是，能够彻底发挥出这件禁忌物真正威力的，屈指可数，几乎是没有。”
“你现在看到的这个人，就是其中之一。”
姜然暗自震惊，一件尽可国王使用的污染物。
“‘帝国意志’，帝国的意志。”
姜然喃喃道。
嘭！
战场上，爆发出惊天的爆炸，骇人的威力，顷刻间让大地沦为焦土。
空中，如骄阳一般的烈焰，从空中坠落。
使用1级禁忌物‘帝国意志’的中年国王，猛然挥剑，剑光划过天空，骄阳别一分为二。
地面上，留下一道深深沟壑。
姜然瞠目结舌，愕然道：
“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