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哥嘛…”
  吴墨一边拖着长音,一边斜着眼睛上下扫视王胖子,狐疑道:“我说胖哥,你是不是在故意给我挖坑呢?”
  “我要真是把心里话都说给你听,你不会回头反手把我给卖了吧?”
  王胖子心里暗笑一声,“小混球,才反应过来?谁让你坑我那么多次,这回我连本带利全讨回来。”
  想归想,表面却不能表露分毫。
  他挺直腰杆坐姿端正,一脸严肃地表态道:“把你哥想成什么人了,我是那种出卖兄弟的吗?”
  “今日这番话出你口,入我耳,绝对不会被第三个人听到。”
  “切!”
  吴墨冲王胖子竖起国际友好手势。
  跟着又变换了一下坐姿,“行吧,我都说了两个人了,也不怕再继续说下去。”
  “不过咱哥们可是有言在先,我是相信你才把心里话说出去的。”
  “不管是验证真假还是旁的,今儿这事儿你要是给我传出去,我可是抵死不认的。”
  “到时候死咬着你坑我,最后谁倒霉还是两说间。”
  王胖子举起右手,“哥给你保证,一个字不往外传。”
  手放下后,他略微有些好奇,询问道:“我说兄弟,你怕我把你说花爷的话传出去,怎么就不怕把小哥和黑爷的话传出去呢?”
  “你小子也不像怕花爷的主啊?”
  “唉!”吴墨轻叹口气摆摆手,“我这不叫怕,叫合理避规,你又不是不清楚花哥的性格?整个一个小心眼儿,阴着呢!”
  这几个字儿咣当一落地,解语花额头青筋直跳,恨不得立刻将吴墨拖出来暴揍一顿。
  自己小心眼儿?
  阴?
  我疼你的时候你怎么不说?
  小混蛋,要不是你太气人,我能收拾你吗?
  他的心情由晴转阴,相反黑眼镜的心情却是由狂风暴雨慢慢地变晴天了。
  黑眼镜右胳膊很自然地搭在解语花肩膀上,嘴角往上勾,露出标准性的贱兮兮笑容,“哟,花爷,脸色这么难看,是想到什么悲伤的事儿了,还是解家破产了?”
  解语花懒得搭理他。
  完全将他当成空气,瞧,都不瞧一眼。
  吴斜一把薅住黑眼镜的衣服,没好气地说道:“我说师傅你能不能闭会儿嘴?这么大嗓门我都听不到小墨说什么了。”
  黑眼镜头一次认同徒弟的说法。
  自己确实有些急躁了。
  依据小祖宗的习惯,大头儿还在后头呢。
  想刺激花爷,有的是机会。
  王胖子不愧是一个合格的捧哏人员,有他在的地方就没有掉地上的话。
  他一听有八卦,立刻瞪圆了眼睛,“阴?小心眼儿?从何谈起?”
  “先不急,你不是问我对花哥最初的看法吗,咱们从头说…”
  吴墨清了清喉咙,琢磨了一下措辞,张嘴就给解语花心灵上来了重重一击。
  “我在塔木坨第一次见到花哥,他给我的印象可以用一个词语来形容--骚包。”
  “噗…咳咳咳!”
  王胖子口水差点喷出去。
  幸好即将脱口而出的时候,大厚嘴唇拦住了去路。
  但是有得必有失。
  口水没喷出去,倒流把自己呛的直咳嗽。
  不单单是他这个样子,吴斜和黑眼镜也没好到哪儿去?
  师徒二人,一个裂开了嘴,一个笑开了花,充分演绎出什么叫做有学有样。
  张麒麟扭头瞅了一眼,接着平静地将视线重新转回到吴墨身上。
  如果忽略他眼里一闪而过的笑意,倒真可以称得上是不会落井下石的正人君子。
  林枫低头闷笑。
  他就知道从大儿子嘴里不会吐出什么好话的。
  解语花脸色黑如铁。
  左手捏着的一块厚木板,已经产生了些许变形。
  气着气着,他反倒是露出了笑容。
  颇有种破罐子破摔的架势。
  他双臂抱胸,凝视着吴墨。
  想要再听一听从他嘴里还能吐出些什么话?
  他就不信了,自己有那么多黑料可以吐槽?
  要不说人就不能太自信。
  须知世界上有一种人是专门治嘴硬的。
  只听吴墨继续往下说,“没错,就是骚包。”
  “花哥当时跟秀秀在一起,我一看心里合计,这哥们儿穿的这么立整又带个妞,确定是探险不是来走时装秀的?”
  “瞧瞧那头发,根根立,咋滴,还特意弄个定型?”
  “下墓去别人家还得打扮自己,也太有礼貌了吧?”
  “在看手表,我靠,值钱货,咋滴,穿这一身跟墓主比财产呢?显吧谁有钱?”
  有些事情不能明说。
  吴墨夹杂了一些谎话,把自己的真实想法按照二八比例讲述出来。
  “后来得知他就是京城解家那位小九爷,我心里才恍然大悟,敢情他就是老娘口中我哥那位娃娃亲啊…”
  娃娃亲其实是上回吴老太太过大寿时,吴夫人无意间跟吴墨谈起的。
  提起这个话题,主要是想说吴解两家关系好,希望儿子有事可以求助别人帮助,千万不要单打独斗。
  这也是出于母亲的关心和爱护。
  哪成想,这事儿今天被吴墨当众给捅出来了。
  好家伙,吴墨无愧坑哥机称呼。
  继张麒麟和黑眼镜之后,又给自家老哥身上增添了一个绯闻对象。
  这回吴斜的手心儿也有些痒痒。
  不过众人都长了教训。
  没人乱搭话,全都站在那里,一边警戒周围情况,一边准备听吴墨接下来还能说什么?
  “胖哥,你也知道,我这人呢正义感十足,对于资本家一向看不顺眼,于是为了帮广大人民群众出气,我找到机会就拿脏手往花哥衣服上蹭几下。”
  “虽说弄不坏,好歹出出气。”
  “得了,可别跟老子扯王八犊子了,不就是仇富心理吗?”
  王胖子嘴也是不饶人的,一针见血指出吴墨话里涵义。
  吴墨不以为意,嘿嘿一笑,“看破不说破,还是好兄弟。”
  随着吴墨讲述过往,解语花也想起了当初的往事。
  怪不得,刚见面时那臭小子总是借机跟自己搭话。
  不是把手搭自己肩膀上,就是装作不经意地摸自己衣服一下。
  出于世交关系和礼貌,自己并没有往心里去。
  大不了回去换件衣服也没什么。
  只是暗自觉得,吴家小少爷有点太随意了,也不是很讲究卫生。
  跟传闻中知书达理一点不沾边。
  如今看来,小混球是故意气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