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阁趣文网 > 轻文小说 > 清穿之八阿哥 > 第49章
  有赖于海兰珠突如其来的溺爱,第二日的生辰宴热热闹闹的操办了一天,第三天平安仍旧可以不去进学。
  海兰珠让苏雅去学堂帮他告了假,将盘发打散绾成简单的髻,满头乌发仅用一根看似朴素、顶端只镶嵌了一颗东珠的珠钗妆点。
  褪去身上的首饰,又不紧不慢的换了一身简单的素色衣裳,然后对着已经看呆了的平安招招手,
  “走吧,额吉带你出宫去散散心。”
  由此平安才终于发现,他对母亲好像有些误解。
  海兰珠这个熟练的换装手法,哪里像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端庄闺秀,要练成这种熟练程度,必定是长年累月的积累。
  母亲你偷跑出宫去玩怎么能不叫我!
  两人带着侍女塔娜和跟着平安的两个侍卫,也叫他们换了寻常的衣裳,便偷偷摸摸的出宫去了,一路上甚至连一个巡逻的侍卫也没碰见。
  此时连后宫都没什么外臣不得入内的规矩,福晋们出宫也只需要往清宁宫递个牌子,更何况如今皇太极出征,整个后宫里已经是海兰珠说了算。
  至于他们为什么要偷偷的走,平安也问过额吉,只见海兰珠尴尬一笑,
  “啊,一时忘了你汗阿玛不在,习惯了。”
  草原上冷得早,风雪又多,她年幼时便因为体弱,在冬日里生过几场大病,险些丢了性命,所以后来一到天气转冷,博礼便不许她再出帐篷。
  可整个冬天都闷在小小的帐篷里实在无趣,海兰珠便总是寻到机会偷跑出去玩。
  到了盛京后皇太极更是如珠如宝,比她当时在科尔沁呵护得还小心。
  不比科尔沁冬日里就是漫天的风雪和大片的原野,没什么看头,盛京毕竟是天命汗修的都城,新鲜玩意多,连冬天都十分热闹,正是爱玩爱新鲜的年纪,海兰珠哪里还能在宫里待得住。
  一来二去,偷跑出经验,便连宫里侍卫巡逻的时间路线都摸清楚了,一路偷跑出去一个人都不会遇到。
  只不过这些自然不方便和平安细说,偷溜又不是什么值得效仿的好事,她含混过去转移话题,
  “平安还没有到城中的集市去过吧,额吉今日带你去集市上玩,若赶的巧了,还能碰上南边来的货商。”
  和平日里多铎带他出去玩不同,多铎毕竟是男人,心里全是跑马和兵营校场,他们基本是出宫后直奔城外,城内的繁华热闹只能从马上瞥见一眼。
  每月逢九正是集时,他们今日出宫赶得正巧,马车出了宫门后一路南行,人声嘈杂也渐渐涌入耳中,随着马车的速度渐渐缓下来,便知已经快到了。
  人群熙熙攘攘,马车不便前行,海兰珠叫他们在僻静处停下,高高兴兴的领着平安混入人群。
  海兰珠换了民间的衣裳,只像是寻常商贾人家的夫人,领着孩子,后面跟着侍女家仆,混进赶集逛街的人群中半点不显眼。
  平安瞧着兴致勃勃、东张西望的母亲,
  “额吉常常这样偷跑出来玩吗?”
  海兰珠摇摇头,似乎有些遗憾似的,
  “自你出生后便少些了,一个月才只出来两趟。”
  平安:“……”
  一个月两次还少吗?
  集市也才一个月三次呢。
  每到人群密集处,平安便觉得不太踏实,总觉得人群中潜藏着什么危险,这还是上次在老汗宫时,冷剑突然冲着海兰珠而来给他留下的后遗症。
  他们身边只跟着一个侍女两个侍卫,额尔赫和阿克敦还都是平时跟在他身边的,也就是说,平时海兰珠出来只带一个侍女。
  这怎么行?
  也太危险了。
  平安目光警惕的
  看着周围的人群,甚至于不知道是不是有些错觉,竟觉得人群之中似乎真有那么几个看起来不太对劲的。
  正借着挑选商品,遮遮掩掩的往他们的方向看,虽然不是长得凶神恶煞,面露凶光,但都是成年男子,总归让人觉得有些不太安全,他顿时紧张起来。
  一只手轻轻地落到头顶,
  “嘘,别被他们发现了。”
  海兰珠把他的头扭转回来,悄声道,
  “不然你汗阿玛以后就不让咱们出来了。”
  平安:“……”
  很好,在保护海兰珠这方面,他爹果然从来不会让他失望。
  不管他额吉偷跑出来带几个人,有人暗中保护就行了,平安放了心,开始打量起周围来。
  集市惯例是从天刚蒙蒙亮就开始抢好位置,他们出来的不算早,早点摊上吃饭的人都稀稀落落的,一看就已经过了最热闹的时候,道路两旁却被各式商贩挤满,叫卖吆喝声不绝于耳。
  这条街上本就全是商铺,每逢集市便在门口支起摊子,将货品摆列出来。
  布庄挑选了样式最新的布匹摆出来招揽生意,旁边则有自家纺布的女人也来借光,通常只有一两匹土布,眼看着便粗糙些,不如布庄的精细,可是便宜,卖出去也好稍微贴补些家用。
  此时的天气尚且还暖和着,卖毡毯、皮毛的只有零星几个,都是些魁梧的汉子,将自己打猎所得拿出来售卖,毛皮之上还摆着一顶挺大的鹿角。
  海兰珠熟门熟路的进布庄转了一圈,看上了两匹细软绸缎。
  这布料是南边来的,虽然不如宫里的织法精细,但胜在花样新鲜,给平安做一身新衣裳正好,正好下次出宫穿。
  平安则充当了一个合格的衣架子,自己拿小手攥着布料在身上比划,海兰珠满意点头,
  “就要这两匹,包起来。”
  她出手阔绰,又是这家布庄的常客了,掌柜满脸堆笑,不仅抹掉了后面的零头,还赠了一条同样花色的手绢给平安擦汗用。
  这两匹绸缎是店里最贵的,之前也有不少夫人小姐看上过,但碍于价格,即便再喜欢也是望而却步。
  海兰珠打扮虽然素净,但看这气质就不似寻常人家的夫人小姐,倒是汗宫距离此处不远,可是满蒙贵族也不这样打扮,倒叫人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掌柜亲自将他们送出门外,心里虽然有着诸般疑问,却从没开口问过,他们只做买卖,不关心贵人的身份,也不敢关心。
  阿克敦力气大,主动接过了塔娜手里的绸缎,默默跟在后面,像一个合格的搬运工。
  背后就是盛京城里最出名的一家点心铺子,打扮齐整干净的伙计拿着一把大蒲扇驱赶恼人的蚊蝇,顺便把小吃点心的甜香扇得四处逸散,叫大人孩子都忍不住驻足。
  海兰珠同样顿住脚步,
  “平安想吃哪一种,还是我们一样买一份回去尝尝?”
  平安的目光在那些点心上流连一圈,点点头。
  都是没见过的,都要吃!
  油纸将糕点四四方方的包裹起来,再用搓紧的草绳系起来串成一串,每样的数量不多,但剩在种类多,阿克敦的双手立刻就被占满了。
  卖一些小孩子喜欢的小玩意的商贩则推着木车,见缝插针的挤在各大商铺中间,来买布匹点心的多是女眷,通常也带着孩子一起上街,随手便买上一两件哄孩子玩。
  海兰珠领着平安从他们面前路过,离开时额尔赫怀里就也多了一堆木雕泥塑,还有精巧的机关小玩具,商贩的推车上则空空如也。
  平安默默拉一下母亲的手,
  “额吉,我们是不是买的有点太多了?”
  海兰珠眨眨眼睛,
  “不喜欢吗?”
  曾经匮乏的童年突然被这样不知翻了多少倍的补偿回来,怎么会不喜欢呢?
  平安眼睛亮亮的,笑出一个浅浅的梨涡,
  “喜欢!”
  这一整条街都被商贩们占满了,卖醋卖油的挤在一处,旁边就是卖些米面粮食的,好叫采买做饭所需的人不至于绕了远路。
  这些东西的采买倒不用他们操心,自然有内务府挑选,故而路过时海兰珠都走得快些,但平安却突然停住脚步,
  “额吉,那个人在做什么呀?”
  同样是售卖商品,其他人都恨不得把所有的商品都铺陈开来吸引注意,旁边却有一个人蹲在地上,面前摆着一个扎紧的麻布口袋。
  也不吆喝,就那么静静的坐着,若见了有人采买粮油,便悄悄问上一句什么,离得远,平安听不太清楚。
  海兰珠蹲下身来,先纠正他的叫法,
  “今日我们做汉人打扮,要叫娘亲。”
  没想到母亲还挺严谨,平安乖乖点头,先奶声奶气的唤一声娘亲,再伸手指指旁边那个奇怪的商贩,
  “娘亲,他是卖什么的呀?”
  海兰珠十分满意,伸手给他整理一下有些歪掉的小帽子,随意瞥去一眼,见怪不怪道,
  “私盐。”
  私盐!
  额吉怎么能用这样风轻云淡的表情说出来这么危险的事!
  平安惊呆了,怪不得偷偷摸摸的不敢摆出来,做买卖活像什么地下接头的,原来是在倒卖私盐,虽然现在国家管理尚且混乱,但盐在古代一直都是官营的,民间倒卖是重罪。
  盐和茶叶在古代的交易中一直占据重要地位,都是紧俏物,对于寻常百姓家来说,茶叶倒在其次,没有茶,白水也能解渴,可若是没有盐,可真是让巧厨娘也犯了难。
  官盐价贵,便自然在民间滋生了买卖私盐的行为,有利益便屡禁不止,现在又是乱世,不好多行厉法,皇太极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并未对此做过多的约束,而海兰珠常来此处闲逛,自然也是见怪不怪。
  旁边还有人在卖一些零碎但有用的农具、铁器、时令的新鲜蔬果,看样子都是农家自己种的,数量很少,但都新鲜水灵。
  长期的民间以物易物与铜钱的流通并行不悖,商贩们都收铜钱,但这些农户自家来的东西则可以交换,两枚鸡蛋换一把蔬菜,一块方方正正的饴糖能换一大块肉。
  平安一边走一边看,有些惊奇的听着两方讨价还价,把这些民间交换的场景都默默记到了心里。
  海兰珠领着平安又走出几米,突然笑起来,
  “今日运气不错,有南边来的货商呢。”
  前方是南边来的一支商队,马可能被牵去休息了,他们也没支起摊子,货物就放在木板车上直接售卖,南边来的货物应有尽有,琳琅满目,明显比他们方才经过的集市中央还热闹的多。
  盛京不是互市的地方,这货商也并不是明朝的人,而是大金的商人在有互市的城池交易过货品后,再拉到盛京来倒卖的,自然也要加一些价,商品虽贵,但还算说得过去。
  平安眼睛发亮,拉着海兰珠便冲了过去,
  红薯玉米马铃薯,我来了!
  .
  平安拉着海兰珠挤进人群,仗着身材矮小,努力从层层围观的人群中挤到包围圈正中。
  能吸引最多人注意的,当然是在北方极为珍贵的茶叶了,层层油纸包裹的茶叶掀开一角,顿时茶香溢散,空气中充满了茶叶特有的清香。
  “好香的茶!”
  人群中有人陶醉的发出几声惊呼,方才打开茶叶的商贩微微一笑,捏出几撮茶叶放在油纸上供人们查看成色,仍旧宝贝的把那一包
  茶叶封了回去。
  平安轻轻动了动鼻子,确实是好茶,即便如此,茶香仍是经久不散。
  买卖食货向来以味道吸引人,即便是外表并未做到十分精致,色香味只取其中的香,仍能吸引到大批的食客。
  味道才不管这些,你方唱罢我登场,茶叶的味道被微风稍稍吹散些许,旁边的摊子上又传来一阵醉人的酒香。
  这支商队的老板姓王,虽然几辆木板车上的货物各不相同,由着几位底下的伙计分开售卖,但实际上都是他一个人的产业。
  而他此时,面前守着一堆香气各异的调料香料,木板车上倒是极有情调的摆了一只精致的白瓷酒壶,一只细脚瓷杯。
  清亮的酒液划着一道优美的圆弧落入杯中,正自酌自饮,好像超然物外,已经寻得了那闹市中的一分宁静。
  与北方游牧民族相比,汉人更擅长酿酒,商周开始出现黄酒,此后酿酒文化一直流传下来,更是演变出了众多酒的品类。
  商贩拍开坛上的泥封,酒香四溢,顿时压过了茶叶的清香,他以手在酒坛上方扇闻,陶醉道,
  “此物名为蓬莱春,是绍兴特产,醇厚甘美,饮之暖身养气,实乃酒中上品啊!”
  动作虽然有些浮夸,但这酒也确实当得起如此美誉,好酒的多是男子,闻见便知酒香,凑在摊子前迈不动脚步。
  虽然摊子前很热闹,围拢着许多瞧新鲜的人,但茶叶和酒都是贵价货,平民其实买的不多,这样贵的酒,逢年过节能打一两回去便是奢侈了。
  一两快赶上金子贵的茶叶更是叫好不叫座,终日围着田地转圈的农民舍不得,有口粗茶对付着就行了,稍微有些富裕的人家,即便是咬咬牙买回去了,也舍不得沏出来招待寻常客人。
  但即便看不到销路,这位王老板也完全不担心。
  盛京城里总有识货的人,那些大小官员、贵族宗亲,对于这些南边来的新鲜货可是宝贝着呢,等到听说南边商队来的消息,一个下午,几户人家便抢光了。
  平安四下看着,好像在找什么东西,他对酒的研究倒是不深,只能闻出来这味道是酒罢了,就是他依稀觉得,这酒香之间,好像夹杂着一点很熟悉的孜然的味道。
  于是他循着味道,找到了正边叹边饮的王老板。
  在这种情况下,能饮着旁边昂贵的蓬莱春自酌自饮者不做他想,必定是这支商队的领队了。
  与想象之中不同,映入眼帘的并不是一位看着就很精明的商人,此人身量虽然不高,但十分魁梧,不像商人,倒像是哪一旗的威武将军。
  不过平安转念一想,或许也正是因为他健壮的身材,才更好的能保护货物,在来往的途中不至于被贼人盯上,将这些茶叶香料和酒,安全的运到盛京来。
  虽然陶醉于酒间,好似对外物浑然不在意,但王老板仍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一把好手,从平安开始看他开始,他便已经有所注意。
  现在瞧着平安朝他走过来,他立刻起身,换做了一副标准生意人的样子,微笑着道,
  “两位客官想要点什么?咱们商队多是些明朝来的鲜货,应有尽有,价格公道。”
  这木板车本身为了适应马的高度,做的就比较高,再加上摞起的货物,比平安的身高还要高,他努力抻着脖子,也看不到那些木匣中到底都是些什么香料。
  于是虽然有些不解,但海兰珠还是把他抱起来,
  “都是些香料……家中不是都有么?”
  木板车上一溜摆开大小差不多的几只木头匣子,什么桂皮香叶、八角花椒、孜然茴香,众多气味浓烈的香料放在一起,混合出有些奇怪的浓烈味道,旁边最小的匣子里还摆着几根红红的辣椒。
  平安看着看着,原
  本发光的眸子逐渐暗淡下去,有些失望。
  商队从互市的边城里带来的货品不少,除了香料茶叶和酒,旁边还有布匹和瓷器,但没有一样是他想找的。
  粮食呢?
  他的高产作物都去哪了?
  他的爆米花炸薯条烤山药去哪了?
  能带着一只这样大的商队,王老板是何等精明的一个人,目光在两人身上转了一圈,心中便有了思量,恭敬问道,
  “夫人是从宫里来的吧?”
  “为什么这么问?”
  出来这么久,海兰珠还是第一次被人点破身份,不由得十分惊奇。
  王老板笑着将身体弓得更深,
  “夫人头上戴的簪子是东珠呢,别看这只簪子看着素净雅致,识货的人一眼就能看出来,东珠难得,能戴上它的人身份自然尊贵无比,”
  其实他连海兰珠的身份也能大致猜出来,东珠除去因为难得所以珍贵外,还有另外一层含义,整个汗宫能被皇太极赏赐东珠的恐怕也找不出第二个人。
  只不过贵人既然选择便服出行,那他还是识相些好。
  一半恭维,一半真心,王老板接着道,
  “还要多亏了汗王和明朝重开互市,我们才能这样光明正大的走通商贸,不然以前都只能和民众私下交易,比现在麻烦得很。”
  他十分会做人,又是一拱手,慷慨道,
  “小商队没什么拿得出手的,夫人若是看到了喜欢的尽管拿去,也便算作我们的一点微薄谢礼,只望夫人不要嫌弃才好。”
  他话虽然这样说,但海兰珠哪里好意思真拿人家辛苦运来的货品不给钱,便将他带来的那些新奇的酒种一样来了一坛。
  什么葡萄酒竹叶青,还有出名的蓬莱春,只要盛京城不常见的都买来尝尝,酒坛沉重不便搬运,约定好了叫他晚点送到汗宫门前。
  商队的领队喜笑颜开,海兰珠买到了新奇的玩意也觉得十分高兴,唯有平安挣扎半天,不愿让母亲觉得自己奇怪,但更不愿错过跟明朝有互市往来的商队。
  再不说话就来不及了,最后无奈自暴自弃道,
  “你有没有土豆?”
  “何物谓之土豆?”
  王老板从商多年,没想到今日被一个稚龄小童给问住了,“土豆”一物,他竟然从来没有听说过。
  平安的勇气刚才已经用完了,现下有气无力的摆摆手,
  “看来是范先生瞎说的,娘亲,我们走吧。”
  对不起了范先生!
  今日你且替我背一背锅!
  今日不必去学堂轮值,范文程被夫人指出来上街采买,刚买好了油和醋,转头说来南货的行商这里看看,突然就打了两个大喷嚏。
  这么暖和的天,总不至于染了风寒吧,他抬起头来四周看看,突然发现远处的一个身影有些熟悉。
  几岁的小娃娃摇摇晃晃的牵着母亲的手溜达着,走路姿势颇为熟悉,倒跟八阿哥有几分相似。
  可随即他又摇摇头,或许是看错了,海兰珠福晋怎么会纵着八阿哥上街胡闹。
  勉强也算熟识的商队领队垂手站着,也在和范文程看着同一个方向,见他过来,将范文程一把拉住,
  “范先生你见多识广,可知土豆是何物?”
  说完,王老板突然反应过来,
  “咦,范先生你也姓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