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阁趣文网 > 轻文小说 > 清穿之八阿哥 > 第96章
  “兰儿醒了,今日七夕,平安出宫去玩了,咱们也走吧。”
  海兰珠午睡醒来,意识尚未完全清明,便听到一个声音响在头顶,轻轻的,却透着些迫不及待。
  七月初七,不逢九,也不是初一十五,从日子上看是闲暇,从民间风俗上看该放假。
  上午皇太极没开小朝,也没召见朝臣,平安去了书房后,这男人梳洗打扮,细细剃了胡须,又换了身锦绣常服,整个人收拾的焕然一新。
  说句不要命的,好像要去联姻。
  海兰珠看看外面的时辰,再看看皇太极这副明显不同,又觉得哪里熟悉却一时想不起来的样子,试探道,
  “大汗今日无事?”
  她唤大汗习惯了,一时改不过口来,皇太极也从不介怀,海兰珠对他的称呼是天下独一无二的才好,只怪他没个表字小名不好称呼。
  朝鲜归附,世子为质,没了林丹汗的蒙古草原也一片安稳,南边战事有他能征善战的兄弟们,不必日日劳心。
  一切如常,谈不上完全无事,但给自己忙里偷闲放几天假也是完全可以的。
  皇太极笑着转过身来,拽着海兰珠的袖子把她拉到自己身边,一臂就能环住面前的纤弱腰肢。
  大手覆上她的腰后轻轻摩挲,他更凑近一点,垂首低声问,
  “腰还酸不酸?”
  手心的热度只一下就侵透了夏季的轻薄衣衫,热乎乎的仿佛直接贴在了肌肤上,耳边的声音轻而低哑,钻入耳廓,带起一阵酥痒。
  问便问,动手动脚的,还用这样的语气做什么?
  这男人绝对是故意的!
  海兰珠脸上泛红,望进男人溺着温柔笑意眼中,有些张口结舌,
  “不……不、没有,”
  她一向脸皮薄,手抵在皇太极肩上,声音着了些薄恼,轻声嗔怪,
  “大白天的,说这些干什么!”
  她自幼体弱,近年来虽然好些了,也是被小心翼翼的呵护着,承宠欢好时多是皇太极温柔缱绻,偶尔两人也会情不自禁,被弄到腰酸腿软,懒怠起身。
  昨夜……昨夜确实是有些过火了,睡醒一觉,她到现在腰腹处还有些不适感,不过这些怎么好意思拿来说呢。
  这么一点轻微的推拒力气实在太微不足道,皇太极忍不住笑,将头埋进她颈窝,声音里掺进几分不解,耍赖般轻声咕哝,
  “我又没说什么,兰儿怎么脸红了……”
  海兰珠红着脸不答言,于是他自问自答,装模作样的点点头,声音拖着长调子,
  “哦――原来如此,青天白日的,兰儿想到哪里去了?”
  海兰珠在心里默默翻了个白眼,说得好听,青天白日的没有这样的想法,昨天晚上缠着她翻来覆去共赴云雨的难道是个鬼?
  分明是他先扬眉调侃,现在笑得却一派疏朗风流,眼睛极亮,好像真有多么无辜,真该让皇太极好好照照镜子,子尤肖父,平日里总说平安耍赖撒娇,这功夫分明全是和他学的。
  难得有这样的清闲时光,海兰珠趴在软榻上闭目发呆,手指有一搭无一搭的绕着皇太极身上玉佩的流苏把玩,腰上放着一只温热大手,轻轻的帮她揉捏腰间酸处。
  皇太极侧身坐着,端茶按摩,服务周到体贴,极其任劳任怨,榻上的矮几上放着一张棋盘,两盅玉子。
  他执黑,指尖拈棋,沿原本的行棋方向长出一子,落子生根,在白玉棋盘上敲出清越一声。
  棋盘上黑白胶着,输赢并不太明朗,皇太极笑着俯下身,却说,
  “该兰儿走了,兰儿若再不起来,这局棋恐怕就要输了,输的人有惩罚。”
  海兰珠
  仍旧闭着眼,把完流苏的手指微微一顿,因为趴着的缘故,声音有些怠懒含混,却懒洋洋的勾人心弦,
  “……胡说,我记着棋呢,不可能输,尖一步。”
  见到没骗过去,皇太极笑意愈深,耸耸肩,按照她的指示落子下去,白棋突入一步,棋盘上情势不变,仍旧胶着不定。
  海兰珠闲暇来时常自己跟自己下棋,已经磨练出了高超棋艺,想当年这围棋还是自己教她下的呢,现如今自己却已经赢不了她了。
  想了想,皇太极动了歪心思。
  趁着趴着的人看不见,他伸出指尖悄悄推着自己之前的一步棋,缓缓挪动,还没决定好要落在哪里给自己换些优势,已经从背后拍上来了一个巴掌。
  同样也是十分清脆的声音,不重,精确的落在他移动棋子的那只手臂上。
  海兰珠声音幽幽,
  “落子无悔,大汗这是干什么呢?”
  皇太极清咳一声,睁着眼睛八风不动的撒谎,
  “方才突然发现这一步棋有些歪了,我正一正。”
  “是吗?”
  不等他再答,一双嫩白手臂从背后勒上来环住脖颈,他顺势倒下,两人在软榻上笑着滚成一团。
  海兰珠又觉得好气又觉得好笑,
  “大汗如今为了赢棋,怎么睁着眼睛说瞎话呢,还悔棋……”
  皇太极将她搂在怀里,一副理直气壮的无赖样,大声掩盖心虚,
  “孤没有,反正兰儿没看见,没看见就是没有!”
  海兰珠无语:
  “虽然没看见,可是我听见啦――”
  “那我不管,兰儿如今棋艺这么厉害,我赢不了……”
  “赢不了就愿赌服输,大汗一言九鼎,怎么到我这里就不算话了?”
  “男人的话不能信,兰儿头一天知道?”
  “……你无赖!”
  “我本来就是无赖,不然怎么把兰儿抢回来的。”
  皇太极丝毫不以为忤,遥想当年甚至还挺自豪,
  “无赖好啊,无赖才能娶媳妇。”
  “兰儿你说是不是?”
  海兰珠:“……”
  是是是,好好好,你无赖你了不起。
  ……
  两人胡闹了一上午,除了皇太极高高兴兴的认领了一个无赖的名号,并没有做任何有意义的事。
  午膳过后两人相拥而眠,再睁开眼睛就是皇太极兴奋又期待的望着自己,双眼中明晃晃的写着:孩子走了,咱们也出宫去玩吧。
  海兰珠梳妆打扮,并未再着意低调,打散旗头,半挽起长发,又换上茜红衣衫,光彩照人的出现在皇太极面前。
  七夕嘛,当然要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出门过节啦。
  海兰珠的美貌世所共知,叫旁人多看去一眼皇太极都觉得心中漫上醋意,此时他突然有些后悔,不该出宫去,他们在宫里过七夕就挺好,大不了让内务府连夜搞出一条鹊桥。
  况且,半挽长发是未出阁女子的装束,今日又是七夕,街上有数不清的青年男女,皇太极眸色愈发深沉,
  “兰儿这是何意?”
  “什么?”
  海兰珠装作听不懂的样子,上前挽住他的手臂,
  “快走吧,天都要黑了。”
  阳光尚且十分刺目,皇太极脚下仿佛生了根,海兰珠拉不动他,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
  “大汗生气啦?七夕是人家未成婚的青年男女过的节,咱们去凑热闹当然要打扮的年轻些了。”
  海兰珠如今二十八岁,叫红色一衬,更显得肤白眉黛,唇色嫣红,肌肤吹弹可破,少女气质浑然褪去,妩媚天成,偏又生了一双圆润杏眼,
  给她又平添了几分娇憨动人。
  皇太极以己度人,只想把她藏在怀中,不愿被人窥见分毫。
  “大汗快去照照镜子,有你在我身边,无人比我们更相配。”
  明明他一笑便撩得自己面红耳赤,不知道皇太极又在变扭些什么,海兰珠伸手拉住他,亮晶晶的抬眼看去,弯唇巧笑,
  “若实在是怕我丢了,拉紧我不就成了?”
  手中是女子的细白柔荑,指尖还狡黠的挠挠他的掌心,皇太极勉强被劝服,决定今天晚上一直都携手度过,片刻都不放开。
  西边连天红霞,是吉兆。
  宫外张灯结彩,热闹得很,花灯河灯孔明灯,街上人流如沸,到处都是欢声笑语,情意缠绵。
  怕在宫外游玩不尽兴,皇太极还让人在皇庄里布置了场地,葡萄架乞巧台应有尽有,鹰房的人提前准备了半年,训练喜鹊衔枝组成鹊桥,只为博爱人一笑。
  海兰珠爱这些宫外的各种灯,要放灯祈福,也要花灯赏玩,到最后,这些买来的灯被他们点缀在了葡萄架的周围,甚至不需额外的烛火。
  传言牛郎织女七月初七鹊桥相会,在葡萄架下能听到两人互诉情衷,皇庄里搭起了成片的葡萄架。
  饱熟的葡萄散发清香,枝叶随风摇曳,月光洒落,清影婆娑,别有一番旖旎风光。
  牛郎织女有没有在月下相逢,喁喁私语不知道,夜色渐深,两人就在葡萄架下相拥入眠。
  月落云浮,清风入梦。
  海兰珠半梦半醒间尚未睁开眼睛,手臂已经先环抱上了男人的肩膀,是个安抚又缠绵的姿态,语意温软,
  “大汗又做梦了?”
  月下赏景,清影朦胧,无一物不美,但世上无人比他怀中之人更为珍贵。
  原来良辰好景易得,相爱缠绵风光。
  人生若此,夫复何求。
  皇太极轻轻拨弄着爱人颊边碎发,莞尔,
  “是做了一个梦,好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