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玄道人眼皮轻颤。
林苏唇角染上几分笑意，继续开始讲故事。
而女鬼们，不知从哪变出几个小凳子，还拿了一袋瓜子。
瓜子散发着淡淡的甜香味，应该是焦糖味的。
她们一排排坐在小凳子上，嗑着瓜子，一脸认真地看着林苏。
她们最喜欢听林大师讲故事了！
“几十年前，某道观出现了一个叛徒，他嫌弃正道修炼之法增长修为速度慢，所以选择邪修的修炼方法，靠吸食鬼魂，增长修为。”
闻言，五名女鬼对视一眼。
她们听出来了！
林大师讲的故事主人公，不是别人，正是眼前的上玄道人！
上玄道人抓她们回来，就是想吸食她们的修为，以增加他自身修为。
她们看了上玄道人一眼，毫不意外看到对方脸色青了又青。
啧，这表情，可真够丰富的！
林苏继续说：“可惜天有不测风云，他修习邪术的事，还是被人发现了。”
“发现的人是他兄弟道观的一名弟子，为了防止秘密被捅出去，他杀了那名弟子，还嫁祸给了恶鬼。”
“住口！你住口！”上玄道人大声嘶吼。
要是目光能吃人，林苏恐怕早就被上玄道人拆骨入腹了了。
林苏嫌弃地摆摆手，“哎呀着急什么，我还没说完呢！”
上玄道人：“滚开！不准再说了！”
他英明的形象，不能被林苏毁了！
林苏嗓音清脆悦耳，“我偏要说！”
上玄道人什么身份，还想操控她？
他的傀儡术，可操控不了自己！
“他杀人的时候没注意，不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全都入了别人的眼。”
“后来，他残杀同门的事被人捅了出去，为了公平公正，他师父忍痛将他赶出道观。”
“胡说！”上玄道人又大喊一声。
林苏烦躁地皱起眉头。
聒噪！
她又甩了一张禁言符。
这下，世界彻底安静下来。
“林大师，接下来呢？”其中一名女鬼忍不住追问。
林苏：“没了师门管束，他行事作风越发没有章法。”
“为了成名，他开始帮有钱人做各种各样的缺德事。”
“呜呜呜——”
上玄道人说不了话，只能不停呜呜。
林苏看了他一眼，恍然大悟，“我懂了！”
“你是想让我着重讲一下你以前的‘丰功伟绩’？”
上玄道人疯狂摇头。
无名女鬼点头如捣蒜。
她们太想知道上玄道人的丰功伟绩！
林苏：“行，既然你想知道，那我就再帮你回味回味。”
上玄道人：！
林苏：“你的第一个顾客，是个有偏执症的大佬，你用傀儡术帮他得到了已为人妻的白月光。”
得到已为人妻的白月光？
五名女鬼：真他娘缺德！
人家夫妻过得好好的，却被上玄道人用傀儡术控制，让两人分开。
那个白月光也真是惨，当谁的白月光不好，非得当一个偏执狂的白月光！
“你的第二名顾客，是个刁蛮千金。她喜欢上了一位教师，但对方有个恋爱长跑十年，马上结婚的女朋友。”
“你为了帮千金得偿所愿，不仅消除了教师的记忆，让他忘记了所有有关女友的记忆，还给他种下情蛊，让他只钟情于千金一人。”
“你的第三名顾客，是个中年女人，她瞒着丈夫儿女出轨年轻小鲜肉，为了跟小鲜肉双宿双飞，快快乐乐在一起，她找到你，让你帮她悄无声息解决掉丈夫。”
“你用傀儡术控制他在大庭广众下失足身亡，他的所有钱财，都落入中年女人跟小鲜肉的口袋里。”
······
林苏说得口干舌燥。
上玄道人的表情已经从紧张变为惊惧。
那些事情，可都是好几十年前的事，那个时候，林苏都没有出生！
她居然知道得这么清楚！
曼曼鬼魂：“没有了吗林大师？”
她跟姐妹们听得正津津有味！
林苏晃晃脑袋，“别着急，还有呢。”
曼曼鬼魂松了口气。
还有就好！
话说，上玄道人这钱，挣得也太缺德了！
这些钱，他花得安心吗？！
林苏忽然一拍脑门，“居然忘了一件大事！”
五名女鬼集体来精神。
上玄道人则面带乞求地摇头。
他在跟林苏服软。
林苏哼了一声，爆出一个大瓜，“你跟赵家夫人有染，赵明胜，其实是你的儿子。”
五名女鬼：！！！
赵明胜是上玄道人的儿子？
那个强暴温温的人渣，是上玄道人的儿子？！
果然上梁不正下梁歪！
一切都串联起来。
难怪上玄道人会为了给赵明胜擦屁股，追学生头女鬼追到天涯海角！
敢情是爹给儿子断后！
上玄道人气的眼睛都抽抽。
赵明胜是他儿子这件事，只有他一个人知道！连赵夫人都不知道！
林苏是怎么知道的？！
“呜呜呜——”
林苏：“你想问我是谁？”
上玄道人重重点头。
林苏往后退了一步，张口：“我是你爹。”
上玄道人：！
门口忽然传来一道慌乱的脚步声。
上玄道人瞳孔一缩。
有人来了！
能进来，还在这个时候来找他的人，只有寥寥几个。
上玄道人神情一紧。
林苏莞尔一笑，“别急，我去请他进来。”
说着，她一个闪身，身影消失不见。
不一会儿，她单手拎着一个人进来。
此人身材高大，低着头没有任何反应。
他的背上，贴着一张黄色符纸。
上玄道人仔细一看，竟然是赵明阳！
“咦，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位应该就是你的乖徒弟吧。”
上玄道人：······
林苏啧了一声，开始拱火，“你说放着亲生儿子不收为徒弟，为什么只收别人家的孩子？”
赵明阳被林苏贴了定身符，动弹不得。
全身上下唯一能动的，只有眼睛。
他的眸光微闪，心里开始思索。
林苏说得没错，师父为什么不选择他的亲生儿子赵明胜，反而选择他赵明阳？
难道是因为他天资比较好？
林苏插话道：“我想，可能是想亲生儿子多多享受，所以才会选择别人家的儿子当徒弟。”
赵明阳浑身一颤。
跟对自己相比，师父对赵明胜，确实更为和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