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客厅里重新安静下来。
被姜华阳撞到的地方，也被邵嘉鸣叫来的人收拾好了。
而姜书妍还站在沙发旁边，保持着那个姿势没有动。
她不知道自己该做点什么，一想到白梦雪，她就难受到不敢动。
“妈咪，咱们先回房间休息下好不好？”姜言之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尽量安慰。
姜书妍按了按眼角，“你先上去，妈咪还有几句话要跟邵叔叔说，很快就会说完。”
姜言之点点头，往房间去了。
邵嘉鸣看着她，温声道，“想问我为什么把这些告诉你？”
姜书妍点了下头，嗓音沙哑，“查到这些东西，需要花费不少时间吧？”
“但为了你的话，这点时间无异于举手之劳。”
邵嘉鸣神情更是温柔，“我经历过这种事，所以想告诉你，千万别对他们产生恻隐之心，否则到时候倒霉的还是自己。”
“因为你不知道他们会丧心病狂到什么地步。”
“你说得对。”
姜华阳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姜书妍心口再次发涩的疼。
邵嘉鸣靠近一步，拿起纸巾递过去，“想哭就哭吧，这里没有外人。”
姜书妍接过纸巾，却是别过脸去，擦了擦眼角后，硬生生克制住眼泪，再回头朝他笑了笑，“谢谢，要不是你今天提醒了我，或许我真的会……”
“他毕竟是你亲生父亲，一起生活过那么多年，会有点感情也正常。”
“嗯。”
气氛沉静下来，邵嘉鸣看得出来她想一个人静一静，叮嘱了几句后就离开了。
上楼后，姜书妍看到姜言之正扒房门，探出一个小脑袋，眼巴巴瞅着她。
她扯出一个笑容，“对了，你吃饱了没有？”
他用力点了下头，随后走过来，小小的身子才到她腰间，却也紧紧抱着她，想努力给她安全感，“妈咪，你不要难过，外公那样的人不值得，以后还有我和哥哥好好孝敬你的。”
姜书妍笑了笑，眼圈又蓄上了一层泪。
她揉了揉姜言之的小脑袋，“没事，过几天就好了。”
入夜后，姜书妍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几乎一闭眼就是白梦雪在痛苦挣扎的画面。
她甚至觉得，在姜蔓蔓手里，白梦雪只怕凶多吉少了。
她狠狠按着眼角，用力憋著一口气，才把那股难受劲忍回去。
……
隔天下午，还在公司忙的纪南城接到了姜言之的电话。
“爹地！”小家伙的声音十分焦急，“你快点过来好不好？妈咪她一直待在房间不出来，我好担心。”
纪南城拧眉，起身就往外走，“发生什么事了？”
姜言之简单解释了一下。仟千仦哾
等到纪南城来到公寓，进了房间，看到姜书妍把自己全部裹进被子里，在床上蜷缩成一团时，他心里疼的像针扎一样。
他呼出一口气，回头看了看姜言之，“然然等会就来了，你先去外面等他好不好？”
“好，我会好好跟哥哥说的。”
房门轻轻关上，躺在床上的姜书妍仍旧一动不动。
纪南城抿唇，抬手想掀开一点被子看看她，察觉到她双手紧紧抓着不放，只能先停下，细声哄著，“是我，你连我都不想见了吗？”
过了好一会儿，姜书妍才哽咽著小声回了两个字，“没有。”
纪南城顿时松了口气，还愿意理人，那就好。
想了想，他脱掉外衣和鞋子，也躺在了床上，隔着被子紧紧搂着她，手掌一下又一下轻轻拍着她的后背。
那感觉，就像回到了小时候，每一个晚上白梦雪都在这样哄她睡觉。
姜书妍没忍住，钻到他怀里哭了好久。
细如蚊蝇的呜咽声，哭的再狠，也极力忍着，让人好不心疼。
纪南城紧紧抱着她，也红了眼眶。
良久过去，大概是哭累了，姜书妍的声音渐渐停了下来，只有身子还在发着抖。
纪南城低头，试着扯了下被子，“你该透透气了，憋著不是更难受吗？”
“不难受。”
“……”
纪南城好脾气哄著，“那我想看看你也不行吗？”
“不行，太丑了。”
现在肯定是鼻涕眼泪糊了一脸，才不要让他看到。
所以，她又加了一句，“你先出去，等会再进来。”
纪南城一阵牙疼，“把我当破抹布么，用完了就丢？”
姜书妍被逗笑，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大概是哭出来后，心里的压力也小了不少，她现在没那么难受了。
纪南城趁机拉开被子，把纸巾递过去，“先擦擦。”
弄干净后，姜书妍才又把脸埋进他胸膛里，闻着那淡淡的冷香，心忽然就安定了许多。
纪南城一只手放在她脖子下，另一只手自上而下轻轻抚顺着她散乱的长发，“言之说，你一天没吃饭了。”
姜书妍闷闷回道，“没胃口。”
“那总该要吃点东西，你想吃什么，我去给你做。”
“哟，现在成为纪大厨了，口气都大起来了呀。”
纪南城顿时哼出一声，“那是，也不看看你男朋友是谁。”
啧，男朋友啊。
姜书妍默念了一遍这三个字，心里像灌了蜂蜜，甜到发齁。
她抬起双手，捧住纪南城的俊脸晃了晃，“那就拜托我的男朋友，去熬点粥，再炒两个青菜，你和两个孩子想吃什么都可以。”
纪南城没有吭声，却是微微抬了下下巴。
就这么一个微小的动作，姜书妍奇迹般的明白了他的意思，一下子从脸红到了脖子根。
过了一小会儿，她凑过去，在他唇上亲了一下。
蜻蜓点水的一个吻，跟挠痒痒似的，纪南城哪里满足，翻身压住她就开始攻城略池。
房间里，一片暧昧旖旎的气息。
良久，纪南城放开了她，又在她光洁的额头上亲了一下，才起身下去。
见他下来，纪煜然和姜言之一下子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眼巴巴瞅着他，“爹地
“她没事，等会就下来吃饭了。”
“好诶！”
房里，姜书妍起来去卫生间洗了个脸，虽然没什么胃口，但肚子空空如也，饿得她好一阵虚软无力。
她深深呼出一口气，强行打起了精神。
不管怎么说，母亲还在等着她去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