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锦玉的脸上却噙着笑,她对着苏星晚说道:“苏小姐盛名,谁人不知?”
  苏星晚却是笑了笑,也是,她现在也是京城里响当当的人物了,走在路上也时不时地会被认出来。
  而下一刻,谢锦玉却对着苏星晚又行了一礼,这礼比刚刚还要正式。
  “谢姑娘,你这是做什么。”
  苏星晚赶紧把人扶了起来,却见谢锦玉脸上盛着感激的笑容,对着苏星晚说道:“奴家要谢谢姑娘的救命之恩,若不是姑娘,奴家怕是已经丧命在昨日!”
  苏星晚有些惊讶,没想到谢锦玉居然会记得此事。
  而此时,谢锦玉身边的丫鬟也解释道:“昨日神医上台救了我们姑娘,在场的看客有些是认出了神医的,虽然神医不曾留下名讳,但我们一番打听,还是知道了神医的身份。”
  苏星晚恍然大悟,而谢锦玉面露感激地说道:“神医的救命之恩,锦玉永世难忘,今日也是来医馆附近碰碰运气,只求见神医一面,以报神医救命之恩,却不曾想,今日真的就这般好运气。”
  苏星晚笑了笑,“也不说什么谢了,昨日见姑娘惊鸿舞姿,便是最好的谢礼了,其他的也就不必了。”
  谢锦玉却看着苏星晚,眼睛里也朦朦胧胧地聚起了水汽,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
  她轻咬朱唇,便是一副受了委屈的水眸,直勾勾地盯着苏星晚。
  “神医不愿意接受奴家的好意,怕不是因为奴家是贱籍女子,恐辱没了神医名讳?”
  苏星晚时间看不得美人落泪的,特别是这样级别的美人,她只会格外心疼。
  “别别别,我没有这个意思,只是觉得姑娘也是不容易,若是姑娘觉得我如此是折辱了姑娘,我倒是真的有个请求,想请姑娘答应,权当是姑娘答了我的救命之恩如何?”苏星晚问道。
  见苏星晚不肯收下金银,谢锦玉也有些无奈地说道:“神医想要什么,锦玉定当竭尽全力。”
  “对锦玉姑娘来说也许也不算难事,昨日听锦玉姑娘的歌喉甚是动听,唱词也是婉转动人,尤其是那句,‘凤兮凤兮归故乡,遨游四海求其凰,’更是让人心醉不已,不知这首词,是否是姑娘所作,或者姑娘,知道这首词的来处吗?”
  苏星晚细细地观察着谢锦玉的微表情,她想从中看出些许端倪出来。
  很明显,谢锦玉在听到这番话之后,迟疑了一下,才笑着说道:“不瞒神医说,这首词乃是我从一个穷秀才的手里买过来的,为它谱了曲,唱了出来,没想到神医会喜欢,不知道神医找这作词之人是所为何事?奴家若是下次遇见那书生,也可代为转达。”
  苏星晚明明观察到,谢锦玉在说这话时,下意识地眼神飘忽,秀鼻微皱,很明显,她在撒谎。
  但她还是不动声色,只是面上带上了一丝惋惜。
  “可惜了,本想找这作词之人切磋切磋词艺。”苏星晚顿了顿,眼神看向谢锦玉说道:“若是姑娘下次再遇见那书生,还请姑娘代为转达一首诗。”
  谢锦玉颔首,道:“奴家一定传达到。”
  苏星晚笑着道:“我闲来无事作得一首小诗,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想请那作词之人点评一二。”
  苏星晚看见,谢锦玉在听到这首诗的下一刻脸色都变了好几遭,她嘴角抽动了几下,但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苏星晚心中暗笑,但脸上却没有表现出来一分,若是谢锦玉真是她猜想的那样,那她就不可能没有半分动作。
  最后,苏星晚带着忠兰离开,而徒留谢锦玉一人在原地。
  “姑娘,那首词明明是你写的,为什么要骗神医说是另有他人?”谢锦玉身边的丫鬟不解地问道。
  谢锦玉却让丫鬟扶着自己,她自己一个人有点站不住了。
  “双儿,你扶着我。”谢锦玉说道。
  双儿赶紧照做,而谢锦玉心情久久不能平静,面上也是掩饰不住的惊骇。
  而苏星晚和忠兰走着,忠兰还十分奇怪地说道:“小姐,你什么时候会作诗啦?这首诗,好像还挺朗朗上口的哎……”
  苏星晚看着这个傻丫头,心中暗自腹诽道:傻丫头,李白的诗,当然朗朗上口啦!
  她对着忠兰说道:“我还多的是你不知道的惊喜呢,傻丫头!”
  忠兰乐呵呵地跟上苏星晚,从前苏星晚从未在外人做过诗,那么是不是,她是第一个知道小姐这件事的人呢?
  苏星晚到达药房,这里一切都还是井井有条的样子,见到她来,大家也是小范围地激动了一会儿便各自去做事了。
  苏星晚有意教忠兰和群玉这两个丫头医术,前段时间便让他们看起了医书,今日便是验收的日子。
  “忠兰群玉,病人气血不足,年七十有余,症状持续五日,配一副药方来。”
  苏星晚话音刚落,群玉便去抓药了,而忠兰还在对着医书抓耳挠腮。
  苏星晚走过去,这小丫头还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抱歉啊小姐,我本来就识不得几个字,这些个药材,我还没认全乎呢……”
  苏星晚有些无奈了,遂让她不必再去,等着群玉抓药来。
  群玉倒是不负她所望,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便把药方和抓好的药材都拿来了。
  苏星晚看了看药方,又检查了一下药材,分毫不差的剂量,药方也没有出错。
  “好样的,群玉,你是有天赋的呀。”苏星晚说道。
  群玉也有些羞涩,她对着苏星晚说道:“小姐和杭书先生教的好。”
  苏星晚对此很满意,而看向忠兰的时候,眼神里也闪过了一丝诧异。
  “忠兰,你在做什么?”
  骤然听到苏星晚的声音,忠兰赶紧收回了手,对着苏星晚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
  “小姐,不好意思,我开小差了。”
  苏星晚看着她,又看着被她扎得惨不忍睹的人体模特,一个大胆的想法升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