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走近谢锦玉房间的时候,苏星晚瞥见,温以安都是手指都在微微颤抖,想来是极度紧张的。
  她不由得在心里发笑,这谢锦玉还真是魅力大啊,这小迷弟都激动成这样了。
  “进来。”
  里面的人温温柔柔的声音响起,苏星晚听见身侧的人呼吸声再次加重,似乎是在心里做了好几次心里建设,他才推门而入。
  “谢锦玉,我们来啦。”
  苏星晚跟着温以安走了进去,谢锦玉正对镜梳妆,见到铜镜里倒映出来的温以安,她似乎动作停滞了一瞬。
  苏星晚这才发现,自己忘了为两人介绍,于是她正准备充当这个热心肠的角色的时候,身侧温以安却悠悠开口。
  “谢锦玉,你还准备躲我到什么时候?”
  刹那间,谢锦玉手里的点妆笔掉落在地。
  苏星晚:“?”
  谢锦玉:“!”
  苏星晚一脸懵逼,她看着温以安眼眸通红,走上前去,揽过谢锦玉的肩膀,将她转向自己,正对着自己。
  “谢锦玉,我找了你整整两年,你知道我这两年是怎么过的吗?”
  苏星晚:“!”
  谢锦玉:“?”
  苏星晚看着这一出戏,不由得为谢锦玉摸了一把泪,现如今看来,是谢锦玉抛弃情人的一出苦情戏啊!
  饶是苏星晚,也不由得在心里默默控诉谢锦玉的无情,她可是欺骗了一个纯情大男孩啊喂!
  谢锦玉看着眼前的男子,半晌无言,而温以安宣泄完情绪之后,也红着眼睛看着谢锦玉道:“你怎么不说话?”
  谢锦玉无语凝噎,您老人家一上来大吐苦水,我哪有说话的机会啊!
  “那个……”谢锦玉才一开口,就被温以安打断。
  “你不要解释,我不想听!”
  谢锦玉顿时脸上三条黑线,她说话也不是,不说话也不是,这个人究竟要做什么?
  苏星晚还沉浸在吃瓜群众的快乐中,闻言,还是弱弱开口,不由得问了一句:“劳驾,现在是什么情况?”
  谢锦玉看着温以安,叹了一口气,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和盘托出。
  “还记得我和你说过吗?我本是麟州知府之女,我父亲当年因为官场的事被连累,被革去官职,也丢了性命,此前他把我送去外祖家避祸,故而我未被牵连,后住在外祖家,与温以安结识,他是我的青梅竹马。”
  苏星晚点点头,这原来是一场青梅竹马相认的戏码。
  “我不止是你的青梅竹马,还是你的未婚夫。”温以安补充道。
  苏星晚:“……!”
  她再次看向谢锦玉,也见她无奈地点了点头,叹了一口气。
  “外租年迈,担心以后不能再给我庇佑,故而给我定下婚约,约定我及笄之年便送上婚书,只是我还未及笄,他便撒手人寰,便无人替我操劳此事,故而……婚约也做不得数。”
  说到这句话的时候,苏星晚明显地看见温以安身子一滞,紧接着,他的眸子也变得神伤了起来。
  苏星晚连忙看向谢锦玉,让她说些话,好安慰安慰温以安。
  谢锦玉叹了一口气,用眼神告诉苏星晚,她也无能为力。
  “外祖过世,家里就更乱了,舅舅婶婶们吵着分家,将家产分刮干净,我便无处可去,被他们赶了出来。”谢锦玉说道。
  苏星晚恍然大悟,难怪谢锦玉从曾经的官家小姐沦落到如今的地步来,想来是因为她实在是走投无路了。
  温以安却满眼心痛地望着她,道:“当初你的事情我各有所耳闻,故而我在第一时间从京中赶回家里,可那时候你已经走了,谢锦玉,我就这么不值得你信任,你连等一等我都不愿意吗?”
  谢锦玉看着一脸神伤的温以安,却是欲言又止,半晌,她沉默之后说道:“对不起。”
  这一句对不起,涵盖了太多,她不是没有想过要等温以安回来,但是……
  温以安满腔怨恨,在她这一句对不起之后,忽而消失了大半。
  他也不想如此轻易地原宥,但看着谢锦玉的模样,他却突然说不出话来。
  他别过头,一滴泪水在眼中盘旋,却倔强的不掉下来。
  “好了好了,当年之事我们容后再说,现如今,我们最要紧的事情,不是解决锦玉的困境吗?”
  谢锦玉瞧着温以安的样子,她由衷地说道:“现如今你都是丞相府最有声望的幕僚了,真了不起。”
  温以安声音却闷闷地,只是淡淡的应了一声。
  “嗯。”
  两人之后,就再无什么话说了。
  苏星晚瞧着这气氛,如同置身修罗场一般,她只觉得煎熬,更是在痛恨,自己为什么不了解清楚,就把温以安带来。
  如今看来,温以安之所以那么轻易地答应苏星晚,想来也是有预谋的,因为他听到了谢锦玉这个名字,便想来一探究竟。
  苏星晚正愁闷的时候,温以安已经恢复了刚刚正经的模样,他说道:“大致的事情我已经了解过了,现如今,我需要去探访一下你之前的人机关系,从中找到些蛛丝马迹来,这段日子,我会经常来探望谢小姐的。”
  苏星晚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她总觉得,温以安的话有些咬牙切齿的。
  “好。”谢锦玉说道。
  又了解了一些事情之后,温以安起身告退,因为苏星晚还有要和谢锦玉说的,故而她留了下来。
  等到温以安一走,苏星晚就迫不及待地问道:“什么情况啊姐妹,怎么感觉事情并不简单,温以安是不是恨你啊姐妹?”
  谢锦玉的表情像吃了苍蝇一样难受,她说道:“别提了,我彻彻底底翻车了。”
  苏星晚抓起一把瓜子,饶有兴致地看着谢锦玉,表示她绝对是一个合格的吃瓜群众。
  “这个事情,就要说到我外祖病逝之后了。”
  “我失去了我的靠山,族中长辈肆意欺凌我,苛待我,那时候温以安在京城求学,温家长辈也觉得我不受待见了,不再配为温以安正妻,便和我的姑母合谋,要把我嫁入温家为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