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顺药房?”顾星晚微微眯起眸,这个名字,她倒是有些耳熟。
  “顾神医,丰顺药房就是前面那家大药房,之前是这条街上最火爆的药房。”身边的药师凑近了她的耳边,对着她解释道。
  顾星晚恍然大悟,怪不得自己耳熟,在慧德医馆开业当天,那个掌柜就雇人来闹过一回,只是被自己回怼了回去,没想到他招数层出不齐,居然想到了碰瓷这种阴招儿。
  而用逝者来碰瓷,谋取私利,这种行为才是最让顾星晚痛恨的。
  “之前就警告过他们一次,没想到他们居然还敢再犯,这次我不会心慈手软了。”顾星晚紧了紧拳说道。
  今天若不是自己谨慎,叫那妇人真的从这么抓药走了,明日自己怕是就要背上医术不精,治死了人的污名!
  顾星晚不可能再放过那些居心叵测之人,于是她对着身边的追风说道:“把她送去见官,让她和丰顺大药房的人当面对质!”
  说罢,顾星晚便不顾妇人的求饶,而是对着医馆里的众人说道:“今日之事便是一个教训,希望大家引以为戒,不要叫有心之人钻了空子。”
  “是!”众人纷纷应答,而刚刚负责抓药的医师更是羞愧难当,若不是顾星晚几时拦下来,今日是避免不了上当了。
  杭书走到顾星晚的身边,不免有些后怕地说道:“今日还是幸好你来了,慧德医馆上下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今日虽然是栽赃,但以后若是真的有情况,还是避免不了一场纠纷。”
  杭书话里有话他是在提醒顾星晚,慧德医馆的治理方面还大有问题。
  顾星晚低眸沉思了一会儿,诚然,慧德医馆成立以来,她招贤纳士,却忘了最基本的一点,管理方面若是不当,之前的努力便功亏一篑。
  “今日我便在这里立下规矩,看病问诊,需得秉持谨慎,对病人负责的态度,你们要面对的是人命,不可草率,如有人犯下原则上的错误,不论大小,慧德这里绝不容忍,请另寻高就!”
  这还是顾星晚第一次这么疾言厉色,她不仅仅是在严格要求慧德医馆里的所有人,更是在警醒他们对生命负责,这才不愧为一名治病救人的医师。
  顾星晚此言一出,在场的人皆为之佩服,毕竟刚刚顾星晚才化解了一次危机,他们确实应该以此为鉴。
  “好了,今日就到这里,希望大家好好共事。”顾星晚说完之后,便准备离开。
  她还有重要的事要处理,丰顺大药房今日收买了人来栽赃她,她不可能就这么轻易地放过他们。
  而追风也是办事效率极高,不仅把那妇人连带着丰顺大药房的掌柜一同揪到了官府,甚至还有时间回来接应顾星晚。
  彼时的顾星晚和追风一同到了官府,还没进衙门,就听到了里面哭天喊地的嘶吼声。
  “掌柜的,你可不能赖账啊,是你给了我二十两银子,和这个死婴,告诉我去慧德药房抓点药,再栽赃他们医死了人,我才做的这些啊!”妇人声泪俱下地哭诉着,似乎自己有天大的委屈一般。
  “你血口喷人!我和你素不相识,你为何要这么诬陷于我?”那丰顺药房的佟掌柜青筋暴起,咬死了那妇人是是是诬陷自己。
  而双方争执不下,眼看着就要动手,双方已经掐在了一起。
  顾星晚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闹剧:佟掌柜的手拎着那妇人的衣襟,而那妇人也是不甘示弱,手死死地拽着佟掌柜的头发。
  “哟,狗咬狗了。”顾星晚抱胸在一旁,用一副看好戏的模样静静地看着。
  “肃静,肃静!”京兆府尹也是十分头疼,忙叫捕快们将两人拉开。
  “你们二人各执一词,可都有证据?”京兆府尹揉着太阳穴,沉声问道。
  “有,民妇有,佟掌柜交代我的时候,给我付了十两的定金,就被民妇藏在家中院子的地底下!”那妇人忙不迭地说道。
  而此言一出,佟掌柜脸都绿了,但还是狡辩着说道:“就凭十两银子,不足以成为栽赃陷害我的证据!”
  那妇人顾忌也没想到佟掌柜居然会这么说,一时间没了主意。
  京兆府尹也陷入了沉思,“佟掌柜说的不无道理,你还有其他的证据能证明吗?”
  见案情陷入了胶着,顾星晚也不得不插手了。
  “民女倒是有一法子,不知大人可愿意一听?”顾星晚对着京兆府尹遥遥说道。
  而他们这才注意到,门口不知何时来了个妙龄少女,不知道看了多久。
  京兆府尹问道:“你是何人?”
  “民女顾星晚,正是慧德医馆的主人。”顾星晚行了一礼,如实说道。
  京兆府尹恍然大悟,“原来是顾神医,你刚刚说有什么法子,过来说罢。”
  顾星晚走了过去,而路过佟掌柜的时候,她看了佟掌柜一眼,却发现对方的眼神里皆是怨恨和杀气。
  “大人,民女的办法就是,请这妇人取来银两,查看银两上面有无药材残留之物。”
  “药房里处处都有药香,银两既是从药房中取出,必然会有残留的味道,经久不散,请大人明辨。”顾星晚悠悠说道。
  而闻此一言,佟掌柜脸都绿了。
  “噢?这倒是个好办法,佟掌柜,你有什么要说的吗?”京兆府尹对着佟掌柜说道。
  此时的佟掌柜,已经吓得说不出话来了,他的身子颤颤巍巍的,似乎是害怕极了。
  “佟掌柜?”京兆府尹又重复了一遍,他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此时京兆府尹已经能分辨得出来了,佟掌柜的这个态度,足以说明任何问题。
  而就在此时,外出查案的捕快也回来了。
  “大人,那婴儿的来处已经查清楚了,是宜春楼里的妓子生的私生子,而佟掌柜,就是那妓子的姘头妓子也交代了,那孩子确实是佟掌柜抱走的。”
  此言一出,佟掌柜身上的嫌疑就更大了,就连婴儿的线索都指向了他,他这下便无可辩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