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每日都有尸体被抬出，也有人被押下狱，被罢官，扯旧账的更是不计其数。
整个京城，彻底乱了。
别说旁观众人，就是慕云宸，皇后都不知道为何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唯有曲子晋，他猜到了谢南栀身上。
可惜，这个说法他不会说，因为即使说了也不会有人相信他。
谢南栀一介女子！
在这个男尊女卑的世界，谢南栀身为女子之身是她危险之上的最好的遮掩，因为大部分男子，甚至包括女子，都会看轻她。
“曲兄觉得，这回诸多太子一派的官员落马是因为什么？”
坐在曲子晋对面的前任新科状元，因为选择了曲家和太子一党，加上这段日子官员落马的速度过快，年纪轻轻，并且还没有什么把柄在身的楚尧晋升的速度令人叹为观止，比曲子晋都要来的快。
明明还只是个一穷二白的京城新贵，在京城勉强立足都是问题，可现在已经能跟京城中公认风光霁月的曲子晋坐于同席，称兄道弟，相谈甚欢。
曲子晋闻言细细打量面前这个楚尧，思绪不断。
他不敢确定，面前这个楚尧究竟是因为洁身自好，没有把柄落在七皇子一派，才被独独流下，没有被针对，对付，还是因为楚尧和他妹妹，当今太子妃，不，三日后的太子正妃曲婉婷有所首尾才被谢南栀独独流下的。
曲婉婷原先只是太子侧妃，虽说太子正妃的位置十拿九稳，但到底还只是个太子侧妃，尊称她一声太子妃，不过是为了讨曲婉婷，曲子晋，曲家和皇后的欢心罢了。
而现在，不一样了。
曲婉婷有孕被曝出，在第一时间，皇后便请旨将曲婉婷立为正妃，太子慕云宸没有反对，皇帝也没有异议，朝中众人更是无话可说。
谁让曲婉婷有了子嗣呢！
三日后就是曲婉婷的册封大典。
可曲子晋心下总是惴惴不安的，好似接下来会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一样。
“曲兄，曲兄？”
楚尧伸手在曲子晋面前轻晃，曲子晋这才恍然回神。
“怎么了？”曲子晋慢一拍回应。
楚尧无奈笑开：“曲兄究竟在想什么，怎么心不在焉的？”
曲子晋眸光微深：“过几日就是婉婷的册封大典了，我在想该送她些什么为好。”
闻言，原是笑意潋滟的楚尧唇角笑意淡下，眸光黯淡下来：“太子妃的册封大典确实要重视，不知曲兄可想好要送什么物什了？”
“未曾。”曲子晋直言。
他本就不在思虑要送什么。
想了想，曲子晋直直看着楚尧，试探道：“不知楚兄为何问这个？”
楚尧犹豫了一下，随即自然道：“说起来，楚某能到今日这个这位，实在承蒙曲兄和太子殿下良多，如今太子殿下册封正妃，又是曲兄的嫡亲妹妹，楚某便想着是否该献上一份重礼为贺，方才询问曲兄，也是想问问曲兄觉得，在下该送些什么为好。”
曲子晋静静看着楚尧，这一番话听起来合情合理，若不是知道婉婷和楚尧两人之间的事情，只怕连他都要被楚尧骗过去。
这人真是太过谨慎。
本是要对楚尧起防备的，可曲子晋望着，在他看来，楚尧嘴角僵硬的笑容时，就有些笑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