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南栀瞧向花枝:“深更半夜的,若是叫旁人瞧见本皇妃与楚大人在一处,怕是要说不清楚了,不知一揽芳华可有什么地方方便密谈?”楚尧跟着望向花枝,花枝为两人引路,带到一处幽僻之地,方才先一步退下,屋子内只有楚尧和谢南栀两人。谢南栀略一回头,瞧见与她拉开几乎整个屋子距离的楚尧,不由得轻笑起来:“以往的时候,本皇妃从来都没有想到,太子妃娘娘那样聪敏的人竟然会走上这样的路。”当即,楚尧躁动的心不断下沉:“七皇子妃娘娘这是什么也是?”他开口质问,谢南栀却依旧是轻松的表情:“何必如此紧张,反正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本皇子妃都知道了,不是么?便是楚大人现在矢口否认也没有什么用处呢。”楚尧浑身发寒,紧抿着唇瓣,瞧着是在极力隐忍。“何必如此为难自己呢?楚大人?”谢南栀开口劝慰:“事实上,本皇妃早已知晓此事,但是本皇妃一直未曾提起,太子妃那样的可怜人儿,本皇妃也是极为惋惜的。”她惋惜曲婉婷?楚尧冷笑开口,没有兜圈子,他选择单刀直入:“不知七皇子妃娘娘今日找到在下,所为何事?”经历过太子一派和七皇子一派在朝堂上殊死搏斗的楚尧,早已不是参加科举时的单纯之人,现在细细想想,他便想通了许多关节——其中最为明显,大抵就是他一介寒门出身,晋升的速度比曲子晋这等高门贵子,京中成名已久的谋士还有快,这一点本身就存在疑虑。只是他一直未曾注意,现在想想,才觉得细思极恐。楚尧的脸色再不断变化,谢南栀等到楚尧面容停在苍白之时,才饶有兴致的开口道:“听说近来楚大人在主持科考?”“……是。”楚尧接话,面上满是视死如归。这幅模样逗得谢南栀轻笑起来,她笑眯眯道:“楚大人这一身功名,好歹也有本皇妃的功劳,如今楚大人倒是将本皇妃撇得彻底,一点小忙都不愿意相帮?”“在下不敢。”楚尧垂首答道。他确实不敢,现在他基本已经可以确定,谢南栀此人有多恐怖,更能确定谢南栀当真知道他与曲婉婷的事情。与太子妃私通,混淆皇家血脉。不论哪一条,只要暴露出来,都足够他和曲婉婷两人去地狱走上一趟了。“楚大人。”谢南栀轻声呢喃。楚尧正色以待:“请七皇子妃娘娘吩咐。”模样乖巧,任人拿捏,与起先的嚣张模样截然不同。谢南栀拍着楚尧的肩膀,对于他的懂事极为满意,她爽快应声道:“楚大人如此给脸,谢南栀绝不辜负,只要楚大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那些个买官之人过了事情,便一切好说。”话说到这个地步,楚尧也反应过来谢南栀究竟要做什么。只要楚尧将那些人放过,那就相当于刻意放水,便与科考那摊浑水搅和在一起,可偏偏,他现在被谢南栀拿捏,不得不为了曲婉婷受制于谢南栀。楚尧颤着长睫闭眼:“任凭七皇子妃娘娘做主。”这便是顺从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