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在看到管家带着人把家法拿进院子的时候,段兰音知道是自己想错了。“你可知错?”谢严看着还在怡然绣着花的段兰音问。段兰音没有说话,只是安静的绣着自己手里的话。错?她有什么错?她不过是入天下其他母亲一般,希望自己的女儿可以飞上枝头,可以不用被任何人压着。她没有错。看着段兰音噙着的浅笑。知道那是段兰音的讽刺。“我自认待你不薄,你却陷我于不义。”谢严痛心疾首的说。听到谢严的话,段兰音终于放下了自己手中的绣布。“老爷是待妾身不薄。”“但是老爷也知道,只要谢南栀还在,妾身就永远只是妾,妾身的女儿永远只能是庶出,就算是为了梦儿,妾身也必须这样做。”谢严听着段兰音的话有些泄气。“她还只是一个孩子。”那时候的谢南栀还是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孩子。“是啊,要是她不是一个孩子的话,也许妾身就能下得去手。”段心瑶恨自己当时手软,让这个小贱人长大了,还处处压谢北梦一头。“执迷不悟。”“来人,家法伺候。”谢严几乎是用尽全身的力气说出了这几个字。“家法?”段兰音听到谢严的话嘴角的笑意更大了。“谢严,我段兰音自认从未对不起你,从来都是把你放在第一位,所有的事都以你为主,但是你呢?”“谢严,嫁给你那么多年,你把我放在心上过吗?”段兰音笑着笑着眼泪就掉下来了。“我们那么多年的感情,谢严,哪怕你是一块石头,我就真的没有把你捂热一点吗?哪怕一点?”“你知道这么多年,我多希望你可以忘记那个已经死掉的人,把你的心分我一点位置,哪怕就只是一点啊,谢严。”“我要求的很多吗?”段兰音那么多年的委屈全都换成了泪珠,顺着面颊往下掉。谢严没想到自己以为自己在外驻守边疆,家里一切和顺。原来自己亏欠了所有人。“传令。”谢严看了段兰音一眼。“侧夫人苛待嫡长女,禁足,永远不允许踏出院子一步。”谢严心软了。虽然他是奉旨,不得不娶段兰音。但是这些年,自从楚星月死后,的确是只有段兰音一个人陪着自己。是自己同事辜负了两个女人。“谢老爷。”段兰音知道谢严不忍心。可能是他心里对自己还有那么一点点的感情。谢严没有说话,带着下人离开了段兰音的院子。等谢北梦赶到的时候,谢严早就走远了。“母亲,爹爹对你动家法了?”谢北梦见过家法,知道那是会要人命的东西。所以小时候只要段兰音说要是不听话,等谢严回来是要家法处置的。那时谢北梦就会很乖很听话。段兰音擦了擦脸上的泪痕摇摇头。“没有,没有动手。”“已经走了。”没有留下来。听到没有动用家法,谢北梦松了一口气。“怎么办母亲?爹爹以后会不会很讨厌我?”谢北梦不安的问。段兰音伸手抚了抚谢北梦的头。“我被禁足了,以后在外只能靠你自己了,万事要小心,有什么事要做的话,先写信来与我商量一下,记住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