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容音自门口走进,穿着新近出来的花色布料制的衣裳,头上带着金玉阁新上的首饰,一张脸也是浓妆艳抹。谢南栀瞧着她微微一笑,“许是兴致来了。”闻言,段容音险些维持不住脸上的笑容。正要落座再找谢南栀错处,就听得另一道洪亮声音。“什么时候,继室竟能坐在嫡系小姐之上了?”众人钻头看去,正是谢严。段容音脸色一白,连今日精心画了许久,特意用来掩饰肿眼的妆都遮盖不住。现如今在膳厅的可不止他们将军府的人,还有谢家大房,他竟然不顾多年夫妻情分,当众给他难堪!谢江也有些不自在,他毕竟是外人。当即站起身开始圆场,“阿严……”“大哥赶着时间,还是快快开始用膳吧。”除了段容音,谢严对其他人还是态度如旧,甚是温和。谢北梦有心给母亲求情,但是谢严全然不理,她只能递眼神给管家,昔日的管家还在时,总是会帮着她们母女说话的。可,到底今时不同往日。新任费管家,目不斜视,竟然全然无视她!甚至还立时让人上来把段容音的座位移到了下首,连连跟谢南栀道歉。谢北梦暗自生气,却不敢抱怨管家什么,毕竟前任管家是摸到她的院子才被除掉的。因此,只能将怨恨目光瞪向谢南栀。心里暗暗筹谋着,等她做了太子侧妃,必定要谢南栀好看。察觉到她的目光,谢南栀刻意抬眼望去,与谢北梦对视一眼,随即收回眼神。“二妹妹这是……对姐姐不满?”谢南栀故意念叨出声,她就是要谢严好好看看,他引以为傲的女儿是副什么样子!“可是姐姐做错了什么?”谢北梦心知不好,立时变了表情,婉约笑着,状似不解,“姐姐何出此言?”“也是,也算是我的过错,合该妹妹不喜。谢南栀不理她,自顾自道:“既如此,今日我还是将事情办完就离开的好。”“事情?”最先反应过来的是谢严。他自昨晚查清事情后就对谢南栀有些愧疚,一心想着怎么弥补。谢南栀挥手示意,竹儿和玉儿将三份请柬分别递给段容音,谢北梦还有谢小晚。“这是……?”谢小晚拿起请柬打开查看,惊异出声。段容音则是一声尖叫,“许夫人?是那位许夫人吗?”最安静的当属跟谢小晚同样没什么见识,但一心维护自己太子侧妃颜面的谢北梦,此时静静听着谢南栀的解释。“如若姨娘说的是首富许夫人,那么便是同一人,她设下赏花宴,那日邀我过府,便赠了几张。”几张?许夫人的赏花宴请柬向来金贵,一张都是极为难得。谢严心里在清楚不过。怎会那般轻描淡写的就拿来几张。谢严看向谢南栀,“你这又是做什么?”语气隐有责怪。谢南栀垂眸,“同为一家,姐妹间自该相守,而姨娘手上那张,是送予段府段小姐的,算是女儿给她的赔罪,也省的叫父亲姨娘因着先前的事在段府难堪。”是以,她巴巴定下了今早这场家宴。思及此,谢严愈发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