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阁趣文网 > 恐怖小说 > 食色 > 第40章 是惊喜还是惊吓?
  一大清早,江屿抱着林瑟舟还在睡,江燕电话来了,说一会儿过来。赖不了床了,江屿咬牙起来,林瑟舟倒是无所谓,他从接江燕回来柜门就一直敞开,他觉得江燕应该能看出来一点儿。
  江屿寻思着把自己这事儿告诉江燕,婉转不了就干脆直接一点得了。
  林瑟舟洗漱完出来,江屿还在想这事儿,脑子不灵光乐,自理能力约等于无,林瑟舟亲自动手给江屿换了衣服。
  蒋松和江念尧等着吃早饭,依旧林瑟舟做,江燕进屋的时候手里大袋小袋,看样子好像去了趟菜市场――
  她以为这几个男性凑一起只能吃外面的地沟油,于是来过来改善伙食。
  没想到厨房早就被占领了。
  江念尧招呼江燕沙发上坐,他看见江燕很高兴,拉着说了好多话,有一半都是吐槽蒋松的,蒋松在一旁听着,一点不插嘴。
  可江燕嘴里应和着,内容基本一个字听不进去,眼睛时不时往厨房看,可看不见人,张开嘴,不知道说什么,没头没脑地问了句:“尧尧,你哥还在厨房干嘛呢?他能站起来做饭?”
  “不能,”话题换得太快,江念尧差点咬了自己舌头,“医生让他好好修养。”
  “江燕姐,我舅舅在弄呢,你别担心。”蒋松给江念尧弄了杯蜂蜜水,“尧尧,润润喉,你别N啵了。”
  江燕心神不宁,她眼皮一直跳,摁不下去,心也不消停。江燕三言两语打发了江念尧去写作业,自己斟酌再三,始终抵不过慌张,选择一探究竟。
  江屿一条腿要养,另一条腿又不能一直不动,于是在林瑟舟允许的范围内,他能拄着拐走两步,也仅限林瑟舟眼皮子底下。
  一个管得紧,一个也十分听话。
  当江燕在厨房门口看着,就是这么场景――江屿拄着拐站在林瑟舟身旁,好像目光所以之处容不下别的,只有那个人似的,那种眼神,能让一个身处局外又不断想进局的人感觉心酸。
  林瑟舟低头炒菜,挺认真的,偶尔笑着跟江屿说几句话,也不妨碍菜出锅,番茄炒鸡蛋,是江屿最爱吃的一道菜――下饭又省事。
  江燕眼眶一酸,眼前糊了一块,当她意识到自己确实跟江屿格格不入时,想哭一声也来不及了。
  江屿听见动静回头,看见江燕了,他愣了愣,问:“燕儿,怎么了?”
  江燕鼻子一吸,忍住了,嘴角一扯,装得挺自得,她说:“我等会儿得出去一趟。”
  林瑟舟跟江屿对视一眼,摘了围裙,“去哪儿?我送你。”
  江燕说了个名字十分文艺的咖啡馆,“离这儿远吗?”
  “不远,”江屿问:“你去那儿干什么?”
  “相亲啊,”江燕抿着唇,不太看江屿的眼睛了,“王叔介绍的,说是他家远房亲戚,刚从国外回来,一直单着身。之前就提过了,是我一直没时间,这次反正都出来了,把人见了,刚约上。”
  江屿看江燕手里捏着手机,说哦。
  刚约上大概是这个意思。
  “人怎么样?”江屿问。
  “我哪儿知道,”江燕说:“我也没见过人家。”
  “行,”江屿笑着说:“好好聊聊,可别让人欺负了。”
  “我是软柿子啊,谁都能捏?”江燕走进厨房,端着菜出来,走出两步,又回头对江屿说:“江屿,我中午直接跟他在外面吃了,吃完饭就回孤儿院,不来你这儿晃了,跟你说一声。”
  江屿点头:“好,回去也让舟哥送你。”
  “别了吧,我看林老师挺忙的,”江燕还是有些矛盾,说话带着点儿气:“万一别人想送我呢。”
  江屿从厨房出来换了轮椅,他不太赞同江燕的话,“没见过几次面就是陌生人,就算他想送你,你也不能跟他走――长点儿记性。”
  江燕不服气,眼睛往林瑟舟身上瞟,又立刻收了回来,她心想,我跟这位也没见过几次面,生得不能再生了,这个你倒是放心?
  江屿没有读心术,猜不懂江燕心里的想法,但对于林瑟舟,他八百个放心。
  林瑟舟送江燕回了孤儿院,这俩一路没说话。林瑟舟等江燕问,但江燕没开口,他也不说了。
  伤筋动骨一百天,江屿不可能真让自己一百天不走路,于是,一个半月后,他骨头长好了,新的钢腿也到了。江屿戴上新腿,就适应了三天,活蹦乱跳地又上路了。
  第一站,继续蹬着小电驴接林瑟舟下班。
  江屿心大,完全不存在阴影,也不怕林瑟舟骂,等在学校门口,跟保安大叔分了烟,瞎扯淡地聊,聊到林瑟舟出来。
  “十七,你怎么过来的?”林瑟舟问。
  江屿一点儿不心虚,指着自己臊粉色的坐骑,笑眯眯地说:“它啊!下午刚给它充满的电。”
  “你可真够可以的,”林瑟舟能被江屿气笑,“我迟早把你这车的轮子卸了――钥匙呢?”
  江屿乖顺地交出钥匙,“舟哥,你车呢,停哪儿了?不开了啊?”
  林瑟舟反问:“你上我的车吗?”
  江屿嘿嘿地笑,说今天不上,然后跟着林瑟舟走,故意走得慢,林瑟舟停在路口等他,在车来人往的地方,搂着江屿的腰过马路,一路小心翼翼。
  林瑟舟开电驴,速度很慢,江屿坐在他身后,搂得很紧,密不透风,下巴杵着林瑟舟的后背,不疼,怪痒的。
  已经夏天了,贴不了太长时间,两人出了一身汗。
  江屿还是没松开,他双手从腰往下,摸着林瑟舟的胯。
  林瑟舟明知故问,“往哪儿摸呢?”
  江屿啧了声,意犹未尽,“四个轮子的车能遮风避雨,就是在里面坐着不能非礼司机,抱不着啊!”
  “抱?”林瑟舟问:“每天晚上抱不够?”
  江屿:“不够,这才哪儿到哪儿啊!”
  林瑟舟不说话了,不搭理江屿,专心致志开车。
  “舟哥――”江屿闷着声,拖着长音叫林瑟舟。
  林瑟舟把手一抖,接着很快稳住了,“别招我啊,这算危险驾驶。”
  “那你靠边停停。”
  林瑟舟问干什么?
  江屿傻了吧唧地笑,抬腿展示自己的新装备,说:“我腿好了,能走路了。”
  “嗯,我知道。”
  江屿又说:“我得跟你表白了啊!”
  林瑟舟骤然刹车,江屿没心理准备,下巴往上磕,差点没咬了自己的舌头。
  “哎哟我操――”
  林瑟舟什么多余的话也没有,他拍拍江屿N瑟的钢腿,说:“十七,把腿收起来。”
  “……”江屿闷着声,说:“哦。”
  这一个月以来,江屿和林瑟舟蜜里调出了油,挨在一起就接吻,很熟练了。尤其周末,江屿不用干活了,就爱晒太阳,把自己晒舒服了,让林瑟舟抱着去天台的房间睡觉,就是单纯的睡觉,跟晚上一样,除此以外,能做的事情也只有亲亲我我的吻了。
  江屿还想跟林瑟舟做别的,但林瑟舟定力高,活佛似的,修炼出了一身钢铁般的意志。然后,江屿自己也小小反思了自己饥渴的行为,觉得也是――关系没得到确认就把衣服裤子脱了,有点儿像约炮。
  不太好,于是江屿迫不及待地想把这球踢进球门了。
  他以为自己比任何人都做好了准备,包括林瑟舟。
  林瑟舟没把江屿往家里带,车头一拐,往别的路开。
  这短路江屿熟啊,熟还问:“舟哥,我们去哪儿?”
  林瑟舟正经回答:“酒香。”
  酒香还有客人,喝得正起劲,估计还得拖点时间才能关门。
  丁丁看见江屿回来了,一个人进的门,嘴贱了,皮痒了,高高兴兴地打招呼,“屿哥,怎么又回来了?你男人呢?”
  江屿冷飕飕地盯着这玩意儿看,林瑟舟掐着时间出现,彬彬有礼地一点头,问:“说的是我吗?”
  丁丁尬笑,抱着空碗溜进后厨。
  江屿带着林瑟舟进了‘行舟’,让服务员送了一壶养生茶,门一锁,又只剩下他们两个了。
  茶是好茶,人也在眼前,气氛太好了。
  江屿踢直球,三句话不离他们之间的关系,林瑟舟就绕,故意似的,他好像有自己的打算,江屿能看出来,可猜不到这打算是什么。
  林瑟舟一直喝茶,比江屿喝得多,喝得时间长了,外面的喧闹声也听不见了,林瑟舟抬腕看了眼手表,起身要走。
  江屿立刻问,“你去哪儿啊舟哥?”
  “怕我跑啊,”林瑟舟指尖轻轻摩着江屿的脸颊,一触即放,笑着说:“我去上个厕所。”
  江屿说哦,又问:“我陪你吗?”
  “不用了,”林瑟舟眉眼一挑,说:“你坐这儿等我。”
  江屿瞧着林瑟舟的眼睛,心漏跳一拍,鬼使神差的答应了,不折腾别的幺蛾子,比任何时候都要听话。
  江屿耐心地等,但内心还是急躁,他只能用喝茶压一压,可不知不觉,一壶茶见底了,林瑟舟没回来。
  江屿等不住了,扔了茶杯去找人,可转了一圈,林瑟舟居然不知去向了。
  “去哪儿了?”
  江屿自言自语,他拨通林瑟舟的电话,没被手动挂断,一直无人接听。江屿觉得这事儿不对劲,酒香也没人了――该散场的散场,该下班的下班,平常最热闹的丁丁也没人了。
  深更半夜,只留着江屿一人团团转。
  表白呢,是惊喜还是惊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