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阁趣文网 > 恐怖小说 > 有恃无恐 > 第77章 困难的事
  每学期都会有这么一两个“未婚妻谣言”,这次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或许是这个人给我印象深刻。
  “白梦泽,南边来的财阀,她们家传统就是女性大家长。”王思怡坐在宿舍的藤椅上,递给茶杯一块太妃糖,“去院子里跟雪球玩吧。”
  茶杯快乐地夺门而出。
  “周婉婉呢?”
  “楼上写作业的,这学期我提前给她布置预习课。”
  “嗯。”我坐在她对面。
  “暑假池万里舞会,她也在,两人还跳了开场舞。”王思怡轻轻搅动瓷勺。
  啊,原来她早就知道了。
  夏夜的晚风吹动窗帘,院子里的树叶沙沙响,茶香四溢,墙上挂满了大家在一起的照片。
  “要是真的你怎么办?”她放下杯子。
  “怎么办啊……”我长叹一口气,摊在沙发上,天花上的水晶灯崭新,应该是大哥的新换的。
  “站在池万里的角度,她是一个很好的联姻对象。池家盘踞联盟北方,南边的事能插上手,但被掣肘的事也不少。白家在南边的势力虽比不上他家,但这一点刚好,好拿捏,况且白梦泽还是第一继承人,更不用担心结婚――联姻,假如这么说你会好受一点,联姻以后也不担心使不上劲儿。”
  王思怡不紧不慢地分析一通,我只觉得心往下沉。
  “况且,不是她,还有别人。”
  “说不定只是我想太多,班长才跟你我一样大,没必要现在定什么未婚妻是不?”
  王思怡平静地看着我:“江江,在池万里的位子上,人是坚硬的刀,所以,不用企图用柔软对抗,只会被割裂。你现在觉醒了,随便都可以考一个好大学,一份安逸的工作,同一个你爱的、也爱你的人过好一生。”
  她现在同我说话的样子,是从未有过的轻柔,但我还是被轻易击碎。
  “太难了……太难了。”我闭上眼,“太难了,做治疗最疼的时候,我一直想着他……我真没出息,茶杯就是为他而存在……”
  “喜欢一个人没什么可丢脸的。”
  “我是不是痴心妄想?”
  “你很好,只是在他眼里有比爱情更重要的东西。对于这个学校的人来说,梦想和纯粹的感情都要为责任让步。”
  王思怡起身,关上琉璃窗,彩绘的郁金香,在窗帘后面影影绰绰。
  她背对着我说:“就连我的梦,也是建立在王思睿身上,假如没有他,我可能跟池万里没什么不同……”
  周婉婉噔噔下楼:“你们俩把茶杯关在外面啦!雪球刚刚飞到二楼告诉我。”
  她小跑着打开门,茶杯气呼呼抱臂站在门外,也不肯进来。
  “我不是故意的!”我赶紧跑过去哄他。
  显然不好使,现在就是脾气非常大十分委屈,我能理解天黑被关在外面回不了家的小孩心情。
  “别气啦,我有一个礼物给你!”周婉婉一拍手,转身跑到隔壁书房,取出一件迷你校服,“欢迎茶杯新同学!”
  茶杯很想欢呼,但还要维持“我很生气”的状态,实则尾巴在晃动!
  “来来,试一试。”王思怡提溜着他脖子,茶杯顺势张开小爪。
  “衣服是婉婉做的,我手没她巧,挑了个小徽章给你,本来想用篮球部那个蔷薇徽章的,谁叫楚天太没用。”
  这哪里是个小徽章,粉碧玺的蔷薇花有他半边脸大。
  我点头:“就是就是。”
  茶杯本来就很可爱,有新衣服穿更了不得,我们仨一顿夸他,他都有点害羞了。镜子也不照,拉着我回家。
  “明天见啊。”
  “晚安。”
  “晚安江江~晚安茶杯~”
  家里漆黑,茶杯坚持趴在一楼沙发上看书,这个位置正对门口,他现在已经可以看懂注音版的故事。我洗完澡,顶着浴巾下楼喝水,正巧池万里刚推门进来,拎着一套衣服。
  “拿上去熨一下,明天穿。”
  我接过来:“什么衣服?”
  “主席制服。”
  哦对,高二就可以竞选学生会主席了,高一他一直是副主席来着。
  “庆祝一下?你吃饭了吗?”
  “吃了。想吃蛋糕了?”
  他说着话,衬衫扣子都不愿意挨个解开,直接双臂交叉扒下来,扔在沙发上,我站在他跟前,能感受到他温热的体温。
  茶杯灵巧地躲开衬衫,踩着沙发背蹦过来。
  “小乖,我看看,嗯?”池万里一把接住,蹭蹭他的脸,“很帅的衣服。”
  茶杯终于心满意足。
  这还没完,他呼啦呼啦跳到门口,又是敲门又是耸肩摇头――他在打小报告!
  “怎么了?”池万里半蹲,我可以清楚看到他背后的肌肉。
  哼哼,反正茶杯也不会说话,池万里肯定不明白发生什么事。
  茶杯可劲儿倒腾,表演无实物关门、敲门、生气抱臂。
  “Daddy把你关在门外了?”
  少年你是如何看懂兔子语的?
  茶杯疯狂点头。
  池万里抱着他起身:“虽然Daddy肯定是不小心,但是也要接受惩罚。我们打他屁股?”
  茶杯有些犹豫地摇头。
  “不如轻轻打手心怎么样?”
  于是,他大手捏着兔爪。
  “宝贝,伸手。”
  我无奈地伸过去:“就这一次呀。”
  “准备好,咱们要打Daddy手心了。”
  茶杯有些抗拒地侧过头,兔耳朵朝后伏倒。
  池万里轻笑:“三、二、一――”
  兔爪轻轻触碰我的手心。
  “好疼。”我毫无感情地喊道。
  显然茶杯并不上当,他抬头看向池万里,一副“就这?”的样子,就是纯纯兔权遭受不公正对待。
  “他都喊疼了,我能怎么办?走,上楼给你洗澡。”一人一兔亲亲密密上楼去了。
  屁嘞,你从前打我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我打开制服,主席的肩章是金色蔷薇,一整套衣服挂件繁多,明天穿的话,在室内还好,室外肯定热。池万里上一年又高了两公分,裤子比从前长了一点。有点期待他顶着这样的发色穿如此正式的衣服什么样。
  “西装暴徒啊。”
  衣服其实没多少褶皱,应该是他在学校随手撇在哪,有一些浅浅的折痕。我打理好送到他房间时,茶杯已经睡了,雷霆静静地盘在他身边,金色鳞片停止流淌。
  池万里单穿一条睡裤,在地板上做单手俯卧撑,今天太晚他没空夜跑。
  我想问他关于白梦泽的事情不知道怎么开口,装做收拾衣服,摆弄了他衣柜十分钟。
  “憋着什么话不说?”他起来,捏着我后颈的一点儿肉皮,都是湿漉漉的汗。
  “没有!”我捧着茶杯打算回去,改天再问。
  “别跑。”池万里拦住去路,盯着我说,“开学之后,白天我没空陪他,你看好。”
  “噢噢。”我摸着茶杯的小肚子,心想他不是没空,是不愿,不知道茶杯能不能适应这么大落差。
  “噢什么,听清楚了吗?”池万里不乐意我敷衍,伸手捏着我耳垂可劲儿搓,搓得我热辣辣的疼。
  “听清楚了!别搓了,疼!”
  “疼你才记得住,对了,给茶杯吃的糖你不许偷吃。”
  “我没有!”
  “行了,走吧。”池万里打算关门。
  “等等。”我抵住,“……今天弓箭部招了一个高一的学妹。”
  池万里猛地一下把门打开,我一个趔趄。
  他沉声问:“什么学妹?”
  “白梦泽。”我心咚咚跳。
  “她啊,去找你了?”
  啊,他果然认识她。
  “也不算……只是恰好遇见。”
  “处得来你就多接触,她不喜欢男的。”
  白梦泽不喜欢男的。
  临睡前我脑海里一直回放这句话,这算不算警戒解除?
  作者有话说:
  憨憨江江,这才不是警戒解除……
  这周又有榜单啦,头秃赶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