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阁趣文网 > 穿越小说 > 爱只青梅 > 第114章 被参
  让容秋脱身的还是书堂门被从外面打开,皇上、丞相等走进来,众人立刻弯腰拱手嘴上说着陛下万岁。
  被夸奖讲的很好,这真是了不得的赞赏了,立刻更加虔诚道仰赖陛下信任,后面教导皇子们的话语就不赘述了,只是容秋莫名其妙的每月挑一日授课。
  容秋真的心一苦,直接禀告自己打算去易冲毁堤坝处一一检查,皇子们天赋异禀都很是聪慧,这些小玩意从民间查查就可知道。
  从书堂跟丞相等一起出来时,想到方才被亲自|拍了拍肩膀,被人眼红的滋味着实胆战心惊。
  “温公,您的老寒腿,下官这里有个秘密土方子,您试试?”
  丞相年轻时不讲究,也是从小官爬上来的,有一年被冷水冻了大半夜,因贪官的账本拿在手里,但最后死|全|家的是那贪官,可是腿却是落下了毛病,平日里没啥事无需拐杖,但临了阴雨天冬天下雪啥的就骨头里面疼,不过在这个时代没的办法。
  容秋是转门派人去巴蜀找的当地草药,现在还没出名,三七、白花等遍山遍野,冬虫夏草倒是已经很珍贵。
  丞相脸上黑斑密布,但眼神很是犀利、清明,他看懂了这个小子的意思,倒是对这小子的谨慎小心觉得太过了。
  他这个年纪可已经不是看皇上欣赏谁就下绊子,接过黑木盒,听到膏药要用温水泡膝盖后抹上,还得用布缠着不能磨蹭掉,这小子里嗦,他拿着回去其实是让自己人检查就扔掉的打算。
  这么多年他贵为丞相,腿伤要想治早就治好了,但比起做官的稳当,更想要皇帝心软不忌惮,他这丞相的位子才做的踏实。
  他就是要皇上一看到自己就充满愧疚,否则这丞相之位早换人了。
  容秋看着轿子的远去,直接走向工部,轿子里也是坐,回到办公房也是坐,怪不得官员们几乎都一个个大肚子肥胖的身材,老了是颤颤巍巍的走路,他可不想如此。
  至于那药膏会不会被用,容秋心里比谁都明白不会用,被扔在仓库里的下场。
  但为何还要送呢,用不用是一回事,表明善意和先对付福王的意思想必传达到了。
  王老最近的心情很复杂,本以为这小子会把所有权利和公事都握在手心里,让自己人处理,但是公务却比秦尚书更让他忙碌,谁不喜欢手里事多实权呢。
  想到这肯定有别的或讲和信任用自己的用意,王公倒是觉得自己小心眼了,他是想当尚书这个位子,但没当上也跟当上差不多了还有啥不满的。
  说他官瘾大他承认,他就是喜欢当官,喜欢高高在上被人奉承,习惯家门口车水马龙,老了辞官回家门前冷落的场面对他来说就是噩梦。
  忙到深夜他还是不舍的把堆积如山的处理完的折子摸了又摸,真的很有成就感呢。又难免伤心的想起老冯来,真是没福气,回去多烧点纸让在地府里别没钱花。
  隔天的早朝,另容秋一点没准备的是崔良烬竟然出列弹劾自己,还有理有据,什么把李夏弄入军队,李夏的叔叔一个平庸无功劳的县令竟然到杨州做府尹,岳家经商已买卖之名联合众多大小商家,而且此次捐款中不仅钱财捐的比旁人多,朝廷还多弄了个锦旗奖赏等等。
  反正容秋好似是浑身上下都做了伤天害理之事,不贬官难以正法。
  这些事大吗,皇帝其实和文武百官都知道,中安候在边关守了几十年,唯一的嫡子做文官他们也知道其中转变的困难,这次弃笔从戎反倒是另皇上甚为欣慰。
  在朝廷有战时,不因自己的性命为重,但没有人说出来,只当不知也不好表扬。
  “崔爱卿,退下。”
  见崔家子难得的眉头紧皱,双目愕然一瞬才恢复冰块脸转回序列,众人要不是眼睛一眨不眨,真怀疑自己看错了。
  按理说容修明和那李夏乃同一届榜眼、探花,又是好朋友,朝堂上谁没个亲朋好友的,用自己的权利帮点忙不很正常吗。
  那这弹劾成功,谁都得辞官回家!一时间都是给容尚书说好话的声音。
  丞相及百官都觉得崔家子是被扬州的夸奖弄的心高气傲了,俗称的得意过头,被冷处理一下蛮好。
  只不过现实真如他们猜想的一样,这崔家子入朝堂定然会找这容修明的茬,实在是年岁想当又都为高官,并且政治理念不合,斗的你死我活正好看热闹。
  跟丞相、户部尚书商量完几件事后,朝廷公开能处理的事差不多没了,大太监接到信号上前一甩拂尘,“无事退朝”。
  但就在这时容秋举着芴板出列,众人的目光一凝,“臣弹劾御史台崔郎中,处理扬州之事太武断,大肆牵连・・・・・・”
  好嘛,皇冕12珠帘后的皇帝都心里闷笑,果然这再老成都不是真的,年轻气盛被针对果真忍不了。
  再看崔家子僵硬的身形,神情虽没变化却举着芴板的手青筋毕露。
  两个年轻人支持的皇子不同,站的阵营不同,大殿上眼睛瞪着对方,嘴里激烈的指桑骂槐。
  眼见这事态要往动手的方向,杨大学士、礼部曹尚书等人站在容修明的身后拽住,崔家子的身后是整个御史台扯着,丞相一脉面上阻拦,实则神神在在的心里乐呵呵。
  “够了!崔卿、容卿,你们二人罚抄***三遍。”
  容秋过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直接跪地:“圣上,臣殿前失仪,认罚!”崔家子亦是一样跪地默认处罚。
  “到此为止,退朝。”皇上一甩龙袍的宽袖,背着手走下龙阶,大太监连忙跟着把手腕居高让皇帝扶着下。
  “恭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两人起身,吏部崔尚书和杨大学士也皮笑肉不笑的互怼了几句,不死不休的名场面。
  出宫殿二人分开走两边阶梯,临了还互瞪。
  杨大学士老脸气的通红,骂咧咧崔家那个老头无德无义。
  握住容秋的手腕问:“你以为那崔家子找你的麻烦,更深层是为什么?”
  容秋转悠几圈脑子,试探的说:“我支持誉王殿下,皇后宫中嫡子,道不同。”
  “虽然你脑子解决难事灵光,但在这种阴谋上可不行,这事肯定是那个老头搞的鬼,你可别被崔家子给糊弄了,他就是个推出来的档箭的。”
  看着杨大学士满脸的侥幸,语气里的笃定,容秋其实觉得可能是多想了,但面上一脸恍然大悟的受教。
  “你别像那个崔家子一样骄傲,马失前蹄的事可屡见不鲜,只是日后针对你,你可不能落下风。”杨学士说道这里更显认真,“知道吗,你在朝堂上落下风就是将好不容易起来的誉王殿下的气势降低。”
  容秋正色的点点头,又发誓。
  看着杨学士往宫内的皇子们的书堂走去,背影是那么刚直,其实本人只负责教导学识更好,可惜局势不允许。
  明明誉王殿下占嫡占长,可惜这大齐朝从立国就没有一个正宫太子荣登大宝之位成功,也不讲究立嫡长子继位的国策。
  当今曾经也是个不受宠的皇子,母妃也没位份,不知道啥名啥身份,说起来挺励志,可是对死了的太子公平吗。
  明明母族显赫,本人投胎技术高,可惜被长成的弟弟们首先联合淘汰身死。
  现在局势就是如此,丞相和崔府联合多次,曾经淮阳王在两伙势力联合都不落下风,老王爷死后分分合合这俩,就没见过跟誉王一脉分分合合过。
  竟然有点羡慕是怎么回事?
  回到工部,王老竟敲门进来说了一番话,话里话外很是模糊,但意思是明确,柳暗花明,不如选择花。
  暗指啥容秋是明白的,但嘴里是婉拒好意并且直接谈公事。
  “过些日子我要离开一两个月,整个工部由您多劳累。”
  王老自然的顺口接下,他越忙越感觉年轻精神好。
  关门声响起,容秋没了笑变成扑克脸,崔谊呀崔谊,你这葫芦里下了什么药呀。
  化名的崔谊,现在的崔任河,真的是一个人吗?
  可是他肯定感觉是同一个人,只是到底好奇经历了什么竟改变成现在这样。
  晚上书房内,崔良烬这边就受到祖父的几句呵斥,“知道你想把誉王支持者收拾掉,但是太急了,只会让姓温的落好处,别急,这姓容的会去江南查堤坝,这个机会才是好机会。”
  看着这孩子,语气更重些,“别人看你这么恨不得除掉他,只会认为是我在背后指使,咱们要做渔翁,不是鹬或蚌!”
  崔良烬点点头离开,回到自己院子里就抄写佛经。
  三遍的处罚,容秋在中午都抄了一遍,回家吃完饭再抄两遍睡觉已经依稀听着四更天了。
  于是只眯了一个半时辰(3小时)就无奈的被喊起床,好几天都缺觉眼中,不由发出哀叹:“蓉蓉,我下次再跟人在朝堂上吵架,我就是傻子。”
  “好了,哎,中午你让人买米背到韦学士家门口,你亲自背进去,知道吗?”
  “嗯?”
  “好了,别问,赶紧洗脸刷牙吃饭。”
  大力和同村的都一走,本来是背景板的下属成了有台词的角儿。
  马车在内城的偏僻巷子停下,容秋瞅了老半天这院子里是泥巴屋,上面稻草几片瓦,敲敲歪斜的木门,老半天才有一句沙哑的谁呀传来,开门的是个眼睛浑浊的老头。
  额,看向下属无声询问这真是当朝从一品大学士韦公的家?
  但见快速点了两下头,容秋看着这牢牢把着门的老头子,直接让下属按住,他自己走进去,只有一条碎石头的路,两边种着出了苗的小麦。
  厨房很好找,总归三间屋。
  黑色的缸打开木盖一点米都没有,墙上挂着一条绳,闻着有点香味,看来是腊肉,只已经吃没了。
  他直接把米袋倒进缸里,肉系在那条绳上,菜放在柳条筐里,等把一切都填满,这才像个厨房。
  老头儿挣脱跑进来,掀开一看抖动嘴唇,不知道说啥。
  容秋问道:“这米都没有了,您打算怎么办?”
  “我家主人一向清贫,冬天的厚袄和靴子等拿到当铺当个几百文,然后再买米。”
  “日子怎么过成这样?”
  “主人他从宫内回家路上,若是见着可怜的小孩子讨饭吃就会施舍一二。”
  老头儿不是话多的人,问只是回一句,而且话里没有一丝觉得自家主子不对,充满了敬佩。
  容秋沉默着走出那个茅草屋老远,他知道归知道,可亲眼看还是不可置信,从一品的大官每月的月俸是一千多两银子,竟过的这样上顿饱下顿饿。
  回家就迫不及待的问,钟蓉蓉正吃着刚下来的桃子,闻言笑嘻嘻说她就知道。
  “好了,怕给你下绊子,所以我想贿赂凑个好,让下人专门查的,但没想到亲眼看到韦学士散银子给小孩。”
  曹家夫人、老夫人等女眷好拜佛,她专门在寺庙里以她们的名义捐长明灯和善钱;吏部崔尚书家的一个少爷喜好收藏古董,她专门让哥哥花高价买下然后专门送去,另外其他几家里,她也专门让下人凑齐所好,这些是内宅交际,她自然处理的游刃有余。
  容秋缠了老半天,只说是无意中遇到。
  “行,那夫人,咱们去吃完饭好不好?”
  手腕故意伸着,让钟蓉蓉好笑的把手放上握住。
  宝贝蛋现在更多被奶奶照顾着,饭桌上蹦呀的还得哄着喂,追着喂,他说一句自己吃立刻被奶奶凶着吵三句。
  “好,我闭嘴,只是奶奶,她不小了。”
  “怎么不小,等到4、5岁再自己吃不晚。”
  就像小时候任自己跟着脚边,同样的溺爱在自己女儿身上让老父亲的心颇为不顺。
  心里出现一句“奶奶,我不是你的宝了吗?”可到底没说出来。
  哎,回答其实是知道的。
  钟蓉蓉挡住嘴唇笑,手拉着他的手指一下随即放开。
  被戳戳安慰的容秋顿时给媳妇一个大大的笑脸,还是媳妇最爱他。
  “秋儿啊,你晚上可别勤着翻身。”老父亲怕不注意压着儿媳妇肚子,其实更想说,儿子你去书房睡觉吧,但私事也不好意思说出来,只能这么叮嘱一句。
  容秋刚升起来的骄傲立刻被打击的七零八落,“是,知道了。”
  “嗯,现在一切都是蓉蓉为重,你可别故意惹她。”
  回到书房求抱,求安慰,钟蓉蓉直接把他的手放在肚子上。
  还没显怀的肚子很热,很软,这里面又有个娃,容秋的心一下子平静下来,也不上窜了。
  “放心吧,小心点路上。”
  他愕然的抬头,其实未尝不是想多耍耍宝找嫌弃,让家人别这么想他,但媳妇一下子就这么说出来还有点害羞怎么回事。
  “嘿嘿。”
  “傻笑个啥,你想什么我不知道。”很多时候,她故意装不知道不算。
  夫妻俩说了会甜蜜的私房话,一个吃着话梅看话本解闷,一个忙公务,只是模样娇憨的女子时不时会把目光定在男子脸上、鼻子上,充满了柔情与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