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阁趣文网 > 穿越小说 > 爱只青梅 > 第103章
  早朝弹劾工部尚书用钦差之名在地方收受贿赂,皇帝也没说什么,只是让大太监把奏折呈给自己,看看就留中不发。
  御史台的人也见好就收,退回行列。
  皇帝想起臣子写的密折不动声色,只是退朝后让太监走驿站下到圣旨,若是忙完了就赶紧回京忙修宫殿一事。
  左侍郎王公出宫殿时走路慢悠悠像拿尺子量,旁的人看了琢磨谁弹劾的,至于御史台那可是没好处不吱声的东西。
  容秋站在门口见王老眼神淡定,脸上也浮起个笑。
  看看手心里的设计图,竟有新意的画法,但脑子里想出完善后的宫殿样子。
  “去看过了?”
  “是。”
  容秋昨个整天都观察工匠,看着那一棵树经过工匠们的手,刨、磨、凿等工序变成各式各样的用具,真的是功夫精细。
  “晚辈想着若是有那么一个物件,能把木板割成先要的样子,然后工匠们制作最后拼接的工作该多轻松。”
  “洗个脸,真是做梦还是烧着了,清醒点赶紧再去忙吧。”
  等人闭紧嘴巴带上门离开,王公摇摇头轻笑一声,毛小子就是毛小子,胡思乱想。
  出城门看着用运河运来的百年梁木,近一千人在岸边拉拽的,不是用船,而是用的大自然的大江大河冲来的,这真是出了佩服没别的形容。
  这种稀缺的名贵楠木历代帝皇最喜欢,漂亮美观结实、散发香味还防虫。
  容秋看着笔直笔直的檀木,用手直接摸过来摸过去,测量到得合着几个人才能围成圈。
  屋檐飞陡设计刻的雕像设计就忙了好几天才被王老呈上奏折,容秋不知道丞相看了直接说了不伦不类,给退回否决还必须推翻重画。
  等第二天还想着可以忙接下来的差事,就被叫到王公的办公房,他勉强的接过被打回来的奏折与图纸,听着王公说干脆照旧,什么都别弄了,多做多错,吃力不讨好。
  王公看着勉强和失望的背影,心里把丞相骂了个狠。
  但容秋一进办公房,失落啥的就没了,面无表情的闭上眼揉捏一会儿鼻梁。
  几天晚上都忙碌到凌晨睡一个时辰挣扎着来上值,果真这年头做实事真不适合。
  梁鸣看着桌子上的一摞修改图纸,满屋子无处下地的是写满字的草纸和查阅的书籍,结果啥用也无。
  “一开始就劝修明你别这么做,现在怎么样?”
  “是啊,真是不听你言我现在后悔的想撞墙。”
  “那俩人一进来,工部都变的乌烟瘴气的,他们这些日子是一点没忙自己的本职工作,一个劲的拉拢官员,低些等次的都态度从疏离变的暧昧了。”
  容秋每天听这些话都觉得耳朵遭罪,“其中有真有假,咱们知道就行。”
  梁鸣得意一笑,意思不言而喻。
  因为刺杀一事被刑部和京兆府联合说查凶手,除了第一天众多同僚都关心外,此后几日也算平静,倒是下值后头疼许多,因为不知道哪来的那么多自报名号就携礼上门的。
  所幸梁鸣一一拱手笑着说出每个人的名字与官职,并且让下人忙中不乱。
  等一更天安静时,正堂屋已经看着眼睛疼。
  “这些糕点送完剩下的要赶紧放到篮子里吊在水井里,这么热的天一天就坏了,不然可惜这油盐糖做出来的。”
  “这些布匹找出来现在能穿的一些,等过几日送往驿站回徐州老家。”
  梁鸣一一走动着安排,一边快速记着,他对这些很多重复的东西却能记起是谁提来的,提来时话里啥意思。
  容秋已经进入书房忙碌,这些日子老家的来信很是频繁,蓉蓉措辞越来越激烈,非要带着孩子来京城,即使在危险他们一家子在一起也什么都不怕。
  想到信上写的醒来两眼泪朦胧,心中空荡荡等思念的话,心里一揪。
  可是现在正是互相斗的不死不休的时期,别人要打媳妇和孩子的主意,容秋自认再能装、在能忍也没十足把握。
  没过几日,另众人惊讶的是刺杀一事还没找好替罪羊呢,一个流言有鼻子有眼的传开了。
  工部被勒令所有官员与吏员,就连送茶点的酒楼小二都一个不落的被太医院的御医仔细查看眼睛舌尖身体。
  封锁后的工部,公事房的门口都有脸上蒙着白布的禁军,恐惧之下跟本没人知道发生什么事。
  容秋在凳子上坐着,隔着门开着一条缝尝试塞一个荷包,没有被拒绝心下着实松口气。
  上午正擦着流的欢畅的汗忙呢,就突然听到甲胄和兵器碰在一起的声音,然后就是一道中气十足的“全部锁住”。
  趁着太医检查完又塞了个荷包,给出的口型消息是邵郎中被检查出花柳病。
  噗,花柳病,那不就是死定了。
  看着容郎中目瞪口呆然后是变白脸色怕死的模样,太医已经熟练的拍拍其肩膀,每个人知道都是这种神情,装着还有官威但是眼神装的再像还是泄露点儿。
  “容郎中您没有跟单独相处过触碰过,无碍的。”
  看在钱的份上,扛起医药箱的御医走出房门,禁军睁只眼闭只眼的关上门。
  只剩下自己,容秋咣当一声故意做空了凳子,只是手激动的颤抖。
  当初在空出来位子时,他就已经想到谁会吃肥肉的人,果然后面都是按照自己心意发展。
  姓邵的仗着是刑部尚书的侄子,可是无法无天,私底下强抢民女、妇人,不从就是丈夫孩子一家都被杀死,明面上档案里就四个字失火而死。
  杨州瘦马是真的瘦马,只是其中有一个本是良民却被害的沦落成出卖□□才能活着的女人,只靠报仇的意志。
  只是装不知道顺水推舟,让伺候其的丫鬟学会了几手。
  玩过一次就抛脑后的根本没认出来是玩过腻了赏赐手下的,被化妆术打扮成美若天仙的迷住,弄了院子养在外面。
  人是姜右侍郎挑选的,一切一切都有迹可寻。
  *
  ----刑部
  看着尚书咆哮满眼通红的疯狂状态,幕僚、谋士、下属都战战兢兢的跪在那里。
  “我的侄子,我的侄子,这么年轻就・・・・・才这么年轻啊,该死,都该死!”
  真到了伤心处,喉咙又一甜再重新咽下去。
  下面的官员怕的直抖,这么多年就算再怎么可怜的囚犯、还是野兽般残忍的凶手,都从没让尚书动眉毛。
  “主公,那姓姜的这是借刀杀人啊,主公。”
  “属下查到那女子赠送时身体一点异样都没有。”
  “属下也查到那姓姜的背叛他的岳父倒戈丞相,但是其野心勃勃,背信弃义,这次绝不是丞相一脉的意思。”
  即使如此盛怒,邵公还是想着真是好毒计,姓姜的只是个小喽,要不是自己知道的清楚,绝对跟丞相一脉闹个天翻地覆,得利的只有那崔家。
  想到前些日子这个懂事的侄子得意的说把姓姜的拉拢过来,手上有丞相一脉很多官员的秘密和把柄,到时把丞相弄下台,让自己做丞相的孺慕。
  立刻心如刀绞,捂住心口喊了声滚。
  拿开嘴上的手帕看道深红色的粘稠血液,扭曲的五官透出阴森。
  皇帝连翻派出太监请邵公进宫,实在是知道对亲人多么看重。
  可看到爱卿一丝不苟的行礼,脸部还是那么恭敬平静,皇上更心疼叹口气。
  扶持多年的老臣啊,竟然一下子暮色增长这么多。
  暗卫已查出那女子的来历与所有信息,实在是不能告诉爱卿真相,就让他以为是如此吧。
  听着参工部姜右侍郎的话,皇帝立刻点头说按照律法交由刑部。
  邵公跪地流涕感动的无以加复,被皇帝亲手扶起来,“爱卿,保重身体,咱们还得君臣相宜下去。”
  第二天又是御医透漏的消息,姜右侍郎“罪证充足”被判了五马分尸,刑部上报皇帝不等三日明日就行刑。
  第二天,听说拉扯着还喊着冤枉和求饶的惨嚎,并且身体分几部分的时候还蹦Q了一炷香。
  看着容郎中白了脸呕吐的模样,御医心底嗤笑到底是个小娃,面上确是从容给扎了几针。
  “看样子今晚你得做噩梦,给你开几方安神汤。”
  门口全部看入眼的禁军,站立笔直,眼里透着轻视与嘲笑转过头。
  “好了,容郎中,你还得感谢邵公呢,他查出你刺杀的那次幕后主使也是那死人。”
  容秋心里明清邵尚书公报私仇,莫须有的罪名都网络于那姓姜的身上,但面上一下子惊愕的站起身,“这・・・・这怎么可能”
  御医摇摇头走出房门,禁军立刻关上,让静一静也好。
  傻子吗,这都想不明白。
  王公在铺平道路想让你做右侍郎这个位子,人家正坐着怎么可能不把威胁除掉,就算是还小的危险。
  一周后工部所有的官员都没有起一个痘,御医和禁军上报获得命令才离开。
  而此时曾经姜右侍郎笼络的谋士、幕僚、家人都已经进入了历史的尘埃里,罪名还是刺杀朝廷命官这一罪名为重。
  “容郎中,恭喜,恭喜,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没错,出来第二天在王公的举荐下几个官员名字上报了,当今把自己的名字用朱笔画了个圈。
  所以空出来的正四品郎中之位由他继承了,这上个死于花柳病的邵郎中不得人心,都提议直接先把这间屋子封起来。
  对于上赶着恭维自己的这些昔日的同僚,现在的下属,容秋还是一样,找了个饭馆。
  看着还是那同一个饭馆,众多官员心里觉得很不一样。
  凡是请客,谁不在酒楼和妓|院请客,哪有在饭馆,还是第二第三回。
  总认真早到晚退的容郎中很是寡言少语但行动力真没的说,客栈老板亲自招呼着,胖胖的脸上全是笑。
  自从这位请客后,自家的饭馆那可不是同日而语,完全是看财神爷。
  吃的溜圆肚子,撑的连打了几个嗝,其中很多官员吃肉拉馋可以一个月,尤其吏员更是偷偷用手帕藏了几块放袖子里回家给家人。
  这些容秋装作不知,就算是酒楼请的也不过几个,身份高有后台的还不会看不上,出力落不到好,蠢的事可不干。
  小搓人心里不满意脸上也得笑,更多的是觉得跟着自己混实惠能过的更好,这才是有用的。
  挥手坐上马车,梁鸣还是兴奋在叨叨。
  “最近这邵公真是发疯了,除了咬丞相,还看着崔尚书就是仇恨的眼神,捉了以往不捉的很多官员。”
  攀咬着进了监狱,就算没罪定死肯定也不会全须全尾的出来。
  不过要不是趁着这时间段,他们也不会这么顺利。
  王公的奏折经过一层层的加工,到了皇帝的手里就是丞相和康王的人都在前面,不乏很有势力的那种,可是偏偏最后一个人名被圈了。
  要是和谐阶段,容秋知道自己肯定被弹劾找茬,怎么可能坐上这郎中之位。
  但现在人人自危的时期,恨不得杀死对方的丞相和崔尚书都联手干邵尚书。
  真是没有永远的对手,只有永远的利益。
  等尘埃落定,宫殿都迈入了正轨,由于右侍郎之位都耽搁的空情况下,实际上统筹的容秋可以说是行使的就是侍郎之位的权利。
  叶子打着旋的垂落时,容秋穿着衣袖和后背都有能看出来裂开缝在一起成条缝的厚衣,他实在是喜欢这件衣服,滑溜舒适,手摸上去柔软的不得了。
  这件衣服两年多了,洗的次数越多,一撕就拉太长的口子,下面还添到遮挡小腿部的长度。
  他又不穿出门,只是在家里穿舒坦,书房内书架上的书越来越多了,书房门口的小树苗都叶子比主干还伸的高了。
  这日下值管家说有客人,由于他下的命令就是不管外表贫穷富有,只要是说找自己那就迎进来的命令,所以人得亲自到正堂屋看才知道。
  可是万万没想到看到了真人,呆住了。
  来人竟是刑部尚书邵公的心腹,刑部左侍郎张仁,张公义。
  “张公,请收晚辈一拜。”
  见一下子站直双手伸直合上鞠躬,那真诚的谦虚一下子扑面而来。
  暗地里又点点头,第一次点头是刚才,他家的奴才还没报上自己的名号,就被管家迎进来。
  当时说的话此刻都觉得震撼,“我家主人早有命令,不管身份贵贱,但凡是找上门来都一律请进大门。”
  他想起自家大门还真没因为迎客打开过,都是识趣的走着后门和侧门。
  “张公,不知您有什么事,晚辈只要不为难,定会竭尽全力。”
  漂亮话是脱口而出,只是因为还意气风发的年纪显的格外好骗。
  张公已经喝了两杯茶了,一直不开口的容秋是真的喝不下去了。
  “只不过这么点时辰,有一刻钟吗,年轻人不要太急躁。”说完又倒上一杯慢悠悠小酌。
  容秋抿抿嘴,可还没两刻钟实在是站起身又行了个礼请告知有何事。
  之前还闹的不可开交,现在坐在自己家里,上宾之位跟黏住了一样,真的别折磨他了。
  张公习惯整理袖子一下,容秋立刻睁大眼看见官服里面的袖子竟烂了,没错,尽管只一瞬,但开的线是铁证。
  不过容秋喝着茶水闭上眼,好似什么都没发生。
  看着不问了的小子,张公才三两句就说明来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