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阁趣文网 > 穿越小说 > 爱只青梅 > 第96章
  容秋升了官没几日,来恭喜的同榜进士们有一个强颜欢笑的,但明眼人一眼就可以看出来哭过。
  他们是一届的不管远近都是天然的盟友,容秋私下单独一问才知道家里老人去世了。
  “啊,真是不巧,我・・・兄台节哀!”
  “没事,修明,不,容修撰,恭喜你升官,在咱们中你还是第一个呢,今后在官场上越发小心才是。”
  同届中有个大官当靠山总归是好事,尽管心里痛苦不已,但这话是真心的。
  老人去世虽说也难过,但他一直为求学也不在家里,没什么感情,他难过悲痛的是要守三年孝。
  三年一过去,什么都变了,还有新的新科状元与下届进士们,哪里还有他什么。
  想到这,找个僻静的地方挡住脸又没忍住掉了几滴眼泪。
  等把人送走,趁着不注意,袖子里放了个钱袋,容秋看着其背影重重叹了几口气,要说这人啊,真是命也。
  “他这还不算倒霉呢,前朝有个也是被授予官位,可没一个月就开始老家死人,爷奶父母叔伯一个接着一个,20多年过去就听说人疯了,最后掉河里淹死了。”
  容秋睁大眼,“别说这么可怕的事,我晚上会做噩梦怎么办。”
  心脏重缩了一下,他还想当正三品、四品的大官,以学政之位回家乡养老呢。
  “以后别给我说这方面的事啊,我不爱听。”容秋臭着脸嘟囔:“半辈子头发掉光考中不能做官,还不如考不上呢。”
  回到书房双手合十就一阵什么神仙都念了个遍,虔诚的祷告一番才心里安定一点。
  门外的梁鸣耳朵尖,无奈忍笑,这人真是嘴上心里不一致。
  不过想起这次递上来的消息,他有预感的故意没说。
  成了正六品官,俸禄高一倍才是到手的实惠,容秋看看家里的婆子和护卫等,心里控制不住的想再添点人。
  怎么感觉自己真像暴发户,赶紧摇摇头打消念头。
  后门的看门处是自己一个姓的先应付着,看着他就想起给自己家看门的栓爷爷,小时对自己好给了俩红枣,媳妇陪嫁让专门带着。
  容秋是给栓爷爷养老的,后门找了几个年轻麻利的小厮忙活,做饭一家人吃什么,厨房里专门给送什么。
  *
  正忙着编书碰壁时,来报有客人来。
  “呦,刚喜鹊来叫呢。”
  来人是左侍郎的儿子,曹卓,字子愚,要不说古人很浪漫呢,名跟字是互补,人家这起名真是竖大拇指,左侍郎文采上乘。
  曹卓一听这话就喜笑颜开,差点把正事给忘了就要拉着去耍耍。
  “不是,别闹,有正经事找你。”
  容秋嘴一咧,屁有正事,饭桌酒桌上拉进的关系随着越来越熟,反倒还真成了朋友,这上哪说。
  一开始见这人敷粉爱美不着调,妥妥的纨绔子弟,但随着越认识,倒是赌呀美色上还行,总归10个缺点使劲挑挑有一个0.5的优点。
  “那你得让我进去啊,就站在这里,嗨,保准你等会得使劲感谢我。”
  瞧着这得意的模样,倒真不是唬住了,而是想听听这“大事”。
  曹卓晃头晃脑的走进一看嘴一瘪,这寒酸的真是没眼看。
  “你说说你这品味怎么还是土包子呢,整一排木架子,里面每个框框都弄上玉石啊、摆件啊、雕刻物的,那不震慑人吗?”说着走了两步翻看书本,搓搓手,更嫌弃了,“这书页都磨损的翘边了,还这么整齐的放着,就没钱弄上几个雕版印印・・・・・・・”
  深呼口气的容秋打断他,“我家茶你也喝不顺嘴,倒是绿茶还行,败火。”
  趁着终于喝茶消停,容秋直接问有啥事。
  曹卓嫌弃茶水,喝一口就放下杯子,眼神示意把门关上,书房内帘子后面的梁鸣使劲专门听着,尽管也不认为真有正事。
  “现在我挑剔你,往后你若这事成了,我还真不敢,还得上赶着巴结你呢。”曹卓坐下,身子更靠着容秋轻声道:“听闻丞相对你多有夸赞,他家中还有几位容貌才情都出色的适龄少女呢。”
  眼神里都是“抓点紧”三字。
  “啊,这关我什么事。”容秋被弄的玄乎的心直接掉了底。
  曹卓目瞪口呆,看傻子似的看他,就连藏在帘子后的梁鸣都差点身形一晃。
  “你行,丞相府的八卦也是你能说的,也就是我,不过还知道进书房说不孬,行了,没啥事我就送你出门,还有很多正事要忙呢。”
  容秋说着直接拉起就走,他刚遇见个难点,现在只想闭门捣鼓捣鼓,就是皇上的八卦现在也没心情。
  曹卓稀里糊涂还没张嘴就被送出门,看着撂下一句回去小心就往里走的容秋,扇子直接扔到地上,气的破口骂了几句。
  下人跑着捡完扇子,赶紧追上已经坐上轿子的公子。
  书房内抓耳挠腮的容秋恨不得现在置身在巴郡当地,书籍上写的这一段描述到底想不出真实啥样,这一大片描述直接把他绕晕了。
  修书他可不想修个几十年,十年都觉得长,但是这负责的部分他又不想一问三不知,只能自己恶补了。
  所以说四书五经考中了直接扔掉也没问题,当了官根本用不上。
  建筑学、设计、河沙量,不行,我去找个工部的老人问问干脆。
  刚起身被拉住,梁鸣一句,考虑一会别的事说不定就想明白了,倒是觉得有道理。
  喝完绿茶听到被问起丞相的事,容秋心想还真是八卦。
  那是百官之首,正紫色官服的大佬,容秋对其敬而远之,老人可不是表面上看起来的泥塑品。
  “人家能当丞相,自是有人家的厉害,我从来没想过我能做丞相。”
  “不是说这个事。”瞅着真没往这方面想,梁鸣咬咬牙,一跺脚,“你就没想过走捷径。”
  容秋听着不光让自己写一封要降妻为妾的信件寄回老家,还要亲自去丞相府求娶,完全脑子蒙蒙的像听天书。
  “你不写我去写。”
  “梁鸣,你要是敢写你就给我滚,认识你算我瞎了眼!”
  两人站起来四目相对,只是眼神里各自的固执与坚持。
  “你知道你拒绝的什么机会吗,天上掉馅饼,登天梯啊,将来你一定会后悔的!”
  “后不后悔我知道,只有我这个当事人才有决定的权利,不是吗!”
  “作为你的幕僚,对你好的决定,我有资格决定!”
  容秋火冒三丈,二人不欢而散。
  这个晚上,书房内的蜡烛一直燃烧到凌晨,洗把脸就忙着上值的容秋对大力说不准梁鸣进书房。
  没有书房内屋的印章和腰牌,驿站才不会受理。
  临走容秋又嘱咐一遍,“再说一遍千万别让梁先生进书房。”
  容力虽然纳闷,但是死守着命令,还真挡着胳膊没让某人进。
  “你这瓜怂,是为了你这的少爷好,知不知道。”
  “俺就听少爷的。”
  翻来覆去不管怎么说就这一句,在对比块头、身高,梁鸣只得打消念头。
  他自信写一封寄给少爷的亲人,他们自会选择对的道路,事情就完成了。
  至于那商人女子,他的心可不曾动摇,只怪她自己身份不行。
  看着中午都在门口吃大饼不离开的大力,攥着拳头离开的某人真恨不得拿快砖头拍上去。
  现在年轻还不懂后台的重要性,主公他今后一定会后悔的,凭借自己的知识闯荡根本不可能。
  两条道,显而易见那条道顺畅宽阔又远,怎么就选择崎岖不平小路啊。
  下值忙到天黑,一天下来有好几个同僚问那吏员怎么没来,容秋只能笑着说有点身子不好受。
  只是出于奉承的心态,倒是也点点头多说了两句才离开。
  没有梁鸣在身边,本就不顺的容秋更是进展大减,啊,果然昨晚吵的太厉害,嗓子火|辣辣的有点疼。
  吃东西喝茶也没减轻,午时还是上医馆开了几包清热败火的。
  看着抓的蒲公英、金银花、薄荷叶等,想想味道不知怎么样,恍然嗓子有点好受。
  整整一吊铜钱的药,容秋心疼的走出来,果然古今这个地方都是一口价。
  就三包药,这么贵。
  容秋决定今后生气也不能拍桌子比嗓门,真是自作自受,又想着自己明明一开始很是冷静的,但某人就是属牛的,认死理。
  最后声音怎么变成一个比一个高,也想不起来了。
  朝廷有规定是给新科进士3个月的时间,不管你是回乡安顿家人还是告别,毕竟当官再伺候双亲膝下是不可能的,家人去世下葬也就来一封信通知得了。
  所以这个规定大多都当空文指令,哪有遵守的,别说3个月,就是3天离开京城都不会考虑,还没殿试中了的贡生们就赶紧得送礼谋出路、外放,至于家人本就巴望做官改善家境,见个一面有啥好见的。
  如果殿试发名次后还没准话和出路,那十成气急攻心,预告着你没工作,等多久也没准。
  好的官位可不会等你一个毛头小子,都是在位就谋算好给亲近之人,奏折上就举荐谁谁谁,这才是正常的流程。
  所以早就了解这方面的容秋直接第一天就迫不及待的干活,而且那一天凡是进翰林院没有一个迟到的。
  *
  晚上刚进灯笼芯胡同,就听到个小孩背道德经的,虽然磕磕绊绊、声音稚嫩还吐字不是很清晰,但其中的认真确是能感受出来的。
  当初搬进来第一天惯例是小礼物、糕点啥的送上,但每家住了什么人,他并不知道,只记得门房接过去道谢。
  心情不好的容秋嘴角扬起,果然人的幼崽具有特殊效果。
  刚跨过自家门槛,就见护卫慌张的说梁先生收拾好包袱了。
  得,这还没完了,打算主动和好的容秋真的一下心累。
  把提着的草药放在桌子上,看着坐着的人旁边系好的包袱,问了一句打算去哪。
  没等他张口说啥,容秋就直接干脆的开口说了几句话。
  第一关心他的嗓子疼不疼,两人份的药,一人喝半碗;第二就是曹卓透漏出的消息不会是他这种人白日做梦想的。
  “天上要掉金子,人家见了告诉我快去抢,可是我张着手金子就会到我手里,不见得。”
  龅牙梁捏紧手心,无从辩驳,而且这缓慢的语气也说明这人是说服自己的目的,那就说明对此是真的毫无想法。
  女主人是不是长得美色天成,还是・・・・・・梁鸣回过神来见主公不见人影了,桌上的药包少了一个。
  果然没一会进来说已经熬上,吃完饭直接喝就行,翻篇的主仆二人在一张桌子上吃饭。
  吃了两口,大力过来说一起吃被拒绝,少爷说恐怕传染,让去院子吃。
  人走后,旁边来了句,“明明是最正确的,可是不选。”
  容秋对这固执是真没话说,他也不想改变,等吃完饭慢悠喝着药才道:“现在是正确,可是往后不一定。”
  吹吹碗口,又补上一句,“还是你希望我是一个见利忘义的小人,梁兄,就算我是一个自私的人,可我想让别人提起我就竖大拇指。”
  梁鸣当初第一次看就知道这人是有野心的,为了升官什么都不怕,相处越发觉得这人骨子里有着不为人知的骄傲。
  可是这底线倒是出乎他所料,难道不是很矛盾吗!
  做官和换老婆冲突吗,完全不冲突,可是简单的事情如今看来不可能,想不到做幕僚把自己逼的一退再退。
  *
  隔天一同上值的二人已把这事暂且搁置,不过还是有着各自的坚持罢了。
  或许尽管身为人,但每个人说到底是不一样的。
  因为有着每日的进展,当今对大典最近又重拾期待,整个翰林院都从摸鱼变得热情。
  每个人都想让大典能够在六七年内弄完,资料是十几年内就补齐了的,只是一直被弄出来还有没有用的想法困扰着。
  午时婉言拒绝同僚一起吃饭的邀请,理由是跟人约好下馆子。
  容秋二人进了饭馆,选了个包间特意窗户开条缝等着,没一会那边几个轿子停靠在门口。
  “那个有点黑的圆脸就是工部左侍郎王景亮,旁边那个山羊须清瘦的是右侍郎冯同华,二人是罕见的六部中唯一左右侍郎交好的,并且还是儿女亲家。”
  容秋听到这个惊讶的转过头,第一时间就是觉得肯定是假的。
  一个尚书位置,二人怎么可能言和。
  “修明别不信。”梁鸣自信的笑道:“全是由现在工部尚书一手促成,以功劳定奖赏,都是嘴上拙劣但手底下出色。”
  容秋来这是因为要离京二人大多都会选在这里给对方践行,脾性相投,皆爱好重味的鲁菜馆。
  很快自己要的饭菜上来,看见招牌菜红烧狮子头,真的是吞咽口水。
  隔壁使劲听也无非就是这次去要小心安全等话,然后就没了动静,这情形倒真是熟的不能再熟的好友之间道别啊。
  就是明显没有客套,然后是抢狮子头的谈话声。
  梁鸣也是一脸惊讶,他有调查的消息但没想到感情如此好。
  容秋已经吃完站起身等不下去了,二老吃完饭走人再拉着,旁边的护卫恐怕得一刀劈来。
  冯同华多抢了半个红烧狮子头正开心呢,护卫敲门轻声道有人拜访,他想也没想的说道等着。
  听着门口没动静,暗想这次的人挺有点礼貌,有心人想知道行程是没得掩饰的,很多次被阻拦直接在门口报上自己身家姓名就一句句仰慕,屁,求官、拉关系是真的。
  二老吃完饭慢悠悠的喝了杯茶才扬声进来,意外的是进来的是个年轻人。
  “晚辈翰林院正六品容秋,今打扰二位前辈,还望海涵,实在是小子有所求。”
  额,这上来这么直接,倒是真的有点更印象深刻了。
  寂静一会,冯同华想了很多,结果嘴里只出来一句话:“翰林院,很好呀,非翰林不做丞相。”
  容秋等着下文,结果没了,眨了下眼睛,从头到尾喝茶水的左侍郎连吭都没吭一声。
  好吧,这寒暄之后再谈正事的流程在这二老面前是不行的。
  于是他直接从怀里和袖子掏出书本和笔记,实话说是来求教。
  却没想到老人翻了翻竟哈哈大笑,直接把笔记给旁边这位。
  左侍郎一眼就眼神一亮,面容认真,快速翻阅,越看越嘴角翘起。
  “你小子怕是不知好友怎么升的这左侍郎之位,我心甘情愿的居右侍郎。”
  容秋越听越惊,真是感觉关公面前耍大刀,王老竟然寒门出身,就是靠着一步步从巴郡的小县城到整个梁州的水利晋身,所有境内的江川湖泊他都一一看过画过图纸。
  王景亮听着好友已经夸了自己一刻钟还没停止的迹象,真是脸都烧得慌,只得咳一声教训这小子,“不了解周围的地势和山川,如何能改变好江河的流向。”
  又指指笔记,“你这书上面介绍的太少了,算起来不过十分之一,老夫知道大典是留给后世子孙的,后生你要多记些,还差得远呢。”
  容秋受宠若惊,这还是进来第一次朝自己开口,他直接指着做出记好的一段求教。
  “这条,哈哈,不亲眼去看真想不到那河流是怎么个奇怪法。”
  明明升为左侍郎十多年了,但他还是清晰的快速画了出来,并且把周边、内里的村庄名和河流名字如数家珍。
  右侍郎冯同华直接笑话老友,“瞧瞧这孩子看你多么崇拜呀,没想到,没想到。”
  王景亮没说什么,但心里很是高兴,他曾经的岁月如今还可以炫耀。
  容秋就见王老指指对面冯老,“往后你要是遇见豫州和茺州不会的可以问这老东西,他八成会。”
  冯同华哈哈大笑,“什么八成,你这老家伙,我也是一点没忘。”
  二位老人同时笑了起来,容秋欢喜但为了不失礼只能憋笑。
  *
  拿着手中写满老人笔迹的纸张,容秋心爱的放进袖口,怕在怀里因为热而弄脏。
  等回到翰林院,容秋一通百通,凝滞的进度一下子喷发似前进。
  上官来视察,站在旁边看了一会儿眼神一垂,抿抿嘴角,虽形容词简练改了许多,但配合着画出来的图,明显是正确的。
  虽然是自己的手下,但这样的好没成就感,而且真的不讨人喜欢,但上面人喜欢,没办法只能想办法赶紧调走好了。
  看着就难受,心里也堵得慌。
  晚上刚跨进大门呢,还没洗个手喝口水,大力就低声通报说是萧山书坊的人来了。
  “嗯,什么时候来的?”
  “您刚下值的时间。”大力说道这里,心想定是没料到少爷会天黑透了才回来。
  旁边的梁鸣面色一变,挡住嘴轻声提醒道:“少爷小心,开平候和曾经的老淮阳王乃生死之交,背后是那位。”说着,手指了指东边。
  咦,等等,他是不是想多了。
  容秋一想自己根本没说过自己写过话本,已到院子的脚步但没住下。
  “贵客,贵客,真是抱歉。”
  还没见着人就听到道歉声,不动如山坐在椅子上的管家站起身脸上已变成笑脸。
  老人仔细一瞅心下一豁,看起来是很老实本分的年轻人;而容秋看着满脸笑的慈祥的老人,第一印象就是忠厚。
  “容修撰看起来不像是读书人。”
  “老爷爷也不像是管理书店的。”
  一老一少笑容更大,心里却暗想果然。
  “那容修撰看老头子我像做什么的?”
  梁鸣已经在擦汗了,这老者一瞬间从笑变成面无表情,周身寒意好似被野兽盯住动都动不了。
  主公,好好想想再回答。
  可是心底的呐喊并没有传递到,容秋他在问题话落就立刻回答道像是个种地的农民。
  老者看起来很满意这个回答,直接坐在凳子上。
  “你瞧瞧你这宅子,弄的什么都没有,做了这么长时间就上了杯凉水。”
  容秋身后的大力脸色一变,明明婆子给上了茶,其自己没喝,这还倒打一把。
  以前没有婆子,大力总是干这事,但容秋知道老者借此是给自己台阶的,所以也顺嘴接下,重新让再上杯热茶。
  容秋让人退下去,梁鸣走到门口还是不放心的转回头,只见给了个放心的眼神。
  “小子,你行啊,这么长时间就刚来京城拜访过侯府。”
  “老爷爷,第一次我也没进门不是。”收了点心,开门的就关上了门,要不是头往后的快还差点撞上他鼻子。
  知道内情的老者鼻子冷哼一声,他觉得这小子很滑头,没有好友信里写的好。
  “给老头子一个准信。”
  容秋愣了好几秒,好似不是自己的声音飘忽出来,“什么!”
  “你以为我会问什么?”
  老者很得意的笑了笑,让你再能装,生瓜蛋子就是生瓜蛋子。
  “我以为您会问我啥时候写新的话本,还写不写之类的问话。”容秋放轻音量很是纠结,“您”
  “别搞那些虚头巴脑的,你这当了官还这么快就升官,侯爷说了你爱惜羽毛也不可能再写,况且说实话你那话本现在还挣着钱呢,就是不够多,少了点。”
  老者语气满是可惜,瞪着自己好似骂不多写。
  这时候他们的对话就是平常的音量,如有人站在房顶定听的一清二楚。
  容秋觉得高官府里想查清这些很是容易,再说当今对大臣是了如指掌,高祖时期创建的利爪现在还很厉害,他也知道官牙派的婆子中有人是,但他从来装作不知道。
  “媳妇给我来信中,每月书店都会登门给钱,这个倒是小子不得不承认,侯府重信。”
  老者立刻拍拍手,洪亮的嗓门出来“那当然”三字。
  当初自己一个穷书生,还真没想到开到家乡的新书店背后会是侯府,有点宿命的感觉呢。
  容秋想到这,真觉得那时候自己头铁呀,那样狮子大开口的条件就算是答应自己,但不给钱,自己不也没办法,就算是现在也一样呢。
  “尽管觉得小子很谨慎,但想想还真是讨打。”
  管家摸摸白胡子,毫不客气的笑道:“那时候要不是从开就一直亏损,咳,你个生瓜蛋子可不知道你是撞了多大的好运。”
  谈话很是舒服,不知不觉差点中了这小子的道儿,果然能做官的读书人都是好几个心眼子。
  容秋听到饭菜上来,直接邀请一起吃,老者也干脆,上了桌解开腰间的酒葫芦就往嘴里倒着,一边还嫌弃菜不好,肉少。
  可实际上那盘子都扒的光溜,米饭一木盆竟然见了底。
  那满是厚茧的手,容秋心底更确定。
  “你个瓜娃子吃的饭菜怎么这么差,每月一百多两银子,你媳妇又能挣,真是不懂得享受・・・・・・”
  婆子收拾着,听着这不修边幅的醉老头胡咧咧,在官牙没人要的她们现是拿小主子当心肝,气的咬牙瞪着,脚步声也重。
  可等收拾完了,小主子都嗯嗯直点着头,一脸的受教认同。
  “呼呼・・・・・”说着说着,老头子竟坐在椅子上传出震天的呼噜声。
  老管家带来的几个人都肩宽手长的,直接架着起身要回侯府。
  容秋邀请在这里住下没点头,于是只得亲自送往大门口,等到后门的马车赶来,车轱辘声远去才抬头看看漫天星辰。
  梁鸣看着他看星星都看了一刻钟了,跟着抬头没发现什么不一样啊。
  “少爷,咱们进家吧。”见少爷愣神,又重复一遍。
  “对,回家。”
  “少爷,你跟那管家认识啊。”
  “是呀。”
  明明少爷如此说,但梁鸣敏锐的感觉并非如此,只是二人之间的谈话却又拉家常似的,更没什么重要的。
  不过那又何妨,他的作用也不在此,不说就装作不知道,他更想知道的是有关那位,修明是怎么看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