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阁趣文网 > 穿越小说 > 爱只青梅 > 第55章
  在门口转悠过来转悠过去,再瞅瞅那边怕被发现,幸而有众多行人来往热闹的叫卖声好似集|会,县城里就是什么都得买,有别家的下人出来采买鸡蛋瞅一眼觉得奇怪,后背一僵的容秋等人走过才缓慢转回头。
  看看自己身上居家带有打补丁的分段式衣裤,纯粹是为了方便,但是刚才眼神完全是把自己当做乞讨的了。
  容秋捂住脸贴在门上,装作看上面的屋檐,下人采买回来后一撇嘴嘟囔了声穷小子略过。
  这让本人觉得今后还是长点记性,出门一定换上长袍再出来,都是看衣着下菜。
  钟蓉蓉跑出来头上珠花都歪了,小嘴张着急|喘两口气,整理一番看看衣着才开门,可是容秋一眼见就赶紧咬住下嘴唇忍笑,但喉咙里还是发出了笑声。
  “我怎么了,笑什么。”嘟嘟嘴不乐意了。
  “没什么没什么。”容秋上手把她的珠花抽出来再插|进去好好看了看,觉得跟此前一个地方才放下手。
  钟蓉蓉心里懊恼刚才没检查到,嘴上却凶巴巴的质问:“我的珠花歪了是不是不好看,笑话我。”
  “哪有,没有,不管你什么样子都很可爱。”容秋说的真心话,钟蓉蓉望着他赤城的眼神,羞红了脸,心里还是为刚才自己形象的不完美点纠结。
  她希望自己永远在他面前都是美美的。
  可是随着他下一句话问那白家少爷来提亲的事,钟蓉蓉笑的眯起眼睛故意点头,看着他着急的数落那白家少爷多么不堪,语气都不带停下的,很奇怪她心里没了焦躁和不安。
  他这样的态度真是让她高兴,自己在他心里重要自己知道,可是就是想试探试探,看他这么着急自己的模样。
  “白家遣媒婆来提亲,只不过是看中了我家的钱,对我本人不关心的。”
  “这是什么话,县城内谁人不知,钟家嫡小姐文静秀丽,刺绣管家样样拔尖,还弹得一手好瑶琴。”
  容秋说的还是往少了说,在自己的眼里她优点如江河之滴水数也数不清,浑身上下内外都是。
  钟蓉蓉用手遮住脸,只余眼睛如火看着他,世人含蓄,像他这样把人夸天上的独有,自己从小到大只有面前一个他。
  容秋还在说着话,“我去府学对每个都暗暗调查一番,本以为会有那么几条鱼,不,是那么能看中的人,但外人都夸是青年才俊,在我眼里却都配不上你。”
  钟蓉蓉看着他嘴不住的嘟囔,但是她沉浸在看脸中,还真一个字没听进去。
  等到精神回笼,就听到“在我眼里都配不上你”的话,难以抑制的喜悦,小鹿乱跳。
  他如此求爱,话都说到这份上,她觉得自己也不能保持沉默了。
  把手从发烫的脸颊放下握住的他的手,“在我心里除了你我谁都不想嫁,世间除了你别人对我来说皆如浮云!”
  容秋傻了,脑袋冒出热气。
  这,这,告白,向我?容秋深吸几口气,他犯晕了。
  钟蓉蓉说出就说出,大胆的表白后看他抱住脑袋,傻愣愣的看着自己,心底痒痒,直接垫脚亲上他的脸颊。
  在那边看着发展到这被吓坏了的嬷嬷立刻快步把小姐拽进去,砰的关上门。
  一路上死死闭紧嘴,等到阁楼腿一软的跪在地上,胸脯剧烈口吃训斥,“小姐,你怎么能做出如此放肆之举,若是让人看见,唾沫喷子都能将您淹死呀,名声有损怎么得了啊!”
  钟蓉蓉摸摸自己的嘴唇,忍不住舔了舔,有点咸,眉眼自带笑意。
  见小姐双眸亮晶晶的,奶娘知道这啥也没听进去,罕见厉色的拍了下桌子,板脸又凶了一遍。
  见奶娘这模样,钟蓉蓉拍了拍胸口,道在屋檐里面,没有人看见。
  赵嬷嬷心想这么说还得夸您聪明啊,真的是被气笑了。
  钟蓉蓉忍着开心正经道:“奶娘,我知道我名声有碍是会影响整个府内的女子,但是我真的提前看没有人会经过门口,况且我就亲,亲了那么一下下就分开了,我心里有数。”
  赵嬷嬷看着如此的小姐,心里不得不承认真的长大了呢。
  正堂内钟家夫妇正唉声叹气的喝着茶水歇息,刚才真是斗智斗勇的累。
  媒婆那张嘴真是夸的天上有地上无的,可是白家那什么货色以为他们夫妻不知道啊,吃喝嫖赌的浪荡公子哥。
  即便再门当户对,他们夫妻俩也不会把蓉蓉嫁到白家。
  “可县丞的娘曾经被白家老爷从死门关拉回来,这保不准。”未尽之言,夫妻俩重重叹口气。
  钟夫人脸上灰白,骤然抬头生出一丝希望,“钟哥,你说咱们隔壁家”
  可话还没说完就被斩断,“那边你可别费心思了,以前42咱们看不起人家,现在是人家看不起咱们,不找咱们的麻烦就够好了。”
  钟夫人满脸失望,她为了女儿着想有什么错,气急败坏骂着白家。
  骂完白家又骂小姑子,“她不是把敏博夸成朵花吗,年初2月参加县试,结果呢,连个名字都没上榜,还躺了一个月,汤药费都是咱们出的。”
  “还有他那丈夫,5月又落榜了,年年考,年年落,折腾什么劲。”
  钟家主也不吱声,本以为妹妹家能出个有功名的读书人,银钱花多少都值了,可是显然是痴梦。
  “真奇怪了,多少人家念书倾家荡产没成果,唯独咱们隔壁家,那小子怎么就能一次就中不说还名列前茅,我真是后悔。”钟夫人说完狠拍了下胳膊,早知道当初就重金资助,现在说啥也晚了。
  钟家主给夫人揉揉胳膊,“没事,放心,有我。”大不了,舍了这张老脸去求。
  *
  这边厢容父发现儿子同手同脚跟木头人似的走回家不说,连眼神晃手都没反应。
  嘴上吓的叫魂来,手上轻轻晃,见一声爹出来才放下心,这一下后背都湿透了。
  见儿子也满脸通红,一脑门汗留下来,烦躁的说了句怎么还不下雨。
  明明7月份了,但是这太阳还是烤死个人。
  喝了碗绿豆汤,身旁爹拿蒲扇扇着风,容秋没觉得凉快,心里揪着跟猫抓似的。
  哪怕现代人都不愿主动说出告白的话,不都说谁先告白谁就认输了吗,也怕付出的多还没有回报。
  可是刚才那情形就是不停重复回放,那眼神里都是信任与喜意,在那一刹那周边都失去颜色只有她站在那里发亮。
  可是是不是哪里搞错了,自己有什么值得喜欢的,当初那视为一辈子的依靠现在才明白自己真是蠢,根本不是自己想的那个意思。
  不自信的看看上身看看下身,邋里邋遢,浑身一点优点都没有。
  “爹,我有什么优点吗?”
  容父蒲扇停在半空,皱眉大声道怎么没有,细心、耐心、有天赋、心性坚韧、不骄不躁・・・・・,最后来了句三天三夜也说不完。
  容秋一个字不信,要说就俩个琢磨着说出来那自己还信一点,因为自己是他儿子,真滤镜,他懂。
  从小到大既不与人交流,又不合群,只有一两个好朋友,就俩字形容------隔路。
  扪心自问,我这样的人竟然有人喜欢,还主动告白,要不是使劲拍了下脑门疼真怀疑是做梦。
  “爹,我想跟你说件事。”
  下一秒门口传来女孩子的叫喊声,“容叔叔,哎呀,容哥哥你在呀,这么热,我来给你扇扇子。”
  扇子一把夺过,就要拿袖子里的手帕给自己擦汗,身上酸不酸臭不臭的怪味,容秋差点要吐,但是出于尊重别人的本能使劲忍住,然后往后退就跑进自己屋,撂下一句他要学习别打扰。
  容父满脸古怪,强撑着笑着说他要休息会要关门。等人不舍的离开,顿时扑到水井旁喝了两口井水吐掉才好受。
  回家后莫家老太皱眉不乐意,“怎么这么快回来呀,亏给你废了那么大工夫。”
  她娘直接掐了一把胳膊问,莫小丫支支吾吾的撒谎说是敲门说看书没见着人,这院子里的才消停。
  就是满脸可惜,这香味也不知道能不能撑几天,大户人家都用香料,她们不舍得给莫小丫花,所以直接摘了路边的花朵挤出汁来兑水泡上衣服,可费了好几天事。
  听着儿媳妇要用花汁泡衣服,撒泼打滚,莫老太开骂眼皮子浅的玩意,“要是小丫嫁给那容秀才,你这个伯娘不也能沾光吃香喝辣的,再说这个年纪将来说不准能考中举人呢,咱家男娃子今后娶媳妇就不用愁了,谁要碰俺就剁了她的手。”
  心思落空的老大家扯着莫小丫的胳膊肉咬牙要个保证,莫小丫眼泪汪汪不敢挣扎,“大娘放心,到时我一定把容家的钱都牢牢攥在手里帮助娘家,到府城买大房子买丫鬟,让你们都大鱼大肉,所有哥哥们娶好几个媳妇。”
  这些话莫老太当初一字字教着,车轱辘似的一天说上好几遍,莫小丫大字不识一个说的倒背如流,她的思想就是这么想的,家人为了自己打扮那么累。
  听着这些话,刚才失望生气的一院子人都裂开大嘴笑,像下一刻就过上这日子。
  “嗯,好了,小丫,一定要记住娘家才是你的根,可不能忘了。”
  见孙女快速点头,莫老太却心下可惜当初有几个丫头生下来就掐|死了,比小丫大的又都嫁出去了,只能希望放在她身上。
  *
  透过窗户往外看人走了,容秋拍拍胸口出来。
  把爹叫进书房,容秋不自觉的弄出小动作,不是拧着裤子就是挠头再不然就是碰了两下鼻翼。
  容父看着这说不口的模样,心下大惊想到了坏方向,“儿子,不会是你在府学受欺负了吧?”
  慌忙说不是,正襟危坐的严肃说道:“爹,县里的白家向钟家提亲了。”
  容父笑了,“咳,我还以为什么事呢,这不很正常吗,钟家小姐美名在外,媒婆络绎不绝,都把钟家的门槛踏破换了好几个,谁不知道。”
  容秋还真不知道,“这么,这么多人的吗?”
  “你在家里几日啊,夏假冬假才来。”容父语气带着笑意。
  容秋肩膀一沉,看着儿子这么失态,容父睁大眼,他想不用儿子讲他就明白要说什么事了。
  手掌一拍,“儿子,你放心,爹明白了,好眼光。”
  “对,我真是灯下黑,总觉的你还没开窍。”懊悔呀懊悔,不行,他得赶紧去操持忙活。
  把老娘接来,找媒婆,合八字定亲,哈哈。跑过院子关上门在自己屋子里蹦Q了几下又捂住脸哭泣,儿子长大了,带着酸楚他的心中百感交集。
  下午就贴好明日不做生意的条子,让容秋自己在家,外面锁上门,对那莫小姑娘也是愁的慌。
  也不是嫌弃人家又黑模样也丑,而是跟贼似的总是偷查别人家的八卦,他们家知道整条街就都知道了。
  男女大防,又是快到了说亲的年龄,不待在家里绣花总是跑出来像什么话,所以他对那一家子都不怎么喜。
  隔天吃完早饭就锁上门回村,而钟家大门则是被官差传了句话。
  整个钟府恐慌蔓延,钟蓉蓉在阁楼里指尖被针|刺破愣了下神,有种不好的预感,下一刻就看到奶娘焦急的团团转近前说明情况。
  别人不知,她可知道那府衙里的大姑姑跟县令早就没了情份,爹每月都往县衙里塞钱让下人照顾些。
  县丞是地头蛇,县令从上任也是退着些,万事不管,爹对衙门的人年年送礼,所以对家人也说些,正因为知道才更担忧。
  在她看来,县令七品官都让着八品官的县丞,容秋若是惹着会不会有事,她看了看身边绣筐里的剪刀,眼神一定移开。
  赵嬷嬷看着小姐吹了吹点点血迹的手指,又绣起手帕来。
  一针接着一针,心也跟着平稳下来。
  看着如此沉稳的小姐,她想到隔壁家那容秋也总是小小年纪不苟言笑的模样,胡思乱想着这就是夫妻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