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以来，许鹤年频繁的从周彦的场子里带人回家。
周彦想着好友是真的心狠，葬礼上的疯样像是披着许鹤年壳子的另外一个人。
爱这种东西太廉价了，说没有就没有了。
作为许鹤年的朋友，周彦是希望这种走向可以持续下去的，直到有个平时直言直语的小零按捺不住地问。
“周少，你和许少熟，你说他……那方面是不是有问题，那天他把我带回去，啥也不干就干坐着看了我一整夜……”
周彦皱眉：“其他人呢？”
小零摆摆手捂着心口做了一个惊吓的动作，“唉，快别提他们了，曲景你知道吧？胆子最小的那个，听说现在夜里还做噩梦梦见许少}人的眼神……”
“话说许少那方面不会真有问题吧？好不容易有个能打的，中看不中用让我们这群姐妹很无语……”
许鹤年身体是肯定没有问题的，毕竟施琰那样的体质都能怀上他的骨肉，但心理有没有问题就不一定了。
周彦避开小零往上蹭的小腿，酒也顾不上喝了，开车直奔许家。
没想到扑了个空。
管家说少爷在公司加班，周彦看着腕表上的十一点无语凝噎，又转头开去许氏大厦。
晚上加班的只有公司的骨干人员，许鹤年的办公室灯火通明，周彦倚在门边看了一会儿，才惊觉好友确实变了。
如果说原来的许鹤年还有点人情味，现在的他周身一丝人气也无，成了名副其实地工作机器。
周彦收起那点探究，换上平日里的嬉皮笑脸，说道：“鹤年，你这半个月都快把我场子里的人都玩遍了……”
“没有玩。”
许鹤年凤眼黑黝黝地，带着股不容置疑的执拗，“你小声一点，琰琰听到了会生气。”
琰琰？
施琰都死了还听到个毛线？！
周彦忍不住提醒，“你能不能清醒一点，施琰已经死了……”
飞过来的文件夹掠过周彦的耳边，许鹤年冷冷道：“别让我再听到这句话。”
从小到大没受过任何人冷遇的周大少气笑了，“许鹤年，就算你今天扔一万个文件夹过来，我也要说，施琰已经死了，下葬那天你也在现场，你比我更清楚，那个人早已变成了一捧黄土……”
“我知道！”许鹤年打断他，“你说的我都知道。”
“那你到底还在纠结什么，你现在应该要做的是忘掉他，然后重新开始新的生活，人生这么长，好的都在后面，何必吊在一个死人身上不放。”
“周彦，你错了。”许鹤年的喉咙里像是渗了血，“他死了，我也要他活过来。”
“你……”
周彦觉得许鹤年不可理喻到了极点，“疯子！简直疯了没边了！”
他还从没听说过这世界上有能让死人活过来的医术，何况这么多天过去，施琰的尸骨早就化成飞灰了，就算是神仙也救不了。
再说这高楼林立的二十一世纪，哪里来的神仙，许鹤年怕不是疯魔入心，连科学都不信了。
转念一想，许鹤年对施琰也确实是真爱。
被好友气走回去的路上，周彦终于想到了许鹤年从他场子里带人离开的理由。
男人带走的每一个小零，或多或少都和施琰有些形似和神似。有的是嘴巴，有的是眼睛，还有鼻尖上落着一颗红痣的……
他摸着方向盘少见的叹了口气，情之一字，投入的深了果真伤人伤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