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阁趣文网 > 恐怖小说 > 无意降落 > 第17章 C17
  原来这种地方还能用来做这个。
  安景被赵飞哲的手指强行捅开的时候,双眼无神地看着墙上破旧的瓦块。身后的赵飞哲把他紧紧钉在墙上,安景开始反抗了,但力量的悬殊使他无法挣脱开这人的桎梏。
  巷子里弥漫着夏日垃圾散发出的臭味,夹杂着赵飞哲身上的汗味,安景觉得恍惚,后悔刚才没有吃完碗里那块排骨。
  他痛的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他用虚弱的声音求赵飞哲冷静下来,可是那两根手指疯了一样往里戳,仿佛要把他的肠子给拽出来。
  “你们就是他妈的一家贱货。”
  “我爸看来很喜欢你姨的逼啊。”
  赵飞哲把手抽出来,用性器抵着那个往外冒血的洞口,伸手把安景的头扣在墙上,用力挺了进去。
  钻心的疼。
  安景的眼泪直接飙出来了,他张嘴发出的单词都含混不清,后穴里那根凶器像是要把他整个人都撕裂一样。
  正午34度高温下,没有人会经过这样一条腥臭的巷子,没有人知道有一个品学兼优的清秀少年,正被人当妓女一样安在墙上强奸。
  赵飞哲的眼睛猩红,他打开手机,拍他们交合的地方,一边拍一边羞辱他:
  “果然是一个家里出来的,也紧啊,你其实是女人吧?啊?”
  他伸手抓住安景痛的硬不起来的性器,狠狠攥了一下。安景呜咽了一声,像濒死搁浅的鱼。
  赵飞哲也很狼狈,他一边不熟练地和男人性交,一边拿着手机泪流满面,他对安景的施暴愈演愈烈,到最后安景像个死人一样,趴在墙上一动不动。
  射精的那一瞬间,赵飞哲突然明白,就算他把安景日死,他盖上白布单的妈也再回不来了。
  于是他抽出性器,系上裤子转身走了。
  安景在失去着力点的那一刻瞬间摔在了墙上,双股间留着精液和血液。他感觉自己好像已经死了,因为已经痛得没知觉了。
  那天街上果真空无一人,大概是高考将近学生都在家里复习功课,天热的也没人出来遛弯。安景在地上躺着,隔着一条街的王玉梅以为他和同学出去玩了,正在给他留饭。
  安景抬头看着刺眼的太阳,感觉其实这么死了也不错。
  可是人活着不容易,死其实也不太容易。安景最后是一点一点爬了起来跪在地上,在垃圾桶里捡了一包别人用了一半的纸巾,擦了擦一片狼藉的身后,用最后的力气扶墙尝试着站起来。
  人想站起来原来也不容易。
  这幅样子必定是不能让王玉梅看见,回宿舍又怕碰上赵飞哲,安景摸了摸口袋,幸好里面还有几张十块钱的纸币和几枚硬币。
  他几乎是蹒跚地挪着步子走到一处电话亭,身上又痛又酸,衣服也脏臭。他突然庆幸街上没人,既然没人能救他,那他们也不要看到他狼狈不堪的样子。
  安景站在电话亭里,手因为被按在粗糙的墙上磨出了许多血印子,连听筒都握不住。他突然又绝望了,因为他甚至不知道该打给谁。
  在那样悲惨的情况下,安景都没有动过要报警的念头,他不知道怎么说,跟警察说同学强奸了他,是因为王玉梅拆散了别人的家庭吗。
  他从没依靠过什么人,骨子里要强的要死,不愿意示弱,不愿意让人看到他的凄惨。
  他半靠在电话亭里,脑子已经不清醒了,最后拨通了在班级日志上看到过的电话,听到对面一个男人的声音说,请问是谁?
  “谭老师,我是安景,您能帮帮我吗。”
  那声音沙哑极了,混着血沫子,像是说句话就要半条命。
  安景在电话亭里站了三十分钟,那大概是他人生里最漫长的三十分钟。后穴里疼痛的感觉又逐渐涌了上来,他感觉自己浑身烫的像是着火了。
  谭乡清开车到达时,透过玻璃窗看见安景整张脸红的不正常。他大步走下去想把人扶进车里,安景突然连最后一丝力气都被抽空了,直接晕倒在电话亭里。
  再醒来时,安景睁开眼睛,空气里有消毒水的味道。
  谭乡清坐在床边,声音很温和,问他醒了吗。
  医院的灯光颜色相来冷冽,安景扶着床想要坐起来,还是被下体的疼痛所击溃。
  谭乡清伸手把他扶起来,两个人对视,安景面色惨白。
  “要报警吗?”谭乡清严肃地问他。
  看来医生已经检查过了。安景不知道要怎么说,被男人强奸,任谁都难以启齿。
  人人都说他命苦,但安景从不觉得。只有这一刻,他才觉得命运与他确实有愧。
  “能把手机借我用一下吗?”
  谭乡清把手机递给他,安景拨通了王玉梅的电话,清了清嗓子。
  “小景啊,你跑到哪里去啦,冰箱里给你留了饭菜,超市晚上有活动,我要晚些才能回去。”
  王玉梅的声音有些急,背景里还传来嘈杂的人流声和叫卖声。
  安景从没想过自己会如此脆弱,那一瞬间,他的眼泪不受控制地从眼眶涌出。
  真的太累了,他想,不管是他,还是王玉梅。
  谭乡清从口袋里拿出张纸,轻轻地擦了擦安景的眼泪。
  “姨,我没事,我突然想起我有套卷子落在寝室了,这几天就不回来住了。快高考了,收收心。”
  安景强忍着哭腔,尽力用平稳地声音回答王玉梅的话,挂了电话后,他看着谭老师说:
  “我不能报警,老师,求您别说出去。”
  谭乡清三十年执教生涯里见过各式各样的学生,但他从没在一个十七岁的孩子眼里看到过这样绝望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