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远亲自下黑手,为季梵希少爷跟霍元甲少爷相亲,进行暗箱操作。
  鹦鹉俱乐部负责人抵死不从,这种跨越物种的畸恋,达尔文达芬奇达克宁都不会同意的!你们不会有好下场!再见!
  乌远拍板收购该俱乐部,注资一千万,并保证进军千万动物俱乐部头部企业。
  鹦鹉俱乐部负责人当场表示,进化论算个屁,哥斯拉也应该拥有和皮卡丘相亲的权利!
  乌远对他天灵盖儿下全是格局的脑袋非常满意,立刻提交了季梵希少爷的全部资料。
  直到周五下午,黎雪阳才收到鹦鹉俱乐部发来的相亲对象资料。
  他刚上完网球课,白皙脸颊染上运动的血气,粉扑扑的生动可爱。
  蓬松柔软的毛巾擦过脖颈,如此绵细的纤维,还是给皮肤留下微红印记。
  黎雪阳全神贯注,看着对方的资料,“季梵希……”
  为什么连只鹦鹉都要姓季?!
  不过她的条件还不错哎,混血,一定长得特别漂亮,独生子女,和霍元甲一样,门当户对。
  就是这爱好有点奇怪?是个外向的女孩子,那一定很好相处,霍元甲也很活泼呢。
  “西伯利亚留学?”黎雪阳惊得眼神涣散。
  现在连鹦鹉都这么卷吗?要不要给霍元甲报个班啊?
  “西伯利亚有鹦鹉吗?”宋开在旁边,搜罗自己有限的地理知识提出疑问。
  黎雪阳瞥他下,“人家是在西伯利亚留学,又不是出生。她是灰鹦鹉,祖籍非洲,霍元甲家住亚马逊,不远,般配!”
  “我怎么觉得,这东西有点说不上来的奇怪呢?”宋开毕竟是干安保的,直觉不安。
  黎雪阳放下简历,喝口柠檬水,叹气,“能不奇怪吗?毕竟是鹦鹉相亲。”
  宋开唏嘘,点点头,“唉,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黎雪阳:那个,倒也不必……
  夜晚,季家大宅许久不用的宴会厅,灯火辉煌。
  各家高定,私人订制,独立设计师的主理人,顶着熊猫眼,捧着一对对精美翅膀,站在两旁,中间留出一条铺着红毯的星光大道。
  季梵希身背七彩雷射翅膀,狗模狗样地走出来,这是维密秀唯一使用过的宠物翅膀。
  季青临坐在红毯尽头的欧式沙发里,满脸严肃,明显对现在这套翅膀不甚满意。
  乌远了然于心,摆手拒绝,“换,下一套。”
  季梵希一动不动蹲在那儿的时候,气质高贵,绅士贵族,鸳鸯眼炯炯有神,迷人的要死。
  但当他耷拉着舌头,含着哈喇子,摇头晃脑,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偶尔同手同脚朝你走来时,根本藏不住刻在基因里的gai溜子气息。
  季青临越看越生气,为什么男神一样的我,会养出男神经一样的你?要不报个班吧?
  不过他对现在这对,晶莹剔透折射出幻彩,周边镶嵌彩色宝石的翅膀,还比较满意。
  他微微侧头,提出修改意见,“就这对儿了,把那圈彩宝给我换成彩色珍珠,要又大又圆的。”
  “好的先生。”乌远闭眼深呼吸。
  妈的,这荒唐的走秀终于要结束了,我到底犯了什么错,要承受这样的职业生涯?!
  晚上睡觉前,季青临把季梵希叫进卧室,拿起出生香将狗逼进死角。
  现在,小珍珠对他唯一的正面评价,就是香香,全靠老妈保佑!
  不过他老妈要知道,他拿出生香给狗用,那他以后恐怕活得还不如季梵希呢。
  季青临的贼胆儿,只犹豫了一下下,就把他老妈抛之脑后,对着季梵希一通猛喷。
  季梵希一只爪子被捏住,只能单爪捂鼻,脸冲墙,嗷呜嗷呜惨叫。
  季青临喷完,还给他的大围脖儿抹匀,“季梵希记住,明天那只傻鸟喜不喜欢你不重要,爸爸的小珍珠一定要喜欢你!这是你狗生最重要的一件事!”
  季梵希的鸳鸯眼,一个看上面一个看下面,极其智慧。
  季青临捧住他的大脸,靠近,“明天你要是敢给我搞砸了,就回西伯利亚留学去吧!”
  季梵希直立如天线的耳朵,扑棱棱抖动,似乎听懂了。
  他昂首挺胸,坐得倍儿直,眼睛微眯,眼神犀利,抬起前爪搭在季青临胳膊上,英俊迷人。
  季青临非常满意,轻拍狗头,“这才像我。”
  另一边,黎家小白楼,黎雪阳也为明天的相亲,折腾了一晚上霍元甲。
  把鸟累得,鸟杆儿都站不住,一头栽进沙发缝儿里,睡成了张拼图。
  霍元甲相亲,把黎雪阳紧张的久久不能入睡,生怕相亲对象不喜欢他,造成二次伤害,鹦鹉是很聪明的动物,也容易得抑郁症。
  他在黑暗中拉开床头抽屉,死命往里掏,终于摸到那瓶香水。
  别开霍元甲个头大,其实非常幼稚,缺乏成熟男士的安全感,而这款香水恰巧能增添迷人氛围。
  说不定季青临不喷香水,芯子里也是个幼稚鬼呢!哼!
  头摇成拨浪鼓,黎雪阳把脑袋里的大灰狼甩出去,怎么满哪儿都是他?!
  他太喜欢这种香味,极其抠门地滴了一滴在瓶盖里,然后兑满水,踮着脚尖来到沙发前。
  霍元甲扑在沙发缝儿里,侧头张嘴,“喉~喉~”地打着小呼噜。
  黎雪阳借着月光,用棉签沾稀释过的香水,涂抹在霍元甲身上,好像给蜜汁烤鸡刷酱料。
  直到均匀刷一层,又重点涂过胸前蓬松的大围脖儿,他才住手,满足地钻回被窝里。
  霍元甲加油!加油!加油!
  ……
  季青临做了个梦。
  梦里他是一只浅海大珠母贝,足有三十五厘米大,孔武有力,擅长喷射状逃窜。
  这天他食欲不振,一只长得像桃以的章鱼,用粘腻的触/手,来回摸着他的蝶状大贝壳。
  他边摸边说:“哎妈!你有结石啊!你滴结石光光溜溜滑滑嫩嫩,老好看啦!”
  季青临恍惚一下,坚定回答:“那是老子的小珍珠!”
  梦跟拉洋片似的,哗啦一下场景就全换了,这次是海底车祸现场。
  季青临违规喷射超车,直接怼在海龟的后屁股上。
  海龟咋也没咋地,他的贝壳怼得稀碎,白嫩贝肉耷拉在外面,现场惨不忍睹,暗流很快卷走贝壳碎屑,还有他吐出来的结石。
  大章鱼桃以,甩着八条曲里拐弯儿的触/手,边拖他这辆的报废贝边哔哔,“虽然你滴贝壳废了,但是你滴结石治好了。”
  季青临奄奄一息,虚弱地翻白眼,“老子的小珍珠……丢了。”
  画面又他妈换了,这回是海鲜市场。
  季青临被放在一米多长的大缸里,旁边是俩丑陋的象拔蚌在互殴,前面碎冰上,躺着冰鲜大章鱼桃以,冻得倍儿直溜,跟外星人似的。
  突然,黎雪阳挽着李郁的手,像只快乐的小鸽子,蹦蹦跳跳来到海鲜缸前。
  他指着自己对李郁说,“快看,那只扇贝好大唉!我从来没见过长得这么好看的扇贝!”
  李郁点头,“是挺肥的,剁饺子馅儿贼鲜灵。”
  季青临:“我〇你〇〇!你〇〇个〇!信不信老子掐死你个〇〇!”
  就在这时,大章鱼桃以诈尸了!
  他直挺挺地跳起来,指着黎雪阳大喊一声:“哎妈!贝贝,你滴结石,他成精了!”
  季青临一个激灵,从光怪陆离的梦中惊醒,带着一脑门子冷汗。
  天色朦胧,无精打采的光,从窗帘缝隙里钻出来,懒懒打个招呼。
  季梵希躺在地毯上,睡姿古怪,呼噜打得惊天动地,好似泥头车开在颠簸的破路上,极有节奏。
  季青临拽过抱枕甩出去,准确无误砸中他。
  季梵希已经被砸习惯,只是翻了个身,吧嗒一下嘴,还能接着睡,没心没肺的。
  季青临睡意全无,枕着胳膊望天花板,回忆前半生,展望后半生,还是没明白,小珍珠是怎么落李郁这傻逼手里的?
  只听过傻人有傻福,没听说傻逼也有傻福的!
  他躺床上,骂了李郁一个多小时,终于,天也彻底亮了,季梵希也饿了,他们爷俩收拾收拾也该去相亲了……
  鹦鹉俱乐部紧挨着市内最大的高尔夫球场,湖光山色,碧草茵茵,环境隐秘高级,一看就很贵!
  霍元甲今天被好好捯饬一番,羽冠打了摩丝,做出潇洒的形态,胸口戴着个粉色水钻小领结,爪子上还有刻着名字缩写的金环,一看就贼有钱!
  黎雪阳提着给小母鸟准备的见面礼,跟着侍者穿过竹林,来到一片湖边开阔地。
  这里精心准备过,有主人茶歇的小花亭,有小鸟玩的玩具乐园,甚至有点缀鲜花的迷你鹊桥。
  黎雪阳不禁感叹:这钱花得值!霍元甲找不找的到媳妇不知道,反正他是开了眼了!
  很快,侍者就引来今天的相亲对象。
  季青临今天穿着简单运动,换了块滑雪表极光,牵着季梵希,走路带风,神采飞扬。
  季梵希更是优雅内敛,黑色皮质牵引绳,黑钻领结,浑身散发着生狗勿近的禁欲气息,一看就是狗生赢家。
  当然,要忽略他身上不伦不类的一对大翅膀。
  虽然很不礼貌,但黎雪阳始终看着对方,为什么有点熟悉呢?
  他脸盲,不是特别亲近的人,只要改变穿着和标志物,就很容易认不出来。
  现在,除了宋开、管家和富淳,分辨其他人还是有点困难的。
  黎雪阳的另一个困惑是,对方除了牵着条帅爆了的狗,两手空空,根本不像是有鸟的样子。
  季青临走近站定,瞧着小珍珠头上顶个鸟,迷迷糊糊的模样,开心极了,立马双手插袋,摆了个pose。
  季梵希牢记搞砸了要回西伯利亚看大仓鼠呲牙,二话不说,抬头挺胸,两□□叉,站得跟雕塑一样。
  这下给黎雪阳整懵逼了!
  他害羞地挠挠脸颊,问了句:“先生请问您的鸟呢?”
  季青临:蒜蓉海鲜胆儿挺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