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遥不自然地摩挲着就被边缘喉咙稍紧,说道:“一切误会的起因,在于我当时看到你和陈帆出入餐馆都怪我当时没有及时了解清楚害得你被江老师误会这么长时间,实在抱歉!”
  言钰状若其是地点了点头说道:“确实该道歉。”
  白遥心地莫地咯噔一声。
  “不过嘛...”言钰端着酒杯起身莞尔一笑,“你也是因为出于保护之涵的心理才这么做的方法手段是过激了一点,但心意不可磨灭。这份道歉我收下了。”
  她拿着酒杯碰了碰白遥的酒杯仰头一口喝尽:“下次可要搞清楚再打小报告哦!”
  “一定!谢谢言老师!”白遥露出笑容,喝完了杯中的酒。
  言钰这边刚喝完,江安端着饮料起身,青涩的脸庞上还透出未完全褪去的稚嫩,对着言钰说道:“嫂子虽然你们的事情我听的云里雾里的,没多大明白,但我这杯敬你们祝你和我姐长长久久,婚后生活幸福美满!”
  祝福词信手拈来说得言钰是心花怒放一晚上嘴角弧度都没下来过。
  长长久久幸福美满...
  怎么有种吃结婚酒席的既视感江之涵莫名耳热低头吃菜。
  酒过三巡菜色过半一顿晚餐吃了约两个小时。言钰起身,自觉去前台买单。
  罗倩和江之涵同去洗手间,回来的时候正好言钰也回来,众人拿上随身物品,离开餐馆。
  顾宁安将白遥,罗倩送回家,丁珊则先送江安回江家别墅,而后再送言钰和江之涵回公寓。
  黑车停在绿城公馆门口,言钰和江之涵一同下车,送江安到离江家门口时停下脚步。
  “就送到这吧,自己回去小心点。”江之涵嘱咐。
  活跃了一晚上的江安此刻撇撇嘴,闷闷道:“姐,你还是不愿意跟我进去吗?”
  江之涵嗓音微顿,摸摸他的头说道:“下次吧,现在时间也晚了,等下次有机会...”
  “姐,你又敷衍我...”江安戳穿她的小心思。
  江之涵失笑。
  或许吧,逃避回家成了她习惯性的下意识,不想弟弟担心,只能每次都寻找可有可无的借口。
  可这次是有所不同的,自上次江建成来医院告诉她真相,他曾经也有着不得已的无可奈何后,她的情感有了偏移。
  言钰说过,无论遇到什么事,下定论之前,希望给她一个解释的机会。
  那她现在,是不是也该给江建成一个弥补的机会?
  她不确定。
  江之涵转移话题道:“不说这个了。现在六月份了,马上要高考了,你接下来的日子该收收心好好准备了。”
  说起考试,江安一脸骄傲,拍胸脯道:“姐,你放心吧,咱们家这智商是遗传的!你当年考试这么好,我现在也不会差!最近几次模拟考,不说全校第一,全校前三那是稳稳的!”
  言钰搭嘴:“那看来,小舅子这是胸有成竹,稳操胜券啊!”
  “那是!”江安得意,忽而想起什么说道,“姐,要是我今年高考考上首府大学,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个条件啊?”
  江之涵勾唇:“你先说什么条件。”
  江安如实道:“能不能回家来,和爸妈一起出席,参加我的学子宴?”
  江之涵身形蓦然顿住,她望着江安的眼眸,期盼和渴望呼之欲出。
  她沉默了许久,松口道:“可以,我答应你。”
  一生只有一次的学子宴,她不想让江安留下遗憾。
  “太好了,姐,我就知道你最疼我!”江安激动上头,上前紧紧抱住江之涵。
  等他松开手,江之涵峰回路转说道:“但是我要额外加一个条件。”
  “嗯,你说!”只要让她姐回家,天上的月亮他都给摘下来!
  “考上首府大学还不够,还需要考到全校第一!”
  江安所在的高中每年起码有百人考上首府大学,考上大学这任务对他来说,实属小儿科。
  “这...”江安犹豫。
  “不行就算了哦!”江之涵催促。
  “哎,别别别!我答应就是了。”江安无奈妥协。
  江之涵又额外嘱咐了几句话,最后同他道别。
  江安转身往别墅内走去,等他进入屋内,江之涵才牵着言钰的手沿原路返回。
  言钰牵着她的手,前后摇晃着,随意说道:“刚刚江安说,你当年考试成绩很好?”
  江之涵谦虚:“还好吧。”嘴角的弧度却是不谦虚地上扬。
  “具体说说?”
  江之涵偏头看她一眼,轻飘飘说道:“平平无奇专业第二吧。”
  江之涵当年可以选择走特长生路线,但她没有,而是选择同广大学子一起参加全国性高考,之后以文化课分数第二,表演专业成绩第一,总分第二的成绩被首府大学录用。
  嚯,凡尔赛啊!言钰心底感叹,她不免提出疑问:“你第二的话,谁还能第一?”言钰想不出有人比她还优秀。
  江之涵停下脚步,侧眸定定地看了她几秒,又长又密的羽睫在路灯照耀下宛若蝴蝶,她几度张了张唇,终是开口问道:“你不知道?”
  言钰疑惑,脱口而出:“我怎么会知道?”
  江之涵也不恼,像是兴致所起,聊天般随意说道:“没事,给你个提示。”
  她看了一眼言钰,弯起唇角:“这人呢,当时不仅是我那一届的专业第一,更是当时校园的风云人物,全校师生没有不认识她,不喜欢她的...”
  目光柔和,似是看着言钰,又像是投过言钰,望向远方,穿透记忆岁月的长河,看到了曾经这位校园风云人物的飒爽英姿。
  言钰侧眸,看到了她眼中的繁星点点,好像是第一次,江之涵在聊到除自己以外的人,有如此鲜活的反应。
  莫名有些胸闷,还有点酸涩。
  言钰蹙眉,紧着喉咙,张了张唇问道:“那她现在呢?”
  她本想问江之涵是不是也喜欢她,但又害怕得到肯定的答案,平白无故给自己找不自在,干脆换了个问题。
  “现在啊...”江之涵眸光如水,温柔地凝望着言钰,意味深长说道,“现在她结婚了...”
  言钰眉宇渐松,几不可觉地舒缓了一口气,唇角微微扬起。
  那就好,管她什么风云人物,现在还不是结婚了,至少现在身边人是自己的。
  言钰不知道,自己前一秒紧张心慌后一秒放松的神情尽数落在了江之涵眼中。
  江之涵抿唇轻笑,心情跟着天空的皎洁明月渐渐上扬。
  无论是出于对现在生活的满足还是心底的狡黠,她都无意言明当年那人是谁。
  此刻的她乐得自在,享受言钰此刻没来由地吃醋和无声的在乎关心。
  毕竟,吃醋的言钰,还是挺可爱的。
  如是想着,江之涵收拢五指,同她十指相扣,掌心柔软,传递暖热的温度。
  两人回到停车的地方,丁珊将她们送回公寓。
  江之涵依旧帮言钰擦拭身子,照顾她洗漱。一回生二回熟,江之涵熟能生巧,心跳也不再如第一次冲击般失序狂跳,但过程中若无意识地撞入她朦胧潋滟的桃花眼,她的心脏仍会不受控制,像怀揣着美好的情窦初开的少女般,脸红羞赧,隐秘欢喜。
  言钰自是注意到了她的反应,喜悦跃上眉梢,想多逗逗她,抱抱她,亲亲她,但碍于手臂上的伤势和额头的隐隐作疼,还有江之涵对她伤势反复的担心,不得不收敛小心思。
  没关系,言钰在心底安慰自己,日子还长,她不着急这一时的贪欢,她有足够的时间来探寻心上人的柔软和美好。
  洗漱之后,伤口换好药,江之涵和言钰相拥在主卧的大床上。
  床头柜上的小夜灯开着,橘色的暖灯照在床铺上,在白墙上投出重叠暧昧的身影。
  江之涵侧身躺着,双手搂着言钰的脖颈,亲吻自粉嫩薄唇的嘴角落下,慢慢上滑,途经唇珠,高挺的鼻梁,最后落在了那一双灿若繁星的桃花眼上。
  江之涵低眸望她,四目相对之间,水眸潋滟,长睫轻颤,不时还沾染了几滴水珠,宛若雾霭森林中失途的小麋鹿,可怜又可爱。
  江之涵情难自已,垂眸吻上那双眼眸,言钰心底满满涨涨的,抬眸亲吻她的下颌。
  亲吻没有停下,继续上移,落在了言钰的额角。
  似是害怕触碰到她伤口般,江之涵一触即离,不做过多停留。
  她慢慢挪动身子,直到视线与她平齐,望着言钰的眼眸说道:“额头还疼吗?”
  “不疼了。”像是为了证明般,言钰额头轻蹭她的额头,“伤口都愈合了,过几天应该就好了。”
  “真的吗?”江之涵眼底浮上一层沉郁,“外面伤口不疼了,那那晚你淋着雨,失魂落魄回去的心伤痊愈了吗?”
  言钰瞳孔倏而睁大,神情怔愣,不可思议地看着她。
  之涵怎么会知道她没撑伞回去的事,她记得,昨晚坦明心意时,没告诉她这件事。
  “你下午去结账的时候,罗倩告诉我的。”像是读懂她眼底的疑惑,江之涵解释道。
  “你也别怪她。你不擅长伪装,昨晚你和我说的时候,我就看出你的不对劲了。于是留了个心眼,找罗倩把事情问清楚了。”
  “我不是故意要瞒你的…”闷闷的语气自耳边传来,带着委屈。
  “我知道,你是担心我自责内疚,所以才什么都不说。”江之涵偏头蹭了蹭她的耳发。
  “对不起,明明说好什么事情都要摊开沟通,但到底还是隐瞒了你。”
  “不要对不起,我理解你的感受。”如果有一天她因为言钰的倏忽而受伤,大概率,她也是不会告诉言钰的。因为,比起身上的伤痛,对方的懊悔更是心尖悬着的一把利刃,惴惴不安,恐惧之至。
  有泪意泛上眼眶,江之涵嗓音微哑:“就算对不起,也是我该对不起,到底是我的误解,我的无理取闹,害得你这几日的委屈。”
  似是被她嗓音感染,言钰声音不自觉哽咽:“呜…你别这么说,你这么说我心底更难受内疚。”
  不告诉江之涵的本意是想她免于自责,怎么好像现在适得其反,两人又陷入没有尽头的道歉和后悔中。
  江之涵及时收回理智和情绪,不让气氛过分压抑,她清清嗓子,语气染上几分轻松:“好了好了,过去的事不多说,你受了这么多委屈,我补偿你好不好?”
  笼罩在心头的阴云有散开的趋势,言钰眸光闪烁:“什么补偿?”
  江之涵勾唇,轻贴她嘴角,低语道:“等你伤好了,我们出去约会吧…”
  作者有话要说:
  江之涵偷笑:自己吃自己醋可还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