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钰的眼底闪过一丝惊愕不过几秒,她很好的隐藏情绪,镇定说道:“没有刚刚不是特殊情况吗?我不会打扰她的。”
  要是真顺了江之涵的话第二天早上醒来,不说她会被踹下床可能被赶出房间都有可能。
  言钰失笑。
  白遥没注意到她神情的不自然字里行间感觉到言钰在避嫌,她解释道:“言老师你误会了我没有额外的意思,只是单纯问问。”
  言钰莞尔倒醒酒茶。
  白遥兀自说道:“江老师的酒量不好,但工作原因,多少还是要喝一点。以前会有所控制,尽量保持清醒,就算喝醉最多也就是自己碎碎念嘀咕。”
  她想起什么,问言钰:“言老师你过来的时候看到江老师踹了那赵老板一脚吗?”
  言钰的脸上跃上轻松的笑意,怎么可能没看到。
  白遥替江之涵找面子:“之前不会这样的今天应该是真的喝多了,那赵老板心思不轨正好撞上江老师的枪口了吧。”
  “没事挺好的。”言钰低低地笑开那赵老板她看着也不爽踹她一脚算是便宜他了。
  她当时远远看到江之涵踢脚的气势心里又是好笑又是敬佩要不是那赵老板巴掌就要落下她还可以慢慢欣赏一番江之涵的肆意姿态。
  醒酒茶煮好了,言钰端着碗往房间走去,白遥在后面跟着。
  在两人的合力下,江之涵半梦半醒间,喝了一碗醒酒茶,临出门时,言钰把她的床被掖好,掩上房门。
  时间不早,言钰送白遥出门,临走前,白遥突然说道:“言老师,我能再多嘴问个问题吗?”
  今晚问题不少啊,言钰面上淡定:“你说。”
  白遥调皮地眨了眨眼:“你对言老师有没有那种意思啊?”
  哪种意思,没有明说,言钰心底却了然。
  她怔愣了一秒,耳根微热,佯装不知,反问:“哪种意思,我没懂。”
  白遥不解释,看她的反应就能猜出一二,笑了一声道:“虽说江老师醉酒次数不少,说胡话的次数不少,但像今晚这样撒娇可爱的模样,央求别人背她的要求,这么多年,我还是第一次见哦!”
  看似转移话题,但暗地里却是在暗示言钰江之涵对她的不一般,白遥心想,如果言钰也有意思,两人未必不能成为真正意义上的妇妇。
  言钰自是听出了她的话外之意,脸颊不由自主地红润,心脏渐渐加速。
  白遥是她身边的人,最熟悉她的生活状态,她说的,应该不会假吧...
  撒娇可爱...央求别人背她...
  言钰听着这些和清冷气场的江之涵不相符的词语,心感陌生,却又心生希冀。
  或许,在江之涵的心中,言钰真的有那么一丝的不一样?
  哪怕只有一点点?
  言钰喉咙微微滞涩,问不出话语,怕得到的不是意料中的答案,干脆逃避。
  她顾左右而言他:“时间不早了,白遥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
  白遥心底窃喜,转移话题的方式倒和江之涵被戳中心事时挺像,一样的生硬。
  她不戳穿,和言钰道别。
  言钰关上门,想着睡觉前再去看看江之涵。
  走到主卧门前,轻声推开房门,客厅的灯光投过门缝,隐隐打在江之涵秀丽的面容上,温婉恬静,浅浅的呼吸富有节奏,在静谧的夜中宛若乐章。
  言钰情不自禁莞尔。
  她稍稍探进一点身子,灯光更多地漏进房内。
  惊讶但是意料之中,江之涵踢被子了,腿露在棉被外。
  言钰失笑,她半蹲床前,小心翼翼把她腿放入被子底下,再次掖好被角。
  小夜灯橘黄灯光在长睫投下阴影,长睫翕动,阴影微微扰动,像是夜晚迷路的蝴蝶,不经意间撩动人心。
  不知不觉间,言钰看得入迷。
  她望着她的容颜,思绪越发飘远,莫名想到了白遥的问题。
  “你对言老师有没有那种意思?”
  时间线再往前推移,她想到了丁珊问她的问题。
  “你是不是喜欢上江之涵了?”
  已经两个人都这么问自己了,言钰哑然失笑,是她们俩平时想多了,还是自己的表现真就这么明显的吗?
  但实际来说,她无法明确界定自己对江之涵的感情。
  她只是想对她好而已。
  来到这个世界本是意外,遇到和自己生前唯一挂念的相同面貌之人更是意料之外。
  再加上原身本就亏欠江之涵,愧疚,心疼,怜惜的情感一并涌上心头。
  言钰愈发迷惑,这份感情也愈发复杂。
  但内疚也好,补偿也罢,总归是想对她好。
  想做饭给她吃,想弹琴给她听,想背着她走过黄昏白昼,淌过狂风暴雨,想同她分享精心制作的专辑周边。
  对她好一点,再好一点。
  言钰心里明白的,这场婚姻自始至终只存在于表面上,即便两人的误会澄清,最多也只是到朋友的程度。她该收好自己心,不该有任何幻想的。
  但心跳终归不归自己所控。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习惯性为她做饭,荷包蛋加青菜是她最爱的菜色,第一口吃下菜漾出的笑意是对自己最大的赞赏;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喜欢和她发信息和表情包,即便是早午安问候也觉甜蜜;更不知什么时候起,弹琴的歌声,谱写的歌词中渐渐有了另一个人的痕迹。
  仔细一算,两人生活不过两个月,可在一起的时光,像是已经过了好久好久。
  往事一幕幕回忆,言钰的脸上渐渐漾出笑意。
  她扪心自问,是喜欢吗?
  忽而,江之涵微微动了身子,低声呓语。
  言钰凑近身听。
  “言钰...陪我睡觉...”声音不大,但很清晰,像是踩着心脏的鼓点钻入耳道。
  言钰失笑,她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应该不知道吧,喝醉的江之涵什么话都说,就是不说正经话。
  明知是胡话,可心底还是泛过一阵甜蜜。
  甜蜜之外,心底还泛过一丝无奈和苦涩。
  竟靠着酒醉来偷得一抹欢喜。
  言钰自嘲,有点贱。
  但在听到她睡梦中仍喊自己名字时,言钰找到了心中的答案。
  是喜欢吗?
  是喜欢吧,她在心里回答。
  离开主卧前,言钰再次望了一眼她的面容,更加肯定了心中的答案。
  她喜欢江之涵。
  清晨,手机闹钟声响起,江之涵随手关掉,慢慢撑起身子。许是昨日喝的多了,早上醒来,脑袋还是晕晕乎乎的,不过较以前倒是好上不少。
  起床洗澡洗漱,简单画上淡妆。
  江之涵刚出房门,就听到厨房传来声响,她往厨房走去。
  刚进厨房,言钰正好把做完的早餐端到桌上,看她醒来,面露喜悦:“你醒啦!正好,来吃早餐。”
  “现在才七点出头吧,你几点起的,这么早起来做早餐?”江之涵拉开椅子坐下。
  言钰把咖啡推至她面前,在她对面椅子坐下,应道:“六点半左右吧,昨晚睡得早,醒的也早。”
  她说慌的,昨晚安顿好江之涵,已经过了十二点,再加上确认了自己喜欢江之涵的心意,心脏怦怦跳,很晚才睡着,可脑子是清醒活跃的,以至于想早点起来,给她做早餐。
  江之涵抿了一小口咖啡,意识渐渐清明,昨晚的回忆慢慢回笼脑海。
  她吞了吞喉咙,眼神在看她与不看她之间摇摆不定,启唇问道:“昨晚我喝多了,是不是你来餐厅接我的?”
  言钰颔首,抿了口牛奶。
  “那我昨晚有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情?”
  出格的事情啊...
  她也知道自己喝醉会做出格的事吗?
  看来自我认知挺到位的,言钰失笑。
  言钰回忆,昨晚啊,除了让她背她,粘着她说要一起睡觉之外,也没什么出格的事了...
  情不自禁,唇角微微扬起。
  她避重就轻:“你昨晚喝多了,踹了那赵老板一脚。”
  “就这个吗?”
  言钰失笑:“这个不够出格吗?”
  她知道江之涵不喜私下与人过度交流,但也没想到她会当场踹投资商,事后也没任何不妥的意思。
  “那赵老板色厉内荏,不足为惧。”只不过是一个借酒壮胆,□□熏心的老男人罢了。
  她拉回话题:“除了这个,还有没有别的?”
  言钰故作思考一会儿,抿唇忍笑:“没有了。”
  江之涵眉宇微蹙,骗人!她都看到她翘起的嘴角了。
  她依依不饶:“你告诉我!”
  “真没有了!”可嘴角越发上扬的弧度分明出卖了她。
  莫名觉得,偶尔反客为主,逗逗她也还不错。
  江之涵脸颊泛上红润,故作加重语气:“言、钰!”
  哎呀,好像逗过头了,言钰收敛眼底的笑意,说:“让我想想哈,其实也没什么,就是说了一通那赵老板的坏话,还说哪天踹了那赵老板的窝!”
  反正昨晚的事无可考究,言钰一本正经胡说八道。
  江之涵尤感困惑,投来怀疑的眼神。
  “真的真的!”言钰俏皮地眨了眨桃花眼。
  桃花眼潋滟,水润动人,难得看她放下拘束一副轻松的模样,江之涵失笑,莫名信服。
  她想起了什么,转而问道:“那我前两次喝醉,有没有做什么奇怪的事情?”
  她不提,言钰都快忘了。
  第一次喝醉打电话,第二次在她房间喝醉胡言乱语说要买专辑包榜单,第三次更甚,拉着她非要一起睡觉。
  一次比一次过分,可言钰的心却是一次比一次柔软。
  “没有,没有奇怪的事。”言钰眉目温柔,真诚地望着她。
  “真的?”
  “真的!”言钰肯定。
  那些怎么能叫奇怪的事呢?明明是心动的事啊!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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