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阁趣文网 > 修真小说 > 女配一心修仙 > 第三十九章我要保护我自己
  “二哥,那个女孩……”小志同情受伤的女孩。
  “会有人为她疗伤的。”裴如昔料定了苏倾容不会不管受伤的女孩。
  乔装成两兄弟的两兄妹走了。
  苏倾容看着他们的背影,浑噩的大脑意识到自己被他们救了,用传音术喊道:“谢谢你们出手救我!我阿爹是苏氏宗族的族长,请你们去我家一趟,我爹娘会给你们谢礼!”
  走远的裴如昔忍不住扶额,好心回了她一句:“苏小姐见了妖兽,吓得缩成一团,这会儿倒是胆子奇大,一点儿也不怕我抓住你威胁你的爹娘。”
  苏倾容也有急智,说:“你们救了我,没有抢我的法器,是好心肠的人,我相信你们不会伤害我!”
  裴如昔提醒她:“你的小伙伴还在地上躺着,需要你的帮助。”
  对!她有个小伙伴被野猪踩伤了!
  苏倾容急匆匆地走向小伙伴,抓起她的手查探伤势,得知女孩大腿骨断裂,大腿也被猪蹄踩出一个可怕的血洞,眼泪顿时涌出来。
  “呜呜,对不起……”她喃喃说着,心里充满了内疚和自责,“呜呜,都是我的错!我是修士,我会法术,我应该拦住妖兽,不许它伤害你们,呜呜……我害怕,我太害怕了……我不是故意的……”
  一边哭泣,苏倾容一边拿出随身洞天里的小还丹,想把这颗丹药喂给女孩吃。
  裴如昔正用天眼关注着苏倾容,看到她手里的小还丹,脸色一变,骂道:“你想害死她?凡人吃了小还丹,承受不住药力,马上七窍流血死给你看!”
  苏倾容听得手一抖,珍贵的小还丹掉在地上,占了灰尘。
  裴如昔说道:“接骨术你会不会施展?不会接骨术就喂一颗接骨丹。”
  苏倾容乖乖地给女孩施展接骨术,治好大腿骨,问:“然后呢?”
  裴如昔:“外伤用回春术,回春丹也行。”
  “哦。”苏倾容放了回春术。
  女孩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苏倾容又问:“接下来我要做什么?”
  裴如昔:“有不入阶的回血丹吗?喂她一颗,然后唤醒她,耐心安抚她的情绪,把她送回她家交给她的爹娘。”
  苏倾容喂了一颗回血丹给女孩,将要唤醒女孩之际,迟疑了。
  她不敢面对女孩。
  “小容,她怎么样了?”树上的男孩爬下树,跑过来,“她没死吧?”
  “没、没死……”苏倾容心虚道,“我、我……”
  “没丢命就好!”男孩长长地出了一口气,蹲下来检查女孩腿上的伤,看到一道新鲜的疤痕,没敢碰,夸赞苏倾容道,“是你治好她的吗?你好厉害哦小容!”
  “不!我一点也不厉害!”苏倾容的眼泪流个不停,呜咽着,“我太害怕妖兽了,我没有保护好大家,是害了大家……”
  “你治好她了……”男孩说。
  “她会受伤是我的错……”苏倾容捂住脸,双手堵不住眼里的泪,“为什么会这样?如果我没有来乡下,大家不认识我,大家是不是不会上山,是不是不会遇到妖兽……呜呜,错的是我,我什么事都做不好,我想保护大家的……”
  真水天眼忠实地将苏倾容的询问传到裴如昔的脑海之中,裴如昔忍不住了,用传音术说:“犯了错,后悔无用,你要弥补你的错误,吸取错误的教训,争取下次不要犯下同样的错误。嫌自己没用,学习啊!你不学习,不会做的事永远都不会,不懂的事永远都不懂。”
  苏倾容擦了擦眼泪,茫然地想:“我要弥补错误,吸取教训,下次不能犯错?我的错误是什么?”
  错在不该来乡下?还是错在高估自己?
  男孩见她不理会自己,把女孩叫醒,道:“我们回家。”拍了拍苏倾容,“小容,下山了!”
  苏倾容沉默着跟他们下山,路上遇到自己的护卫,被护卫带回苏氏祖宅。
  她的惊险经历吓坏了家里人,母亲抱着她,一边擦眼泪一边说:“小容在家里了,家里非常安全,没有妖兽,没有别的危险,我们会保护你……”
  “阿娘。”
  苏倾容望着自己的母亲,空洞的眼睛没有情绪,问她:“我遇到妖兽时,你们不在我身边,谁保护我?”
  “这……”族长夫人心里一急,“小容不要去乡下了,你有两个护卫,他们时刻跟在你身边保护你,你以后不会遇到危险……”
  “何以我需要你们保护?”苏倾容像在问母亲,又像在问自己。
  她说:“哥哥不要护卫保护,阿爹阿娘和爷爷也不要护卫,为什么?”
  苏倾容自问自答。
  “因为你们能保护自己。
  “我前世被你们保护,活得糊里糊涂。
  “哪怕我修炼到金丹期,成为真人,我也没有和野外那些凶恶的妖兽斗过法,以至于重生后被一只小小的二阶妖兽吓住。
  “你们护着我,我没有见过你们口中的坏人,连一个人是好是坏都辨不清,被猫儿戏鼠一样恶毒地骗了又害了。
  “救我的好心人说,后悔无用,我应该弥补错误,吸取教训,不能犯下同样的错误。
  “所以,今生我不能像前世那样糊涂了!我知道我不聪明还很弱,但是我真的想强大起来保护我在乎的人!
  “在我学会保护你们之前,我必须学会保护我自己!”
  她推开母亲,目光扫向屋里的哥哥、阿爹和爷爷,坚定地重复说过的话:“我要自己保护自己!我不懂自己怎么保护自己,你们教我保护自己,行吗?”
  她是如此的认真,苏氏族长却皱着眉说:“我们苏氏又不是没有男人,你的爷爷、阿爹和哥哥都活得好好的,用不着你沾惹那些打打杀杀的事情。”
  触及苏倾容受伤的眼神,他的语气变得温和:“小容是我们苏家的掌上明珠,每天吃好喝好穿好睡好,开开心心的,无忧无虑,这是多少女孩羡慕不来的福分……”
  苏倾容是个固执的人。
  苏倾容说:“可是我害怕!前世你们被别人害死,我不相信你们今生能好好地保护自己,也不相信你们可以保护我!”
  许是修为和实力遭到她质疑,疼爱她的爷爷呵斥她:“不要再胡闹了!”
  爷爷语重心长地说:“小容啊,你修为这样低,性子又娇气,见到妖兽便忘了自己是一位会法术的修士,你有什么能力保护我们?听爷爷的,放下这件事,不要胡思乱想,好好地睡一觉,明天醒来就没事了。”
  “我不听你的!我说了我要保护自己,我要保护你们!”苏倾容认死理,“你们不听我的,我不想和你们说话,出去啊!全都出去!”
  “小容……”
  苏家人无措地被她赶走。
  砰地一声,苏倾容用力关上门,闪身进了洞天。
  屋外,苏家人察觉她的气息消失,吓得不行,强行破门而入:“小容?!”
  苏倾容站在屋子里,没有消失不见。
  她看了看被毁坏的门,说:“我不住这里,我要换一个安静的院落。”
  一刻钟后,苏倾容搬到一个偏僻小院,这次记得在进洞天前设下禁制防止窥探了。
  洞天里有一座巍峨的传承塔,苏倾容踏入传承塔的第一层,出现在宽敞开阔的斗法台上,台下有许许多多观众,一半是人类修士,一半是妖。
  不过,他们是传承塔制造的幻象,不是活的,不必害怕。
  “咕噜噜——”
  斗法台的另一端传来声音,苏倾容看过去,那是一只行动缓慢的鼻涕虫。它也不是有血有肉的真虫,它是传承塔制造的、供她学习斗法的对手。
  一道光落在斗法台上,斗法开始了,观众发出乱七八糟的声音,嗡嗡嗡一片。
  苏倾容听而不闻,放出烈火攻击鼻涕虫。
  鼻涕虫吐出泡泡保护自己,在苏倾容周围铺了一层黏稠滑腻的液体。
  上次苏倾容被滑倒,身上沾满了粘液,恶心得洗了十次澡,皮肤都搓伤了,但她这次不会被鼻涕虫滑倒了。
  她烧掉滑腻液体,结果被鼻涕虫喷来的泡泡困住,泡泡里有毒气,她昏昏沉沉地被鼻涕虫的法术打死。
  鼻涕虫赢了,咕噜噜地冒出粉红色的泡泡,台下的妖观众为鼻涕虫喝彩,人观众齐齐嘘苏倾容。
  传承塔当然不会让苏倾容死去,一道光落下来,她站了起来。
  “这次绝对不能忘记给自己加防御罩!”苏倾容恢复灵力,再次和鼻涕虫斗法。
  “咕噜噜——”
  鼻涕虫再次打死苏倾容。
  “我不信我赢不了你!臭虫看招!”苏倾容第二次站起来。
  “咕噜噜——”
  苏倾容又被打死了。
  “吃我大火球!”苏倾容第三次站起来,恼火极了。
  “咕噜噜——”
  苏倾容还是被打死了。
  她第四次站起来,没急着开战,大声喊道:“小白你给我出来!为什么这个鼻涕虫这么强!我怎么打都打不死它!”
  一个长着翅膀的白兔从观众席飞到斗法台上,鄙夷地道:“还能为什么?你法术都用不熟练,能打得赢鼻涕虫?”
  苏倾容不认为自己弱小:“我前世是金丹真人,我这辈子打败了林良兴……”
  白兔呵呵两声:“前世厉害,你有本事你回前世去啊!上辈子已经过去了,你把前世的事拿到这辈子谈,有什么意思?”
  苏倾容脸红:“我、我不要回前世……”
  白兔不肯放过她,刻薄地嘲弄:“林良兴被你打败,是林良兴弱小,他才炼气五层,你这个炼气八层的欺负他也不脸红。跟他比,不如跟裴如昔比,你摸着自己的心问自己,你打得赢裴如昔吗?”
  苏倾容不想承认自己打不过裴如昔的事实,聪明地转移了话题:“我要怎么做才能打败鼻涕虫?”
  白兔:“不要想那么遥远的问题,你先把法术练熟了。”
  “我的法术用得很熟了……”苏倾容小声说。
  “见到妖兽时,你为什么不用法术打它?”白兔不耐烦了,“别顶嘴,赶紧练你的法术!”
  苏倾容借口闭关修炼,把家里人全部打发,关上门就在洞天里练习法术。洞天里的一个月相当于现实的十天,她练习了五天,耐不住无聊,想歇一歇。
  白兔:“你不想打死鼻涕虫了?”
  苏倾容:“……我想。”
  她老老实实地练习法术,坚持了七天,又想歇息。
  练习法术太枯燥,她坚持不下去了。
  白兔:“你不想打死鼻涕虫了?”
  苏倾容:“……”
  她开始后悔请求白兔督促自己练习法术,赖皮地躺在地上不起来,说:“裴如昔那么会斗法,我要是有她一半本事就好了……”
  白兔说:“你看得到她斗法厉害,并不知道她是不是每天都坚持练习法术。也许她的斗法能力比你还差,只是她比你努力一百倍一千倍。”
  “我要比她更努力!”苏倾容不服输,爬起来练习法术。
  ……
  ……
  “二哥太努力了,我自愧不如。”
  灵气浓郁的山洞之中,卸去伪装的小志看着裴如昔拣芝麻,由衷地感叹道:“我以前以为你是天才,不用努力,随便修炼也能比别人强一大截。”
  裴如昔:“天赋是上天恩赐,不努力会荒废天赋,既愧对自己,也愧对上天的厚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