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o、e、i、u、u……b、p、m、f……zhi、chi、shi、ri……”
  刘禅躺在床上,他的声音虽然稚嫩,却充满了坚定与执着。
  他努力让舌头每次都到达指定位置,尽量发出相对标准的音节。
  没错,这就是他所选择的道路:该躺平时躺平,该拼搏时拼搏,甚至在必要的时候,必须挣扎、反抗、不屈不挠!
  那种在刘封面前无能为力的感觉,他再也不想体验了。
  自己的命运,必须牢牢掌控在自己手中!
  更何况,他怎能忍心看着庞统、关羽、张飞、马超、法正这些英勇的将领“风华正茂,却英年早逝”?
  他怎能不心痛诸葛亮、赵云、蒋琬、姜维这些智勇双全的谋士和将军“胸怀壮志,却未酬壮志,身先死”?
  ……
  与此同时,城外某处偏僻荒凉的乱葬岗内。
  一道披甲带刀的身影,正坐在坟头默默地等待。
  不过他的内心并不平静,每阵阴风都能让他惊慌地起身张望。
  不知过了多久,当他再一次惊慌的时候,一声略带苍老,却充满熟悉感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你来了。”
  听到熟悉的声音,刘封终于松了口气,他转身说道:“你怎么约在这么个地方见面?卧……槽……”
  刘封的嗓音在颤抖,平日里他总是自夸胆识过人,可此时此刻他被吓得差点丢了魂儿!
  其实这也不怪他,任谁深更半夜在乱葬岗,看见一只屈起前腿的两膝,像人一样站着,且口吐人言的老公羊,都会被吓丢了魂儿。
  “怎么?这就怕了?”熟悉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戏谑。
  这谁能不怕?刘封没被吓死,已经算是胆子大了。
  他瘫坐在地上,尽力向后挪动,想要逃离这里,“你究竟是人是鬼?”
  老公羊缓缓开口,声音沉稳而神秘:“我是你的指路人。”
  刘封听到这句话,内心紧绷的神经终于得到了一丝舒缓。
  他心有余悸地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以后还是不要在这种地方,以这种方式见面了,我怕被你吓死。”
  老公羊不以为然地斜了他一眼,“那你就不怕被刘禅杀死?”
  刘封轻笑道:“再给那小子十年时间,他也未必能伤我一根汗毛。”
  老公羊的笑声刺耳难听,“那你就甘心只活十年?”
  刘封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那我能有何办法?”
  老公羊的脸色也很难看,“在长坂坡的时候,我就告诉过你,只要你趁乱杀掉刘禅,我可以让你去曹魏当平南将军,然而你却未能把握住机会。”
  刘封冷笑一声,反唇相讥道:“那日你我初次交谈,直至结束你都未曾露面,我岂能轻易相信你的承诺?”
  “我可以再给你一次机会,只需在三日之内除掉刘禅,我便让曹操收你为义子,让你统领安东将军之职!”老公羊的声音充满了诱惑。
  刘封冷冷地瞥了他一眼,不屑道:“你想让我步吕布后尘,成为三姓家奴,让天下人耻笑吗?”
  老公羊微微一愣,随即又笑了起来,声音低沉而诱人:“那么,若你能在三日内取刘禅性命,我便让你成为曹魏的后将军,如何?”
  刘封摇头,态度坚决:“刘禅我必除之,但我身为大汉子民,怎能屈尊侍奉曹操?唯有蜀汉,才是我心中的归宿!”
  老公羊彻底沉默了,他甚至开始怀疑曾经的决策,当初为何会蠢到选择刘封这个无能的倔驴?
  眼瞎了?还是鬼迷心窍了?
  具体是何原因,现在已经不重要了,老公羊决定再给予刘封一次机会,倘若他仍然无法杀掉刘禅,那么老公羊不介意更换人。
  这时,刘封蹙起了眉头,语气中带着几分不解和疑惑:“你究竟为何如此坚定地想要置刘禅于死地?”
  老公羊的眼中闪过一丝深邃,淡淡道:“我自有理由,你不用知道。”
  刘封轻轻点头,转而问道:“你为何不亲手杀死刘禅?而要借助他人之手?”
  老公羊非常人性化地叹了口气,眼中闪过一丝无奈与自嘲:“一只羊,如何才能混到刘禅身边?”
  刘封默然,他明白老公羊的意思。
  老公羊距离刘禅最近的地方,很可能是在饭桌上。
  突然之间,他觉得荒谬极了,一只羊居然妄图杀死蜀汉唯一的继承人?
  这简直太疯狂了。
  更加疯狂的是,他竟然鬼使神差地答应了,甚至开始付诸行动。
  不过刘封心知肚明,他之所以走到这一步,归根结底,还是他对那个位置产生了不该有的渴望。
  但这不能怪他,要怪就怪刘备。
  他本是罗侯寇氏之子、长沙郡刘泌的外甥,只因当年刘备因膝下无子,便非要收他当义子。
  在刘封看来,当初刘备给了他希望,那就不要再生子嗣了,但刘备偏偏生出了子嗣。
  如此,就不能怪他心狠手辣了。
  老公羊声音沉稳:“说出你的计划,我会倾我所能协助你。”
  刘封眉头微皱,追问道:“在我筹划之前,你得先回答我,你究竟是人是鬼还是妖?”
  老公羊冷冷地反问道:“这与你何干?”
  刘封又问道:“那你会些什么?”
  老公羊稍作沉吟,回答道:“我通晓炼丹之术,擅长变化,也略懂一些法术。”
  竟然会炼丹?
  刘封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光芒,他急切地说道:“你能否为我炼制一种丹药?服用后,表面上生龙活虎,但是会上瘾,还会缓慢中毒,几年后便会一命呜呼。”
  老公羊再次陷入了沉默。
  “怎么了?难道你不会炼制这种丹药?”刘封试探性地问道。
  老公羊淡淡地回应道:“炼制倒不是问题,但我不能直接出手杀人。否则,轻则道行尽毁,重则性命难保。”
  刘封微微一愣,随即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兴奋地问:“竟然还有这样的限制?真是前所未闻。”
  老公羊见状,不禁嗤笑一声:“怎么?你还想杀我不成?”
  刘封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意,冷冷地说:“如果可以的话,我为何不试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