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韶华没有理她,拿着折扇的手却突然对她出手,扇子直击她的喉间。
  白荏苒动作极快的侧头闪躲,手扶着车窗,抬起一脚对着墨韶华的脸就侧踢了过去。
  躲避是下意识动作,还击也是。
  墨韶华嘴角微勾,握住她的脚踝,扇子击打她的膝窝,抓着脚踝往下拉去,白荏苒身形不稳,被他手臂一勾,扯进了怀里。
  白荏苒就这样,被迫面对面的跨坐在了他的腿上。
  墨韶华那双耀眼的眸中有惊喜闪动,还有些白荏苒看不清的东西。
  她真的会武功!
  “卧槽,你有病吧!”
  白荏苒用力推开墨韶华,没想到墨韶华很轻松的就放开了她,导致她用力过猛,一屁股坐到了后面的坐凳上。
  好在上面垫了软垫,才不至于摔的太痛。
  白荏苒气得想骂娘,但是为了玉蝉她忍了。
  墨韶华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腿,收起刚才搂着白荏苒腰的手,目光如炬的看向她,低沉出声,“你不是白荏苒!亦或者说,你为何在我身边演了四年?”
  白荏苒听着他像是审犯人的话,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
  “大哥,呸~我不是呸你。”
  想起大哥她就恶心了。
  她看着一脸疑惑的墨韶华,继续说道:“你搞搞清楚,是你强娶的民女好不好?我演了四年?那是真情流露,我都为你死了一次,自然死心了,死心不爱了你,自然就放飞自我了。”
  胡说八道哪家强?白荏苒自然无人敌。
  “胡言乱语,狗屁不通。”
  墨韶华知道她是胡扯的,但她不说,他也没想逼她说。
  他自己慢慢摸索,一点一点发现不是更有趣。
  白荏苒发现墨韶华总能把问题撇开,皱着眉头看着他,又问了一遍,“王爷,您到底看没看到我的玉?给个准话。”
  原主都没出过王府,她能确定玉就丢在王府。
  宁王府虽然很大,但是原主的活动范围就是她自己的小院子,墨韶华的寝殿,最多是路上。
  倒是有可能被人捡到了,但墨韶华想找,就是一句话的事。
  墨韶华看着她逐渐有些不耐烦的神情,觉得心情有些难言的愉悦,“本王没见到,不若你跟本王去王府找?”
  白荏苒打量了他一会,他脸上带着浅淡笑意,眉目如画,眼底沉静如幽潭,实在看不出他想的什么。
  想想她刚醒来时,那个趾高气昂,冷傲无情让她赶紧滚的样子。
  这才过了一夜不到一天,怎么就好像跟现在的他不是同一个人了。
  男人,真是善变,翻脸比翻书还快。
  “现在不行,我娘还病着,家里也还有事情要处理,等我处理完家事再去成吗?”
  玉蝉是要找的,但当务之急是要给江氏解毒。
  她以为墨韶华会刁难她,没想到他却点头了,“本王正巧要去城南,捎带你一程。”
  白荏苒今天实在是走了太多的路了,倒也没有瞎客气,有些疲懒的靠在了马车上,“那就麻烦王爷了。”
  城南有药房,到时候直接抓了药回家就好了。
  她空有金手指在身却不敢用,着实有点憋屈了。
  还是得想想办法弄些千年参片才行。
  只是千年人参珍贵的很,哪怕是有也都进贡给皇家了。
  别说她没钱了,有钱也难买到。
  眼前这人肯定有办法,但是……人情不好欠呐,尤其是这种看不透的人。
  墨韶华用指节轻扣了下马车壁,车夫得到命令,驾驶马车缓慢行驶起来。
  墨韶华自上车,就一直看着白荏苒,想从她的表情看出端倪来。
  白荏苒见墨韶华一直盯着她,实在忍不住了,“王爷,你是不是对我产生了好奇心?对一个人感兴趣,就是爱上这个人的开始,你可是有心上人的人,千万克制,赶紧收回对我的心思。”
  她苦口婆心的,好像是为了墨韶华好。
  墨韶华嘴角勾出一抹讥笑,打量了她一眼,“本王要什么样的美人没有,你在本王身边早羹晚汤四年的,本王何从看在眼里。”
  他承认,他就是好奇了,但他不承认动心。
  “我也就是提醒王爷,别在无关紧要的人身上浪费时间和精力,不划算。”
  白荏苒也不会真的觉得墨韶华会爱上她,甚至是想到他对她感兴趣,都觉得是个麻烦。
  她只是想提醒墨韶华,别再监视她了,没有必要。
  墨韶华一个风流王爷,对心上人本来可能也不真心。
  她对墨韶华不好奇,所以也不想了解他的事情。
  她只想找到她的玉蝉,然后远离他,过自己的市井生活。
  转身,趴在窗沿,掀开窗帘看着外面的人来人往的大街,打了个哈欠。
  她觉得有些无聊,放下帘子回头,看到墨韶华不知道在哪拿了本书出来在看。
  他仪态很好,高位者的贵气浑然天生。垂眸看书时神态淡然,气质清雅,倒不像个会忤逆皇帝,放荡不羁的纨绔。
  “本王好看?”
  墨韶华好像脑门长了眼睛似的,眼皮都没掀,就知道白荏苒在看他。
  白荏苒懒洋洋回了句,“尚可。”
  何止是尚可,眉目如画,冰肌玉骨,眸光深邃,山根高挺,整张脸精致到无可挑剔。
  关键是,五官精致成这样,却依旧风姿绰约。
  墨韶华是那种五官柔和,却又不显得一丝女气长相,总之一个字,好看!
  他虽眉宇间总带着风流不羁的神态,可不说话时气场却很强,只是抿唇眯眸,就让人感觉到有些害怕。
  这样的气场,不该出现在个风流纨绔的王爷身上。
  “呵,尚可?”墨韶华明显的不悦了。
  他将视线从书上移开,望向了白荏苒那张绝美的小脸,看着她淡然的神情,心里更不痛快了。
  毕竟,京都人说起他,男女老少都要感慨一句,“宁王那张脸,大臻无人能比。”
  白荏苒斜了他一眼,“尚可已经是很高的评价了好吗,还有,男人那么在意脸干什么,又不指望着脸招揽客人。”
  拿他跟小倌比,倒是算这个女人狠。
  墨韶华被她气得咬牙,却没有说话。
  他是发现了,白荏苒不是故意针对他,她是本身嘴就毒。
  他还是不明白,为何人的性情能瞬间转变,变得好似两个人。
  白荏苒的眸色奇特,根本不用怀疑她掉包了,况且她额上的伤都还在。
  在大臻,她见过这样眸色的没有几人。白荏苒与那些人比更浅一些,倒是与远在江远的异姓王秦林渊相差无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