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她期待,等下，要她期待的意思是……
“大仙居然帮你准备了圣诞礼物？”
“放尊重点，我可是你大姐。”
晏希禾对着左渊冷哼一声,同时努力压下脸上突然窜起的温度,目送常钧离开后捏了捏手指。她治不了常钧，还治不了左渊么？
“我错了。”
已经超出预期到学会了如何服软的左少爷连行法**礼都是那么迅速，抬起双手再度放下，他也努力让自己的眼神变得纯良一些：“那大姐，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说吧。”
“你给常大仙，准备礼物了么？”
“我是中国人。”
中国人,不过洋节。
看晏希禾昂首挺胸坐下的样子左渊嘴角直抽,他以前还会觉得是晏希禾糊弄他，现在嘛……
除了糊弄以外，晏希禾肯定是一点准备都没有,所以才想着要糊弄过去。
左渊确实猜得很准,晏希禾不能说是没有准备，毕竟那么多次节日,她送礼到最后索性就一视同仁,批发一箱苹果谁来就塞给谁，非常公平。
只不过现在这次,是和以前不一样的。
要是送给常钧一个苹果,那确实太寒碜了点。
“要不，你再在苹果上贴个福字？”
在送礼这方面、尤其是送给常钧的礼物,晏希禾知道自己绝对不能和班内的这群小伙伴讨论。她可以保证，讨论结果不超过三分钟，常钧就什么都知道了。
所以这种时候，她只能麻烦一下在高三的夏秋芸。
坐着在写题的夏秋芸看到手机上发来的消息眉毛一挑,脸上的笑意瞬间变得真实许多，让坐在她旁边的少年微微皱眉：“谁？”
她也没理会这个问题，抓着手机兴致勃勃先与晏希禾开了个玩笑，再好好想了想这个问题：“或者我看常钧的个性，你给他买套五三大礼包？”
那也太魔鬼了！
“这还不行的话，他有没有什么爱好？或者偶尔说过想要什么但没买到的。”
爱好啊。
晏希禾仔细在脑海里搜索了一遍，想到常钧在的天文社后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天文类的东西都挺好的，要不就送常钧一个天文望远镜？
三脚架可折叠可拆卸，望远镜一个长条也应该还挺好装的，占地面积也不算大……
要是买什么行星命名，总觉得花这个钱来起个名字的自己很像是个冤大头。
“那不挺好么？”
“天文望远镜太大了，会被他发现的。”
“你要宣示主权，送点不能让人忽略的礼物不挺好？”
“……”
看到对面发来一长串省略号和兔兔打鼓gif，夏秋芸脸上的笑意愈发加深许多，让同桌更是不满：“你和谁聊得那么开心？要上课了。”
“有朋友的人当然是会和别人聊天很开心的。”
平淡地戳了前年级第一、几次考试都被自己拉下马的傅南舟的肺管子，夏秋芸慢吞吞地将手机放回去，脸上的笑容瞬间切换到了社会营业模式：“谢谢提醒，另外马上是语文课，你的课本还是英语。”
不过在夏秋芸看来，宣示主权什么的完全没有必要。晏希禾平常和常钧的相处，就足以表现两个人的非同寻常了吧？
高一的小妹妹还要坚持的话，她坚持的到底是真正的喜欢，还是说一种刺激感？
那种“我不喜欢我的未婚夫但我喜欢他朋友，他还没法制止我”的刺激与兴奋？
“所以你一点都不担心？”
“就像是我不担心刘彤彤会和常钧告白一样。”
看到许晨曦满脸无语的样子晏希禾轻咳着转过头，像是对窗外吹了声口哨：“那你呢？”
“我？我有什么了？”
听到晏希禾嘴里发着“嗯”声盯住自己的样子，许晨曦也稍稍往旁边转过了头：“什么都没有。”
“算了，做蛋糕。”
重新给自己的蛋糕糊里倒进去致死剂量的白砂糖，把这次的戚风蛋糕做好以后晏希禾戳了戳手里的绵软蛋糕。她喜欢甜点，也喜欢蛋糕，如果说是戚风蛋糕的话，最好是要再多来点奶油或者果酱。
“我闻到了，你们今天做的是蛋糕对吧？”
在走廊上和天文社相遇就听到对面社长垂涎的声音，再看看他一脸期盼的模样魏云星就没忍住哼哼：“对呢，蛋糕，喜欢么？”
“诶嘿嘿……”
剩下的人憋着笑看这两个人走在最前面，晏希禾侧头看到常钧后也凑过去塞给他蛋糕：“你们今天有没有看到什么？”
“有，今天看到了毕宿五。”
毕宿五？
“金牛座阿尔法星，意思是追随者。这颗星星是橙色的，还算容易观测，也很幸运能够在天上看到。”1
收起有些过于感叹的笑意，常钧跟着人群慢慢走下楼，刚想继续说下去就发现前面的几个人同时都站定在了大楼门口。本以为是化学老师或者白衣女鬼小姐又一次出现，然而在走近看到那挂在树上的彩灯时，他也没忍住发出声感叹。
“因为圣诞节和新年的关系吧，彩灯都挂起来了。”
魏云星感叹地走出楼，紧了紧脖子上的围巾后用手搭了个相机框，看着树上缠绕着垂下的彩灯笑得灿烂：“还是和以前一样好看。”
“嗯，火树银河。”
晏希禾掏出手机给那些小彩灯拍了一张，她也一样很喜欢学校的这种布置。树上的叶片已经全部落下，缠绕而上的彩灯让整个校园变得更加光辉璀璨。同时因为主体灯光选用的是淡黄色或者米黄色，看上去也不觉得清冷，反而在冬夜里有种温暖的错觉。
“学校能挂灯的地方不多，不过等寒假过了来学校参加元宵节等会，那挂的灯会更多，也更华丽。”
现在圣诞节也只不过是学校用来练练手，真正重量级的还在后面。
“怎么样？很好看对不对？”
听到她的问题时常钧点了点头，之前几次他应该也是看过的，但是那几次的印象太少，他也都快不记得到底有没有了。
“不过你拿着我的蛋糕吧？不冷么？我来，到了教室你再带回家。”
晏希禾习惯戴着手套出门，常钧瞥了眼不知道为什么一路跑得飞快的点心社与天文社成员，想说不用但又对上晏希禾的视线，只能把蛋糕盒重新递还给她：“我拿着也不要紧。”
“因为手很烫？”
“嗯。”
骗人，她不相信。
“真的。”
“哦~”
拖长了自己的尾音，晏希禾看他无奈的样子慢吞吞地摘下手套，再清了清嗓子做足了姿态，眼睛却又盯着前方不去看他：“我不信，需要验证。”
这又需要什么验证？
看她的表情常钧垂下视线，带着点叹息伸出了自己的手：“来吧晏大小姐，给您验证一下。”
“你什么时候会说这种话了！”
听到这声“晏大小姐”晏希禾差点没跳起来，整个人分外惊恐：“眼镜仔，你是不是被谁穿了！”
没有，只不过觉得偶尔还是可以不用太过于在意，也不需要太严肃。
“那我就当你是学园祭当执事的后遗症，一直后遗到今天才发作了啊。”
周围的树枝上虽说是缠绕着彩灯，但是光芒并没有太过于强烈，只是散发着一团一团的柔光。光线只能说能够勉强照亮学校的柏油路，但这也算是足够了。
把手套放进口袋里，慢慢一点点去握住身边的人对自己深处的收获，在指间感受到对方温度的那刻晏希禾睁大眼睛，猛地捉住手放到自己眼前，狠狠地瞪了过去。
“怎么了？”
“怎么会这么暖和？我不信！”
简直就像是在这种凌冽寒风的户外多了个全自动升温热水袋，而且温度一直都是刚刚好，能够让她已经冷得想要缩回袖子里的手重新活动开。
“和你这么一比，我的手是不是太冰了……”
“没有。”
知道她想把手松开，常钧也没有再和之前那样让她随意动作，而是在松开手后又握住，简单而又淡定地将她的手握在了手心。
“还不如说，正好可以稍微降点温。”
“我是工具么！”
“当然不是。”
低头瞥了眼两个人交握在一起的手，晏希禾轻轻眨着眼睛，小心翼翼而又缓慢地朝着旁边再度靠近一点。
他们已经很近了，但也好像比之前每一次都要更加靠近彼此。手上被包裹着的温度很舒适，常钧的手也比她想的更大也更有力。明明只是很单纯的牵手，却让她更多的有了安全感。
就好像只要是这样，接下来无论发生什么她都可以坦然面对。
“我的手真的不冷？”
“不冷。”
“那你会不会觉得怪怪的？就是，平常都一个人走，现在是两个人一起……”
“好像挺久之前开始，就都是一起走了。”
是从洛城回来以后，也是从现在开始。晏希禾感觉到常钧手上似乎更多用了点力道，又迅速松开，却一直都是在握住自己的手：“会不习惯的话我放开。”
“我说不习惯，你真的会松手？”
总忍不住想要去小小挑衅一下，看到常钧表情的时候晏希禾闷笑一声，在他真的准备松开的时候舒展手指，反手握住了他。
“那如果说，我不想你松开呢？”
她的眼底透着万千如同星光般的光点，带着他熟悉的笑意问着他难以回答的问题，让他难以招架的时候又多了更多想要往前的迫切。
“我不想松开你的手。”
手上传来的力道比之前更用力，晏希禾的声音就这么直直地进入了他的耳朵，让他无法招架的同时又多了点曾经没有的狼狈。
“那么常钧，你接下来会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