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话虽如此,大公马上能做的事却寥寥无几。就像刚才说的那样,充其量也就是宣布阿洛伊季亚的订婚无效。
当然,这样一来,就会无意中凸显出阿洛伊季亚的正统性……。怎么样?大公在他旁边。
而且,即使阿洛伊季亚软弱的正统性被凸显出来,他也会因为脸色苍白而大动干戈,说要立刻放弃接班人的地位。
更危险的是,他们与波勒克斯正式订婚,这样他们就可以成为正统的继承人。
即使叛乱以成功告终,卞边伯和大公妃也会耸耸肩大公,想把心爱的儿子推上王位利用呢?
我没想到这是个陷阱。大公也意识到了不信教者的态度是奇妙的。
有很多人会效忠掌握军权的卞京伯。如果大公妃觉得有点不顺眼,真的完全有可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消灭艾洛迪。
“……”
“大公殿下?”
“已经是这个样子了,我很担心未来。现在不是为现在的王妃而啧啧称奇的时候。“
“……”
艾洛迪面露难色,闭上了嘴。就是要死了,也不忍心在大公面前贬低大公妃。
那更让人心烦意乱。你的手下不是都像艾洛迪一样吗?
大公,大公妃和汴京白无视了,却在大公面前站在他们一边?
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所以掉以轻心。但是任何人尝到权力的滋味都会发生变化。一向服服帖帖的妻子竟成这个样子!
是的,我记得首都的谣言。什么?大公和大公比闹翻了?
当时王妃想用这种手段牵制汴京伯的军权,对此一笑置之。现在想来,这不是大公一笑置之的事。
“天哪,曾经是那么坚强的友军,现在却不敢相信。”
大公咬牙切齿。
当然,他也没想过现在就因为这些事卞京伯或妻子会除掉自己。
只是威胁和压力。但对大公来说,事实并非“仅此而已”。
要当国王了!
虽然现在处境很紧急,但因为是岳父和妻子,所以自己会尊重他。哪里有比自己更高贵的人。
但是要看别人的眼色吗?
多借汴京伯之力登基,此后还得一直看脸色。到目前为止,我认为我会考虑这一点,但我改变了主意。
“天上哪里能掉下一支军队就好了。”
“额,大公殿下。”
“什么呀。”
“我听说你已经……把格拉米斯骑士团收归手中了,是军权有问题吗?”
“如果王后不是个笨蛋,他会把阿尔德里切公国拉进来;如果他向首都进发,只靠格拉米斯骑士团是无法应付的。因为我们还要对付近卫骑士团。”
“请问卞庆柏阁下的军队现在在哪里?”
“我们正在向首都进发。照这样走下去,马上就要当道了……”
大公含糊其辞。
“哦,对不起,大公陛下。不足的我可以提一句吗?“
大公颇有感触地望着艾洛迪,他的脸一塌糊涂,聪明的眼睛却闪闪发光地开口说话。
“不错。”
“在阿尔德里切公国的军事登都之前,用卞庆柏阁下的军事阻止不行吗?”
“说起来容易,但他们也会隐瞒我的动向,我们也在隐瞒……”
“那么多大军都在行动,我想到什么时候都不能隐瞒。”
“是的。”
因此,大多数兵力都是分崩离析,向本队下达下一站的指令后行动。
“老实说……大公殿下是为了代替现王室不正当的继承人,合法地获得权利而出面的。卞京伯阁下的军事本来是为了守护国境,如果擅自进入首都,恐怕无道之人会因为想要权力而对小侄子妄加指摘。”
“那可不是……”
“我听说格拉米斯骑士团以一当百。在我看来,重要的不是士兵的数量,而是如何轻松地控制和封锁王宫。“
“嗯……你的意见是对的。”本来是……”
试图利用不信教势力。
当然,我并不是要像狩猎大会那天那样愚蠢地去做事情。只不过是想适当地编造“对王妃愤怒的神的天谴”而已。
让它看起来像是在消灭王妃势力之后会自然消亡的灾害。
嗯,这也会根据卡西奥布拉曼·达夫用什么方式杀死王子而稍微改变一些细节。
让汴京白兵进入首都,温德罗泽侯爵也建议将来出问题的余地很大。何况今天连这种事都爆发了之后……。
“好啊。”
大公下定决心。
“你的建议真的帮了大忙。经历了几次生命危机,还对我忠心耿耿。真像一头勇猛的母狮。”
“不敢当。”
“以后也会忠实地相信你。你说你对政府职位很满意……“
大公拉长了马尾。
“……根据你的忠诚和工作的情况,是的。也许你真的能变得珍贵。“
艾洛迪轻轻地低下了头,似乎有一种无以言尽的荣耀。大公看着她顺从的样子,心情好了,哈哈大笑。
***
[留下来干什么?]
伊莲眨了眨眼睛。
感觉很奇怪。
伊莲被领到的地方,在王宫内也是很深的地下。狭窄的走廊和密室就像迷宫一样。
其中有一个“祭坛”。
引导她的女仆戴着遮脸的连帽衫,连话都不说,问什么也暧昧不清。
要在漆黑的空间里被关一整天,这个事实让人颇为恐惧,但温德罗泽侯爵夫人还是选择了忍耐。
所幸没有说逃出来的人又被抓回来了。
王后对温德罗泽侯爵夫人隐瞒了他们俩逃走的事实,所以女仆仍然每天一次地通信。是杰西。
模仿侯爵笔迹传给侯爵夫人的信。不知道是谁写的,伊莲像什么也没注意到似的,拼命地问家人好。
今天阳光很好,在王妃陛下的恩德下,我们可以散步了,虽然得到的回答都是虚假的。
当然,真正的消息是带信来的,顺道来的女仆杰西也会偷偷耳语。只等它,她振作起来。
连不熟悉的祭祀也要动手。一个不知名的老太婆每天来检查一次现场。
老太婆用阴湿的眼睛轮流看着她和祭坛,看着就不高兴。
祭祀……。祭坛上应该放上鲜花、水果和刚死的动物的尸体。伊莲娜忍受着血腥味的恶心,设法杀死了小动物。
第一次摸老鼠那天差点晕倒,捅兔子那天又积食了一整天。
清理动物尸体,把血迹擦得干干净净也是祭祀活动的一部分,也许是心情的原因,每次擦了又擦,就像组成祭坛的黑色石头隐约发光。
也许是因为压力,也许是因为祭奠的辛苦,她睡得比想象的要好。
也做了很多梦。逃离王宫的梦。莱尔蒂斯和温德罗泽侯爵来救自己的梦。王宫被推翻的梦……。
还有,还有。
[还以为会逃跑呢。]
奥菲莉亚·温德罗泽的梦。
黑色的祭坛上,坐着一个穿白衣的女孩,脚尖一动一动。态度傲慢。
黑黑的石头上对比的白光,让人眼花缭乱。无论何时,都是自己生的孩子,却很难对付的对象。我该说什么呢?
奥菲莉亚死了,她在葬礼上一而再、再而三地晕倒,从那以后,她哭了又哭。
巧合的是,没有任何想法,侯爵夫人听了一脸茫然。
他不是一个想念父母的孩子,他会在梦中出现。不是吗。我其实是个坏到死了也不会想念的妈妈吗。我想过……这样那样……。
[欧菲尔,利亚尼?]
[死也看不到血]
祭坛底部凝固着黑色氧化的血液。伊莲看着它,微微一笑。
[……如果真的继续做讨厌的事情,就能适应了。]
即使在梦中看到奥菲莉亚,也会嚎啕大哭。我以为你会问我想你了,你没事吧,你现在在哪里。但没想到的是,她却很平静。
平静地,若无其事地对待着她的女儿。
[就算是毒蟾蜍内脏,一看到就白腻了,就跑了]
[……]
傲然的眼睛。像嘲笑一样,扭曲的嘴角。一如既往,她的女儿很残酷。
真的是人吗?她的女儿,有时因为窒息而真心怀疑。
[真的,真的走到最后,人就不一样了。是吧?]
[是啊]
[你是胆小鬼,为什么不逃跑?]
[如果我留下来,你爸爸就会逃跑。]
[你什么时候开始这么牺牲了?啊,每次都这样。好久不见,我好像忘了?]
[妈妈很抱歉]
[又把那无聊的声音在这里...]
[我很讨厌你,但是骗你说不讨厌,对不起]
伊莲想,奥菲莉亚那张皱皱巴巴的脸,怪不得显得面无表情。
[我知道你是个不平凡的孩子。以爱为由,以父母为由,以你活不长为由,把你关在豪宅里。让我订婚。你只是我平凡的女儿……我很抱歉让你过着闷闷不乐的生活。]
[……]
一直想说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