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一个多月。
周衍远离朝廷，不问世事。
潜心修炼着天鲸观想法。
天鲸观想法分为十层。
第一层，入静。
放空思绪，排除杂念，进入灵台空明状态。
在定神香的帮助下，周衍只花了七天就进入了状态，正式入门天鲸观想法。
第二层，映照。
与脑海中观想天鲸，映照自身，感应自身细微间的变化。
这个阶段，周衍花了十天。
第三层，外显。
这个阶段的观想法，才真正拥有了一点属于炼神武者的能力。
神魂已有所小成，可在瞬息勾勒出天鲸图腾，以精神力对敌人的感官进行干扰，尤其是对没有修炼观想法的武者而言，精神干扰的效果可令对手直接出现幻觉。
真正具备了一点实战能力。
达到这个阶段，周衍花了近二十五天。
而定神香的效果，也早已经被他消耗一空。
没了炼神资源，他想更近一步达到天鲸观想法第四层，就只能依靠没日没夜的苦修。
“差不多了，再苦修下去用处也不大，我的根本还是虎魄刀，而不是炼神之法。”
周衍站起身，眸光神采奕奕。
别看他这一个多月修为原地踏步，但炼神，武道双修的他，有把握以铁骨境巅峰的修为跨越一个大境界而战。
这就是炼神之法的神效。
尤其是在后天阶段，这个优势更是被放大了无数倍。
若说先天高手有精神抗性，那后天武者，基本抗性为零，他一个精神干扰过去，九成九的后天武者都要受到影响。
有了这个实力，他也有把握独自一人去提升武道修为。
“最近一个多月，王都有什么状况？”
刚出关，周衍就开始了解情况。
下属担忧道：“殿下，如今朝廷上有一种声音，说殿下你如今已经二十有五，早应该考虑婚配以及就藩问题了。”
“就藩……”
周衍蹙眉。
他并非不能去就藩，相反，他的目标就是去封地做藩王。
远离权势的斗争。
但那是在他调查清楚大哥和母妃被陷害之事，以及为他们沉冤得雪之后。
现在若是就藩，那他这一辈子都不可能调查清楚真相了。
“要不要暴露一点实力？”
周衍在内心抉择。
他知道，只要自己展示出一定的天赋，那父皇绝不会让他去封地自生自灭。
毕竟，这是一个武道为尊的世界。
王朝能存在的根本，就是王室拥有足以镇压王国的实力。
只要能表现出成才的天分，那就可以留在王都，受到最正统的指导，皇室资源也会向他们倾斜，助他们成就先天。
只是有利就有弊。
一但暴露，他一个根基浅薄的皇子，恐怕会受到太子，二皇子，三皇子集火，被明里暗里打压，甚至是下黑手。
这并非不可能的事。
在他看来，他大哥的死，十有八九就是太子他们干的。
只是他没有证据。
怎么选？
周衍一时难以抉择。
而且他首先得解决另一件事，那就是如何解释实力的增长。
“哎，麻烦事真多。”
周衍揉了揉眉心，暂时压下了这些想法。
趁着夜色，他偷偷溜出了内城。
内城是皇宫的重点辐射区域，一但有什么风吹草动，暗中的监天司都会第一时间得到消息。
而外城不一样。
说是外城，其实已经远离了王都。
处于跟王城接壤的一片城镇。
这里武道之风彪悍，行事自然也暴力。
不说烧杀抢掠，但至少打死个人，在这里并不算什么大事。
而统治外城的，便是三大帮派。
黑龙教，猛虎帮，天地会。
周衍的目标，便是这三大帮派。
他打听过，这三大帮派的帮主都处于后天巅峰，麾下拥有着大量的武者。
再加上外城的特殊环境，死了也是白死。
这无疑是最适合他的地方。
而他选中的第一个目标，就是黑龙教。
……
凌晨两点。
一阵有些异常的大风突兀由远到近，吹拂到了一片灯火辉煌的建筑群中。
待得风尘散去，一道在夜色覆盖下几乎看不清模样的身影显现了出来。
正是已经来到黑龙教的周衍。
周衍四处观察着。
他的计划是偷偷潜入，一个一个将其击杀。
但这都凌晨两点了，黑龙教总部为什么还是灯火通明？
算了，这都不重要。
反正今晚过后，黑龙教就没了。
周衍寻到一处没有灯火照射的角落，三下五除二就跳入了院中。
过程中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完美的潜行。
周衍给自己打了一个满分。
咕噜。
就在这时，周衍听到了一阵吞咽口水的声音。
在夜色的光辉下，小院内，三名醉气熏熏的男子目瞪口呆的看着潜入院子的周衍。
现场的气氛……
似乎沉默了几许。
“敌袭！”
随着第一名男子扯着嗓子大喊大叫，周衍当机立断，提着虎魄刀就杀了上去。
可为时已晚，当他杀了两人的时候，第三人早已经跑没影。
不到片刻。
大量急促的脚步声响起。
小院出口处，三五十人走了进来。
个个脸色熏红，酒气熏天。
但肃杀之气也同样强烈。
为首的黑龙教教主黑龙提着斩马刀，面带不善的看着周衍：“小子，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不知道这是我黑龙教的地盘吗？你杀了我的人，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没有，杀的就是你们。”
周衍十分平静。
这是一个意外。
但他的潜行是成功的，这毋庸置疑。
见周衍不慌不忙，黑龙狐疑了，四处张望着。
见不像有埋伏的样子，也是冷笑道：“哦，难不成阁下是一位先天宗师？不对，以你的年纪，绝不可能是先天高手，我倒是好奇，你究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还是你觉得可以跟我黑龙教精锐力量抗衡？”
“你觉得自己一个人可以弥补数量上的劣势？”
黑龙话语一落，一旁的帮派成员已经笑了。
“哈哈哈哈，老大，这小子大概率是失心疯了。”
“哪来的傻子，自以为有点实力就来替天行道，以为自己是正义大侠，殊不知这样的人我们黑龙教每天都要解决几个。”
“老大，交给我了，我会让这小子见识到，什么是生不如死。”
嗤笑声霎时响起。
在场的黑龙教成员一个个捧腹大笑，好似在看一场猴戏。
更多的，则是一脸狞笑的向周衍靠近。
压迫感十足。
换个意志不坚定的，恐怕都已经屎尿齐流了。
“一个人？”
周衍古井不波，漠然道：
“你为什么会觉得，我是一个人？”
话音刚落。
周衍手中的虎魄刀红光一绽，在他脚下，黑雾交织搅动，好似出现了一片鬼潮。
一只只黑雾涌动的伥鬼从地狱中爬出。
聆听着周衍的召唤，降临人世。
只一瞬间，周衍身后就出现了一百只黑雾腾腾的伥鬼。
周衍的声音亦是如地狱阴风，怒号连连：
“现在，谁劣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