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里,阿花时而鼻嗅,时而嘴尝,时而抓起一些药末置于锅中。
  她那样子,有几分绝命毒师的味道了。
  足足一个小时后,她放下最后一点药末,喃喃自语:
  “杜仲,续断,狗脊,补骨脂,阳起石,龙眼肉,熟地黄,何首乌,天麻还有虎鞭……”
  心中料定,阿花对屋内的阿兵招呼一声:
  “阿兵哥哥,坚持一下,我马上就回来!”
  言罢,她匆匆跑下了楼,来到小区对面的碧春堂。
  这是一家很大的中药铺,店里长期坐着一位老中医。
  远远的,他看到那个叫阿花的姑娘又跑了过来,马上皱眉:
  “去去去,不要来我店里捣乱,怎么说都说不听呢!”
  过去一个月来,阿花这个姑娘有事无事就往他的店里跑。
  跑来也不买药,就搁那儿东瞧瞧西看看。
  就跟站在玩具店橱窗前的小孩子一样,眼巴巴的望着那满柜子的药材。
  但老中医就不明白了。
  我这也不是玩具店啊!
  难道这姑娘,对药材还有特别的嗜好?
  几次三番,见到阿花舍不得掏钱买药,老中医就不让她进店捣乱了,今日又见到她,更是开口就撵。
  不过今日,阿花匆匆把那张卡拿出来:
  “老医生,我有钱了。”
  “真的?”
  老中医皱着眉起身,来到药铺后面。
  “那你要什么药,说吧。”
  阿花当即把那一长串的配方背了出来,各自要了几钱到半斤不等。
  老中医拿着药,但越拿越不对劲。
  “小姑娘,你怎么全搞些壮...阳的药?”
  “你别管,拿就是。”
  阿花把卡递过去,在老中医狐疑的目光下,提着一大包药材回了家。
  家里的阿兵还在床上哀嚎,阿花当即在厨房里开始了忙活。
  分析出配方只是第一步,各种药材之间的比例,熬煮的火候才是考验真功夫的地方。
  阿花开始了紧张的炼制。
  床上,阿兵也在紧张的等待。
  这要是把聚气丸破解了,以后自己就不怕再被吴队那老小子揍了。
  更重要的是,要是找到这玩意儿的销售渠道,那还不得起飞?
  就这么等了两个小时。
  阿花小心翼翼拿着一个小碗进来。
  “阿兵哥哥,配好了。”
  一听这话,阿兵狂喜。
  撑着破碎的身子坐起来一看。
  好家伙,碗里竟然有五颗!
  “一次性搞了这么多?”他一阵惊喜。
  “不是的,我不清楚配料多少,就试着做了五种,我也不知道哪种合适,还得你吃了才知道。”
  阿兵一听,搞半天,还得临床试验。
  试就试吧,大概率是吃不死人的。
  他胡乱从里面抓起一颗,囫囵吞进肚子里。
  “阿兵哥,怎么样?”
  他仔细的感受着,腹中那药丸确实开始融化,不过这次不是滋生的清凉暖流,反倒是一股无比燥热的气息。
  “还行,就是有点热。”
  “那个……阿兵哥,你流鼻血了。”
  “啊?!”
  阿兵一抹,自己两个鼻孔,正一股股的往外冒血,嘴巴里一阵口干舌燥。
  “搞毛啊,怎么这样了!”他一下子就慌了。
  然而阿花很快反应过来:“遭了,药力太猛,上火了!”
  “你等着,我给你配解药!”
  说着她出去赶紧给阿兵泡板蓝根,清火去热……
  又是两个小时后,鼻血把阿兵衣服染红了一半,才堪堪止住药力。
  阿花有些心虚:“还,还要试吗?”
  “试,怎么不试!”阿兵满脸不甘。
  鼻血流了这么多,总不可能半途而废!
  他怀着决绝的心情,拿起了第二颗药丸。
  咕咚。
  吞入肚中。
  “嗯……”
  这次对了,药劲儿是冰凉的感觉。
  阿兵的脸上露出微笑。
  可是很快,有点不对。
  这药劲儿,好像冰凉的过了头?
  一阵冰寒,在他腹中猛地传开。
  “阿花,快扶我起来。”
  他的脸色有些不好,捂着肚子。
  “啊?怎么了?”
  “扶我去厕所!”
  阿兵一声大喝,瞬间就快憋不住了!
  来不及等阿花上前,他死咬着牙关,连滚带爬的就往厕所冲!
  现在这感觉,比当初他用了开塞露都要强烈!
  一阵慌乱,阿兵终于在生死一刻,一屁股坐到了马桶上。
  噗……
  开始蹿稀。
  但蹿稀带来的不是舒爽,浑身骨折的阿兵坐在坚硬的马桶上每一分钟都是在受罪,如同坐上了老虎凳。
  厕所外,阿花无比内疚的靠在门边。
  “阿兵哥,对不起,这次药性配的太寒了……”
  里面回应她的,只有一阵哗啦哗啦的声音。
  许久之后,她试着再问。
  “你还好吗阿兵哥?”
  里面传来声音:
  “我很好,剩下的三颗都给我递进来。”
  “老子今天还就不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