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是81年的,”
  拍卖师玩着手中的油性笔,回头敲了一眼绑在铁床的中年男人。
  嘘声四起,买家们对拍卖师报出来的年纪并不买账。
  “他一看就45,45岁了啊。”
  “我去确认好,在告诉大家!”
  拍卖师举起右手急声说道,安抚买家们的情绪。
  “确认好,再告诉大家。”
  “确认好。”
  “不过是保养好而已。”
  “大婶,你看归看,别动手摸,动手算猥亵了,猥亵。”
  “摸了,又不会少一块肉。”
  动手翻着中年男人挂在衣架的黑色大衣,掏出钱夹,里面卡着一张证件,看清了内容,拍卖师瞳孔放大,震惊的看向被绑着的中年男人。
  轰隆
  地晃山摇,附着在天花板的灰尘刷刷往下掉,拍卖师腿软靠在墙壁,不让自己摔倒。
  “发什么了?”
  “是地震吗?”
  “我们是不是要先离开啊。”
  买家们被突如其来的晃动吓住了,互相出言,寻找安慰。
  “这楼太旧了,我们快走,”两名医生快速迈着脚步,打算先离开建筑。
  疗养院是七八十年代的产物,一共五层楼高,以前的建筑可没有专门进行防震设计,楼体老化严重,走的太晚怕要埋在楼里。
  医生说的一本语,金智友翻译的字幕挂在眼前,李栋梁目光盯着医生后背,随时准备跟在医生后面,乘机溜出去。
  “大家不要慌!”
  黑色外套,内衬白色毛衣的小胡子男,手掌压医生胸口推了回去。
  “我是这里的负责人,我可以明确的告诉大家,”
  “附近在修隧道,楼体发生晃动是常有的事。”
  医生:“这附近哪里有在修隧道,我怎么不知道?明明是地震!”
  “我知道这是地震!”小胡子用力推了一下医生,操着半生不熟的一本话:“社长说了,事情没办完谁也不能提前离开。”
  点着医生胸膛,小胡子语气不善:“楼上还压有那么多钱,你走了,谁来负责?这里是南朝鲜!”
  医生叹了口气,捶头回到立着的铁床边。
  钱?
  医生和小胡子的谈话里,李栋梁抓住了一个信息,收割来的钱财还在楼上某的房间放着,掌心传来筹码凹凸不平的触感,他停下脚步,决定按机行事。
  拍卖师熟练的口吻,其他工作人员蔑视的眼神,说明疗养院里,不止一次举行过人体器官拍卖活动,
  病人的器官移植都是要先经过预约,排号,等着有合适的自愿捐献者,才能进行移植手术,往往一个器官同时预约的人就有几千,几万,甚至几十万。
  南朝鲜医院还会给有钱人开通便捷通道,优先供应给他们。普通人想要靠排队得到器官移植,不如直接去买块墓地。
  “找机会拿下拍卖师或者新来的小胡子,他们应该对疗养院里进行的勾当很了解。”
  目光游离在拍卖师和小胡子身上,李栋梁心里暗暗想到,没忘一路从汉城找到加平的原因,捣毁那个把人抓走,在电视节目里虐杀用来盈利的组织。
  李栋梁没有把身边人暴露在无知危险环境里的习惯,要么找到证据先下手为强,要么制造证据先下手为强。
  “你说怎么办?”拍卖师手里拿着钱夹,露出证件一角,盯着小胡子眼睛说道:“不会让我负责吧?”
  看清证件上的文字,小胡子开始有点头疼,
  “社长…”小胡子拿着无线电刚说出一字,想了一下,嘴里换成另一个词:“没事。”
  小胡子手臂把着拍卖师往前走了一步。
  “我来负责!”
  “要不要你把证件还给他,等中部警察地方厅来找员工的时候,给他们道歉?”
  “别傻了。”
  “还进行拍卖吗?”买家喊道。
  “当然了,稍等!”小胡子放开手臂,最后强调道:“你最好把这件事忘了,从来没有中部地方厅的警察来过。”
  没有其他办法,拍卖师只能低声应是,回到买家人群前面,准备重新组织拍卖活动。